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学第一日要考笔试,四书五经免不了,女学亦然,第二日则是分考骑射,音律等。所以气氛在头一天里最为严肃,连干活的仆从都不得乱走,走失事小,打扰了考生就是大大的罪过了。
王娘子警告崔蓉她们的话里就指出去年也有一个新来的,因为不懂规矩,在大考时间到处乱窜,导致撞上了个正赶去考试的学生,人家被一撞就头晕目眩,怎么都无法考试,耽搁了大事。最后新来的自然是被驱逐出书院,考生则没什么大事。
目前社会阶级可见一斑。
虽然崔蓉心底是觉得那学生本来就厌学,不然哪有普普通通撞了一下就能到无法考试的地步?显然听完后,许多人的表情表露出想法同崔蓉相差不离,但面对掌控众人去留大权的王娘子,无法敢当众反驳。
第一日的笔试不仅在学堂安插了人手监视,考生若要如厕,在茅房附近也站着夫子,几乎是全书院人手都调出来了,甚至山长都亲自来巡视。
这倒是崔蓉第一次见到山长,本以为对方会是个多么儒雅的男子,结果入目的居然是个瞧上去至少有两百斤的胖子,皮肤倒是很白,脸上留着长长的胡须,笑容可掬,十分亲切的样子。
在学堂外面探头探脑的模样,甚至叫崔蓉想起当年高中班主任。
他应是从男学巡到女学,巡完累了,在小厨房取了盘点心,和他们寒暄一会儿,吃了几口后复又再去,倒留小厨房的人大眼对小眼儿。
崔蓉忍不住问,“山长一直都这样?”
小环尴尬道,“我虽来的时间不短,但也是第一次见,山长平常很少来女学。”言下之意,也不知对方原来这样与众不同,一点儿架子也没有。
芳嫂子此刻离开了,只有阿宸还在,她倒是有些知道内情,忍不住道,“我婶婶在前院做事,听她说,山长人很好的。”
人倒是确实不错。
可他那个亲戚,王娘子的丈夫,王大总管,怎么就这样不如呢?崔蓉想了一会儿,又记起现代时候自己那几个逢年过节来打秋风的远房亲属,顿时就想通了,谁还没有几个歪瓜裂枣的亲戚的。顶多在古代,相对来说重视血缘族系,故此不论远近,只要能提携的一缕提携。
他们谈论了一会儿,渐入佳境,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打更声,象征着第一天的考试结束。
顿时,各个考堂里涌出无数学子,有的神情疲倦,有的则很雀跃。由于人手调配,清扫院子的人不够,几个厨房又没什么事,被要求去帮忙。
她们几个路过走廊,恰好同这帮学生撞上,经历丰富的崔蓉一看就知道哪些是考得好的哪些是考得差的。
偏偏这时候王芊也在人群之中,脸上志得意满,左右两边分别跟着两跟班。
“付渠渠的脸色我可瞧见了,估摸着不怎么样!”
“她本来水平就有限,之前还好意思大言不惭。”
“她既不是魁首,魁首会是谁啊?”
“这还用得着说,肯定是我们芊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