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随着林间的小道走了许久,远处有一小僧在打扫飘落的秋叶。
温婉走近,跟他打了一声招呼,“是你,慧空师父。”
慧空停下了动作,抬起头看她,“原来是温施主。您这是要去哪?”
“随处走走”
“温施主还是不要随意走动得好,过几日便是定国日了,朝廷专门派了官员来主持三日后的庆国大典。”
他话没有说完,但温婉知道他言外之意。他是怕她犯了忌讳。
见温婉没有不悦的表情,他这才继续说道:“西院离正殿有些距离,温施主也能好生休沐。”
温婉点了点头,她总觉得慧空师父面善,但似乎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没有跟他有过交集。
到底是压不住自己内心的异样,她开口问道:“不知慧空师父年方几何?”
扫帚划过地面的声音戛然而止,面前之前抬起头来,他有些弯月似的眉眼,对她笑道:“未到弱冠,十四有余。”
她点了点头,不知再说什么,终是施了个礼匆匆回去了。
慧空看了眼院子里的还带着雨露的芍药,淡然一笑,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江离歌已经将房间都收拾好了,见温婉久久未归正要差人去寻她就见她自门外走了进来。
“怎么去了这么久,这里人多眼杂,万万不要惹出事端才好。”
温婉见她这样严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的好姐姐,在你眼里我就是那惯会惹事的调皮货嘛。”
江离歌见她撒娇拿她没有办法,轻轻刮着她的鼻子道:“几岁啦,还撒娇呢。”
二人说了一会儿话,下人们就将斋饭端了进来。
“都说定国寺的斋饭最为美味,我今日可得好好尝尝。”
温婉拿着筷子给江离歌夹了好多菜,“那表姐可得好好尝尝了。”
傍晚,江离歌在庭院奏起了古琴,温婉在她旁边看着戏本。
“你呀,不说读些女戒,尽爱看这些画本子,看哪家公子哥敢娶你。”
温婉闻言,翻看书本的手顿了顿,转而谈笑道:
“若是没有公子哥要我了,我就留在家里当老姑子,给你和哥哥带孩子。”
“真是的”江离歌被她的话羞得脸颊绯红。
本来她还觉得她刚才的话有些失礼,可看婉儿这般谈笑风生的模样,大抵她是放下了了吧。
“怎么?你不都退婚了吗?还在这里偷窥别人看什么?”
狐徒苏看着躺在树干上的沈流年没好气地怼着。
他们已经在这棵树上待了一整天了,蚊子都给喂饱了。
“你不也看得开心。”沈流年也不甘示弱地回怼道。
“啧啧啧,我看今日温小姐对那小师父挺有意思的啊,不仅对他笑,还专门跟他在林间密谈呢。
温小姐似乎没有对你这么笑过吧。”
沈流年内心一痛,被暴击。
“我好像听说江小姐跟温大公子已经定亲了啊,今天也是以未来长媳的身份过来的啊。”
“你……”
“哼”
“沈流年你一定要这么幼稚吗?”
“彼此彼此,狐徒苏,亲兄弟,感情越深扎刀越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