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没有意识地飘荡了许久,没有见到沈流年也没有见到她的哥哥和侄子。
也许是她作恶多端,他们都不愿见她吧。
但她实在太累了,闭上眼睛睡了很久很久。等她再次醒来时却是发现自己躺在昔日的闺房里。
她看了眼光滑细嫩的双手,脑子有许久转不过弯来。正当这个时候,房门开了。
一个婢女端着脸盆进来了,虽然眼前的人脸庞格外的稚嫩。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是一直伺候她的采儿。
这个采儿看起来似乎有十五来岁的样子,采儿比她大两岁。那现在她应该是十三岁。
她心下有了计较,伸出的双手却来不及收回。
采儿看着她这呆样关心道:“小姐莫不是又梦魇了?”
温婉收回手,对着采儿扬起了灿烂的微笑。“对呀,是一个很可怕的噩梦呢,还好我醒过来了。”
采儿别伺候温婉更衣,别说道:“那小姐可要跟少爷讲讲哦。”
温婉闻言低下了头,心里一抽一抽的疼“哥哥……”
采儿了然地劝道:“小姐可莫要跟少爷斗气了,少爷支撑整个将军府也不容易。”
是啊,哥哥并非是将军府的后裔。温家并无男丁,若不是父亲对外说母亲生的是龙凤胎,哥哥只怕是早就被斩草除根了吧。
可同理,若非有哥哥撑着。这若大的将军府只怕早已被瓜分的连渣也不剩。
可若没有哥哥的缘故,爹爹娘亲是不是就不会死。他们在这起事件中到底充当着怎么样的角色呢?
采儿看着温婉陷入沉思久久回不过神来,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动静。只好摇了摇她的身子:
“小姐?小姐莫不是还沉浸在噩梦里?”
这回温婉终于回过神来,她对着采儿说道:
“我还是有些许不适,不想用早膳了。你替我去跟哥哥说一声。”
温婉是在撒谎,她还是没有想好要怎么去面对温计晨。索性先逃避吧。
采儿闻言也只能点点头离开了。
刚一出房门就碰到了在房门外不远处等候的温计晨。
“婉儿还是不想理我吗?”同样的年龄少爷看起来却比小姐沉稳许多。
许是平日里严厉惯了,也只有对着小姐时有些许温和。此时的问话中,他蹙着眉有些许懊恼。
采儿在心里窃笑不已,也只有小姐跟少爷闹脾气时才能看到少爷孩子气的一幕。
“小姐似乎做噩梦了,说不用早膳呢?”心里想归想,但她还是毕恭毕敬地回答。
“怎么做噩梦了呢?肯定是在洞里被吓到了。都怪我没有第一时间去救她。”温计晨心里愧疚,心知温婉此刻定当不想见他。
“你去吩咐小厨房做点吃食,待她想吃了再送过去。再去熬点安神药给她端去,必须要亲自看着她喝。”
温婉总是趁着婢女不注意就把药倒在了花盆里,她屋里的花都被药死了好多。
采儿拍着胸脯发誓一定会盯着温婉把药喝了的。温计晨这才恋恋不舍地看了眼温婉的房门转身离开了。
温婉一直都知道哥哥在门外,看他没有进来。心里松了一口气。
房门的隔音效果不太好,他们说的话一字不漏地都进了温婉的耳朵。她感慨于哥哥的细心与关怀,内心更加愧疚。
但这些话语却让她想起来更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