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柯小的时候学过几年的钢琴,参加过比赛也拿过奖。
高中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那引以为傲的钢琴技术,竟然比不过隔壁班那个弹棉花的男孩子魅力大。
于是后来又学了学吉他,不过很快现实就告诉他,真正决定男人魅力的不是玩什么乐器,而是是否拥有一张,足够让那些小女生花枝乱颤的帅脸。
所以,他如今所拥有的所有吉他技术,都是在那段,还未认清现实的稚嫩时光里,赌气学来的。他对自己的能力有数,也是真的很想拒绝在大师面前班门弄斧的。
可不知道怎么了,就在他波动琴弦的一瞬间,突然就感觉自己好像能行了。
就见他在反复试了几个和弦只后,冲着尧迟和邱悦熙点点头,开始了演唱。
许文柯唱歌时候一直闭着眼睛,摇晃着身体,一副很沉醉的模样。
但要是从邱悦熙的观众角度去看,整首歌听下来,可以说除了吉他原本的音色之外,简直一无是处。
演奏断断续续不说,唱的好像也并不在调上。让邱悦熙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糟蹋尧迟的吉他,借机发泄对自己的不满。
殊不知,许文柯也是被尧迟那把价值不菲的吉他给蒙骗了。一直错把流淌着金钱气息的清脆音色,当成是自己吉他技术的一次巨大飞跃。
但让人惊讶的是,听完这段不堪入耳的演唱,尧迟不但没有表现出任何嫌弃。反到时眼睛放光,激动地拍手叫好。
“好啊!这首歌可真是了不得!”
此话一出,听得邱悦熙更是一头雾水。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尧迟从许文柯手中接过吉他,照着歌词研究了一会,便开始弹奏起来。
这一次邱悦熙才从那些似曾相识的音符里听出了几分意思。在尧迟的演奏里,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组合,却显得那么沉重。相同的音符一遍一遍的被演奏出来,却象是把人困在了一座没有出口的迷宫。
“我们在等待一场风暴的来临
然后看着风暴来了又走
说起来就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
就在尧迟张口的一瞬间,许文柯只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邱悦熙也发现,刚才许文柯如跑调一般的唱词,从尧迟的嘴里唱出来,就像是颓废感十足的一次次控诉,让每一句都变得那么震撼人心。
“而你开始试着结结巴巴的说话
跌跌撞撞地为灵魂找一个出口
说起来就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
渐渐地剧组里也有不忙的人朝着这个房间聚集过来,周围没有人说话,只是静静的,在糊了纸的窗户上留下一个变了形的影子。
当最后一个音符从吉他的声箱里慢慢散去,许文柯想起了前世自己常会去的那间live house。他虽然也看过不少精妙绝伦的现场,但像这么铿锵有力的不插电弹奏,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
虽然只是一把琴,一个人的演唱,却已经让他感受到前世P.K14用整个乐队想要制造出的那种氛围。
“之前悦悦就说,你很厉害的,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有才,这首歌其实你已经构思的足够完整了,我并没有什么意见。”尧迟放下吉他后,满意的微笑。
“对了,这首歌有名字了吗?”
“有的,叫做[因你之名]。”
“名字也不错。”尧迟点点头,“只是这么年轻就写出这样的歌,心思太重了些。”说着拍拍许文柯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补充道:“人活一辈子虽然确实不容易,但万事还是要往好处看多一点的。”
许文柯听闻也只能苦笑着点点头,因为真正需要这句话的人已经在前不久离开了。
“那你现在有没有考虑把这首歌交给谁唱啊?”
“这个倒还没有的。”许文柯抬头就看到尧迟那充满期许的眼光。
“我感觉董亚万就挺适合的,二手芍药的梁凤好像也能唱。”当许文柯刚要张嘴回应尧迟那个期待的眼神时,一边很久没开过口的邱悦熙却突然插话进来。“这首歌听着挺特别的,但好像合适的歌手其实并不少。所以选歌手这个问题暂时也不用着急,等我回去拉个表。”
听到邱悦熙这么一通分析,尧迟猛地有点慌,想都没想就开口自建,“我也能唱的啊!”
听到尧迟这么说,邱悦熙却显得更失望。
“我们这实在是庙小,哪里请得起您这尊大佛呢……”说着转头看向许文柯,“许导你也别着急,大不了就是我再多跑跑,无论如何都给你找出个能资源置换的。”
“干嘛那么费事儿啊!只要歌曲给我唱,录制和制作的费用我都可以出的啊。”
“真的吗?!那就太谢谢尧迟叔了。”
许文柯看着满脸胜利笑容的邱悦熙,和被人卖了还在穷开心的尧迟,只觉得瑟瑟发抖。暗戳戳的在心里给邱悦熙画出一个骷髅符号,果然漂亮的女人都是和毒药一样可怕的。
“你不会介意我没和你商量,就把这首歌曲的发行权转让出去了吧。”邱悦熙在许文柯送一行人出村的路上,这样问他。
“不会啊,反正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虽然当时尧迟为了演唱这首歌,什么条件都没提出来。但签合同的时候,邱悦熙还是出于人道主义精神,主动把这首单曲的发行权让给了他。
而对于许文柯来说,该有的分成一分也不会少,所以这项权利让与不让对他来说其实都是一样的。
“这阵子一直忙着给剧组查漏补缺的,本职工作都快要不保了。接下来就是制作和发行的事情啦,更多都需要在市里面跑,所以这阵子没什么事我就不来了。”
“行吧,实在有什么事情我会给你打电话的。”要不是她这么一说,许文科差点就忘了她还是一名记者。
“另外,下下周京城中心的交流会又邀请你了,你要是感兴趣可以一起去。”说着她从手包里拿出一张紫红色的邀请函。
许文柯接过打开来看了看,上面确实是写着自己的名字,右下角还有一排数字。
“怎么是元旦那天啊,我不去也是可以的吧?”
“没关系,请柬你就先收着,具体怎么样到时候我可以再联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