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国舅果然被送回了京城，霍青时心情大好，连吃两个鸡腿，满嘴流油。
至此，年国舅最近一段时间，恐怕不会好过。宣和帝本就对他有意见，经此一事，定然更加不满。这样一来，起码最近几天，年国舅是不会在霍青时面前蹦跶了。
“你这回可把年国舅得罪狠了。”突然出现的肖倾城双手抱胸，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你就不怕这条老狗发狠咬死你？”
霍青时失笑，能如此光明正大叫年国舅为老狗的，恐怕只有肖倾城一个了。
“你对德妃，了解多少？”霍青时问。
肖倾城收了方才的表情，严肃起来：“你问这个干什么？”
霍青时见她的反应，心中也是难辨其意，难道德妃真的有什么本事，能让肖倾城都严肃三分？
“随便问问。”霍青时不打算说实话，“只是在想和你爹的那件事。”
“你怀疑德妃？”肖倾城皱眉。
霍青时换了一副笑面孔，张嘴撕下一块肉来，慢慢咀嚼：“每个人，都值得怀疑。只不过我对德妃知之甚少，所以问问罢了。你知道什么？”
肖倾城闻言，转了身子往外走去：“你这么有本事都知之甚少，我能知道什么？”说罢，便藏匿身形于黑夜中了。
霍青时笑容收敛，眸光一闪。德妃，必然是关键。她怀疑德妃是霍夫人背后的人，也就是肖毅要查的人。可方才肖倾城的举动告诉她，似乎还远没有这么简单。
难不成，查德妃这条线，能牵出肖毅背后的“那位娘娘”？霍青时挑眉，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她最烦自己在明他人在暗，有什么是光明正大打一架不能解决的？不行就两架。可偏偏不管是霍夫人身后的人，还是那位娘娘，都藏匿得极好，让她一丝破绽也难以捕捉到。
如今好不容易捏到了德妃这个线索，霍青时又怎么可能不去追？可德妃和陆闲之间，又有什么过往？霍青时越想越急，干脆趁着夜色，出帐往三皇子帐中去了。
“三殿下，睡了吗？”霍青时轻声叫。
没有人搭理她，霍青时并不放弃：“三皇子？三哥？陆闲？陆之恒？之恒？”
“进来。”陆闲的声音传了出来，透了些无奈。
霍青时便笑嘻嘻地钻进帐中。帐内没有点灯，霍青时便抹黑找到陆闲的床，坐在他床边：“怎么样，好点儿了吗？”
“你要是是来问这个的，现在就可以走了。”陆闲的声音恢复以往的冷漠，“让我多睡一会儿，还能让我多活几天。”
霍青时对在陆闲这儿吃瘪已经习以为常：“明人不说暗话，你和德妃怎么回事？”
沉默，良久的沉默。久到霍青时都以为陆闲睡着了，才听见他幽幽道：“你知道皖昭仪吗？”
霍青时点了点头，想起来乌漆嘛黑的，陆闲看不见，才开口：“知道，是你的生母。”
“还有呢？”
“还有……生六公主的时候，难产去世了。”霍青时也就知道这个了。
“不是难产。”陆闲的声音如腊月寒冰，一点儿温度也没有，“是被人害死了。”
霍青时瞳孔一缩，吞了一口唾沫。她这时候才知道，陆闲和德妃的旧怨。她没有安慰陆闲，因为她不知道从何安慰。就像乔氏死的时候，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
“你有渠道去查，为什么还要来问我？”陆闲又开口。
半晌，霍青时的声音响起：“朋友之间，还是要多一点信任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