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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好画什么了吗?”一个女孩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响起,我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环顾四周,这个声音好熟悉,但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曾在哪里听过。
“是不是头脑又一片空白了”我往阳台的方向望去,隐隐约约地发现有一个人的影子倚靠在那里。我打了个寒颤,心脏跳动地越来越快,这么晚还有其他人在我房间?!我的脚步迟疑着,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但停顿了几秒钟后,我还是决定去阳台那边探个究竟。
我慢慢靠近那个人的影子,难以置信地睁大了双眼,“宋…柏…言?”她怎么又来了?我一看到是她,就没好气地对她说:
“这和你无关…”
“我知道,我只是来告诉你,你放弃吧”伴随着皎洁的月光,我看清楚了她的脸,她还是14岁清纯甜美的模样,带着她标志性的笑容,眼神多了几分凌厉,似乎可以把我一眼看穿。
“我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轮到我大声地反问她。
“你每次遇到对你重要的事情时,你总是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不是吗?”
听了她的话,我开始回想这些年的经历:中考、高考、考研、以及工作、恋爱,没有一件事是做好的。我从来没有实现过对自己的诺言,就连最简单的一件事———“减肥”我也无法瘦到自己满意的体重。
“那还不是因为你!”我终于向她坦白了我的心声,把这些年和她之间的积怨都一股脑地讲述给她听。就趁着现在,因为我再也受不了她了!
初一第一次中考,宋柏言坐在我的旁边,我知道她前几次小考都考得还不错,最近因为成绩优异刚被提拔为学习委员,所以我希望她可以罩着我。
“宋柏言,我能不能很商量个事情?”
开始前一天晚上,我放学回家假装和她偶遇,然后请她帮一个我的难。如果这次中考,我可以考到全班前20名,父母就可以奖励我一台新的随身听,这样,我就能听到播放起来音质更好的歌曲了。可是,生物和地理两门学科是我的死穴,我一直都不能学到他们的要领,我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平时和自己关系还不错的宋柏言身上,她对人总是这么温和,应该不会觉得我的,何况,我们还是同一个小学毕业的。
“你说吧”,她转过头看着我支支吾吾的神情
“就是考试的时候,你可不可以把你的卷子往我这边拉过来一点,让我看看你的答案?”
“为什么?你上课没有听吗”?她放慢脚步,还是面对微笑地质问我。
“我听了,但是我还是不会啊。而且这次考试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拜托你帮帮我。”我挽着她的手,对她示好。
“我请你吃一个星期的午饭,好不好”?我满眼期待地看着她。
她往后退了几步,把我的手松开了,说着“我要去学校的小卖部买点书,明天见。”于是和我挥手告别。
等到第二天考试的时候,老师刚发下卷子,我对着座位旁边的宋柏言双手合十,小声地说着:拜托了!她还是不改她脸上的笑容,点了点头。
然后在连续三天考试地全程,她把卷子捂得严严实实的,似乎我和她说过的事情她根本就不知情。每考完一科,她都会提前交卷,然后胸有成竹地走出考场。留下了面对那些那题绞尽脑汁的我。
“许婧,你这次考得怎么样”蒋美琦在和我一起吃午饭的时候问我。同桌的还有小雪以及宋柏言。
“哎,不太好。好多题不会,你们呢?”我故意不往宋柏言的方向看,然后问美琦和小雪。
“我也考得不好,心底好没有底,很多考试内容没有复习到。哎”美琦焦虑地对我们说。
“我是这里成绩最不好的,你们别问了”小雪连忙转移话题,对一旁的柏言说“柏言肯定考得好,不用说都知道”。
“嗯,我觉得这次题目不难,很多重点老师在上课的时候都提过的。”宋柏言一边吃饭一边云淡风轻地和我们说。
“你成绩好,所以你说的轻松啊”美琦打趣地说着,想缓和当下尴尬的气氛。
剩下我们和小雪两人被羞愧地哑口无言,各自吃饭。尤其是我想起她在考试时故意遮挡试卷不让我得逞时,觉得倍感心寒。朋友不应该是相互帮助的吗?为什么要做得这么过分?还是说,她根本看不上我,没把我当作朋友。
一周过后,中考成绩放榜了,宋柏言是我们班的第三名,年纪第十名。美琦在班上第六名,年纪第十七名。我和小雪在班级的三十名、年纪的一百伍十名开外…一起看榜的时候,我和小雪不知所措地站在两个优生的旁边,对比着榜里各自的排名,很想钻到地洞里去,尤其是美琦,总是和我们说着对自己的成绩没有太多信心的美琦,私底下一直在默默努力学习。
“你们俩考得太好了,特别是你,美琦,还骗我们说自己考得不好”还是小雪最先打开了话题。
“我这次是运气好而已啊,还是柏言最厉害,每次都是班上的前三名”美琦的话让大家都感到了放松,她每次的发言都能照顾到大家的情绪。
柏言一言不发,所有所思地盯着她在榜单上的成绩。
“柏言,我们该回教室了”小雪提醒着她。
“好的,我们走吧”,柏言回过头来,和我们一起往教室的方向走着。
“你怎么不太高兴的样子?”美琦好奇地问她。
“我都没有拿到第一名啊”我们几个人再次被她的话堵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哈哈,我开玩笑的,赶紧走吧”美琦笑了笑,但眼神中似乎夹杂着一丝苦涩。
随着成绩这条分水岭,我和宋柏言的距离越来越远,虽然美琦成绩也好,但是她谦逊、温和、平易近人,我们即使每天在一起上学,私底下也会聊些与学习无关的轻松话题,比如我我们的共同兴趣是:都喜欢去旧货市场音像商店的小贩那“淘碟”。于是我们四人分成了两个小团体:我和美琦一起,小雪和宋柏言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