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字的时候,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小学的一个同学。具体名字已记不太清了,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他那双大大的眼睛,水灵水灵的,圆圆的脑袋,皮肤白白净净的,像是从小就泡在牛奶里似的,小学的时候,他人小小的,不能用帅来形容,用灵动。
他是个男生,我和他同窗一年,小学三年级。一年后,我转到城里读书,从此和镇上的那个班级失去了一切联系。
再次听到他的消息,已经是九年后,整整九年,从小学三年级到高三,对的,我直到高三才知道他又和我同校,消息的来源是他在学校张贴的光荣榜首位。
高中的教学楼一共有四层,号称特种班的班级在顶楼,而我只能在小小的二楼,和他隔了两层楼,却宛如隔了的是一条鸿沟。
想过去找他,但是没去,九年不见,彼此的模样都模糊了吧,光荣榜上的他也失去了儿时的灵动,脸上扬起的笑容跟他的分数一样可喜。
同样记起的还有一个女同学,她的名字我倒是记得很深刻,人长得瘦瘦小小的,脸也很白净,有一头黑黑的头发,笑起来时,她的嘴唇像是熟透了裂开的大红李子,诱人得很。
一看她就是个乐天派,不管什么事,好的坏的,她总是能乐上许久。
她也极富正义感。我还记得有次早上大扫除,就我一个人拿起扫把在那里扫,直到上课了好久,我才回去,我回教室被罚站,她看看我没说啥,下课等我回座位时在桌箱里摸到了两颗大白兔。
还有一次,新学期开始,领新书是一个令人开心的事情,班级里的男生,乖的调皮的,都踊跃而上,在女生面前展现自己,我是从农村新转来的,自然也加入了领书的队伍,但是我太高估自己的力量了,拿了好多书,等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抱不动了,别的男孩子健步如飞,而我就像龟兔赛跑里的那只乌龟,慢腾腾得挪动着,额头上累出大汗,走走停停,手酸得要死。
等我走进教室,整个教室哄得一声爆笑出来,我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我那时候累得差点虚脱了,我看着他们笑,我也跟着笑,我笑我自己终于成功把书搬到教室了,那是一种无比的满足感。
只有她在众人的哄笑声中,一拍桌子,大声吼道:“笑什么笑,有本事你们也搬这么多书回来啊?”
我吃惊得看着她,她白皙的小脸涨得通红,尽管如此,她还是睥睨着教室里的其他同学,只有看我时才浮现点点温柔。
我记得她,她是多好的一个女孩啊,我也尝试找过她,我还是害怕,怕她万一不记得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