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浩瀚狂热之际中寒
于天上看见深渊
于一切眼中看见无所有
与无所希望中得救。
凌晨4点的MAICH酒吧。像往常一样坐在角落等待喧嚣的音乐声停止的那一刻,然后起身离开。因为在看着人群渐渐离开的时间中,在音乐渐渐停止,在桌子上,吧台上的酒杯渐渐显现成为整间酒吧的装饰品亦或者称为残留物。他会忘记自己已经在这里发呆很久了。再等到闪回念头,还会在心里呢喃一句哈呃,起身离开吧。
从小到大他都如此,喜欢一个人待在一个嘈杂的环境,前提是,那里面没有人认识他,他也不认识其他人。他对周围其他所有的事情都没有感觉,或者没有什么可以激起他很大的热情。现在身边那几个不知道是否可以称得上朋友的几个人,聊谈的也只是工作,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道还需要持续多久。但是他知道他想要的生活早已经离开也不会再来,一并无感。
这些,只有他自己知道。
前几年,他的身边来过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孩,不爱讲话,像极了他以前认识的一个叫作真真女孩,这个女孩却也不比真真有主见,就只是安安静静地跟在林棕后面,
“你从小没做过什么坏事吧。”这是林棕唯一一次交谈工作之外的话题,也是最后一次。
女孩愣了一下,缓缓地点了点头。
后来女孩不再做林棕的助理,去了相对清闲的“角落部门”,在外人看来林棕真是冷酷,小姑娘就算是不太会讲话,也不用这样当着大家伙的面给她这样“降职”。小姑娘到没有说什么,还是点点头就去收拾了。人们不解,当初想做林棕的助理的人多得是,他却选了这个刚刚毕业不怎么爱讲话的来做,现在才过了两年便还是换了常人,虽然工薪没有什么变化,但总归不跟林总的私人助理来的鲜艳。
那天林棕对她说,
“你是善良的,希望一直可以善良下去。但有时候,不要将软弱当作善良。”
他人只是看到女孩所得到的所有好处与光鲜亮丽,却自动忽视周围所有对她的指指点点,甚至是一些不堪的话语。女孩没有和林棕讲过一句,直到那晚林棕在酒吧看到女孩像他一样一个人躲在角落张着嘴巴哭泣。
她应该快乐。至少不能因为自己而哭的这样伤心。
林棕越来越不会麻烦他人了。之前他认为所有的事情可以自己来完成,后来他无奈地承认有些事情并不是这样的。可是他的力量太渺小了,他想。
不要怕爱,也不要忘记。
就这样吧。自己一个人待着,这样也不会有别人知道。可笑吧,知道自己失败的感受,这件事情太可悲了。
这世界本就没有任何一句怎样重量的话语或者怎样一个可以难忘的瞬间,可以让一个人醍醐灌顶,只不过是那些所谓经历过的世俗。大概是从小到大习惯了一个人来处理与面对。面对不管是真心还是假装的善意,他都将周边的人作为一个陌生人,从小就知道自己未来的样子,有着无数羡慕目光的环绕,却永远都只是在他刚刚走过之后开始窃窃私语,小声议论。他始终记得小时候那个爱自言自语的女孩吃着学校门口刚刚买来的烤红薯对他说,
“明明喜欢的东西,难道还能因为它的不显高贵而继续冷漠下去么?”
林棕皱了皱眉头,“你说红薯?”
“你才红薯,我说你。不要任何时候都将自己放在一个制高点,这样会不开心的。”林棕知道真真说的好像是今天校园宣传角的拍摄,又或者是其他的事情。但就在那一刻,他不再问下去,因为他知道真真说的对。
其实真真第一次看见林棕,是以真真的视角来描述的,当时真真说那时候林棕是在家里面发呆,从窗户外看去正好看见刚搬来不久在院子里面乱跑的真真,但林棕早就看见了这个一手泥巴的小女孩,匆匆地从北边跑来,还附加着自己想的表情与动作,抬头之前林棕在擦拭他的镜头,那是他人生中第二个摄像机,第一个是爷爷留下来的,是家里的称得上老古物的哈苏相机,因为小时候林棕老是偷着去看,爸爸怕弄坏了于是便给林棕买了一个普通的胶片相机,林棕就是在自己最开心的时候第一次遇见真真。
这些零零碎碎的记忆也只能在结束一个又一个项目之后才可以浅浅回想。
就先这样吧,酒吧已经到4A.M.,我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