霍青野自从得罪了年珂之后,在京城校场的日子就没有好过过,如今年家出了这么大的事,霍青野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不过他仍不敢有什么太大的动作,一切低调行事,唯恐再招惹到年珂。
倒不是他自己怕年珂,只是如今霍夫人在霍家的地位尴尬,若是他再招惹到年珂,只会给霍夫人带来麻烦。从这个角度说,霍青野也算是当代孝子了。
只不过霍青野想低调,霍夫人可未必这么想。霍豫立在夺嫡之争中,站的是贾派,如今年国舅也站在贾派那边,那就是朋友。可霍家唯独有一个霍青时,显然站在裴派。
朋友的敌人也是敌人,更别说年国舅和霍青时本就有一段纠缠?霍夫人深知这次就是除掉霍青时的大好时机,当即备车,亲自前往国舅府拜访。
年国舅姗姗来迟,却没有一点儿愧疚之情,反而对霍夫人处处显露出鄙夷来。他最近因为小妾的事情很是烦躁,看见谁都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只不过因为霍夫人这个身份,才出来见一面。
从心底来讲,年国舅何尝不知道霍夫人最近在霍府的地位?若非他不愿意破坏年家和霍家的表面关系,他才不来见这个女人。
“霍夫人久等了。”年国舅假模假式的说了一句。
霍夫人则恭敬行了一礼:“哪的话,年国舅位高权重,能百忙之中抽空见我一面,已经很不容易了。毕竟国事繁重,哪一样都需要年国舅定夺。”
这一顿马屁给年国舅拍舒服了,年国舅的表情一下子好看了许多,伸手:“请坐。”又让人看茶。一顿忙活之后,年国舅故作和蔼:“豫立和我儿同辈,入朝为官几十年来,我也是看着他成长的,如今能有此成就,我也是倍感欣慰。”
霍夫人心里不舒爽,按年龄来说,年国舅却是比他们大一辈,可是同在朝堂为官,谁愿意矮人一脖子?可心里是心里,表现出来的,却是更加过分的阿谀奉承。
“我家老爷时常说,这遂国全仰仗年国舅您出谋划策,才能屹立不倒。虽然他不说,但是心里却常常惦记着您对他的扶持和栽培。我们全家都很感谢您呢。”
年国舅哈哈一笑,乐不可支。他老了,已经不能从战场上的胜利和官场上的博弈来获得快乐,他位份高,话权重,曾经所追求的目标,都已经实现了,故而现在的他,几句阿谀,就能让他快乐。
如此一来,年国舅对霍夫人的好感倍增,脸上的纹路也写着和蔼,拽着霍夫人聊了几句家常。霍夫人见气氛缓和了,便开始说正题。
“年国舅,不瞒您说,我今日前来,是有事与您商议。”霍夫人故作犹豫地开口,“这件事说大可大,说小也可小,只不过一直压在我心头,难以疏解。思来想去,整个遂国能为我解惑的,也只有年国舅您了。”
年国舅一笑,点头问道:“是关于什么的?”
“关于,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