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霄根本不答话,事实上在王钦之的追问下,他倒是想起了小时候的诸多事,凌定非七岁以前还经常缠着他,将他缠的着实不耐烦。长大以后则惹上了拈花惹草的恶习,在外面,秦楼楚馆逛了个遍,无论是哪一届的花魁都曾是被他包下过,若不是他爹管的严,家世清白的姑娘怕都躲不过。
幸好凌定非还有一个优点,就是不吃窝边草,家里稍有姿色的丫鬟曾排着队到他面前曲意奉承,他也眼瞎的看不见。
比起少时,凌定非倒是越来越不成器了。
想到这里,岳霄哪里还顾得着跟王钦之说话,一言不发地转身就出去了,独留王钦之回头看他,无所谓地笑了笑。
“哟,凌郎这是怎么了?”
凌定非刚回到自己的屋舍里,舍友便掐着嗓子装成女子大呼小叫起来,他厌恶地瞥了一眼,恶狠狠道,“给我闭嘴!”
由于后入学,凌定非被分配到的舍友正好是其他人选剩下的,平日里就咋咋呼呼,还喜扮作女子,不知道是不是哪里有问题,可把他恶心的够呛。他曾三番两次要求去换宿舍,可江山书院名气甚大,人满为患,根本腾不出空的房间,凌定非只能无奈住下。
但平日里能不跟这人说话就不跟这人说话。
哪想对方却是个观察入微的,见他不肯回答,便偷偷的看两眼,凌定非烦躁的拉下床帐,奈何对方的声音已传入内,贱兮兮的,“是岳霄打的吧?”除了他也没有人能公然在书院打人了,毕竟凌定非和岳霄闹得再厉害,前者也绝对不会取告诉夫子,叫夫子为难岳霄。
随便想想就知道的事,可凌定非就像是一只河蚌,死死咬着不肯开口。
“哎呀,你为何如此维护岳霄呢,依我看岳霄还不如你呢!”
凌定非就当做没听到。
舍友又道,“话说他为何打你啊,他平时虽然脾气就那样,可也没到动手的地步,你倒是说说怎么惹到他了?”
凌定非翻了个白眼。
舍友继续叽叽喳喳,他闭目养神,直到实在听不下去,狠狠地吐出两个字,“闭嘴!”
屋内安静了,困意席卷而来,凌定非刚要入睡,哪知只听“撕拉”一声,床帐被人扯开,外面的光芒立刻照到了他的脸上,好端端的休沐日,有完没完啊!
凌定非破口大骂,“你有毛……”
话还没说完,一睁眼,结果发现站在他床前的竟然是岳霄。
“表,表……瑜策兄!”凌定非嚯得下从床上起身,他鞋子本来就没脱,脚跟贴在地上就能站稳,奈何刚要使力,肩膀就被按了按。
凌定非偷偷动了动,岳霄还是这么大的力气。
只见他微笑道,“不用起来了,我们就在你床上谈谈。”
他床上谈?凌定非浑身一凛,又怎么了?他室友已见势不妙找了个借口,拿了一本书去了屋外,只听踢踢踏踏的走路声,一会儿,这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凌定非这才抬起头,喊了一声,“表哥。”
岳霄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