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沫语见他离开餐桌,撅了嘴。心里很委屈,莫名其妙发火还不理人,哪有这样的人?越想越委屈,她蹦跳着下来,再跳到餐厅的电话前,坐在沙发上,拿起电话。
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的慕容黎将电话夺下猛地卡上:“想打给谁?在我身边你还想想着谁?!”
权沫语撅着嘴还是不说话,只是去抢电话。慕容黎干脆就反手摔了电话,嘭地一声,电话砸到茶几上,茶几裂开来。权沫语只是盯着这些残骸,不说话也不流泪,只是倔强地瞪着。
“权沫语,如果那天我讲的还不够清楚,我今天再说一遍。你是我的未婚妻,你的心里想的念的只能是我,而不是任何乱七八糟的男人!”
慕容黎,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出来。
权沫语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看着他:“可是我不爱你!你是哥哥,怎么可以是未婚夫呢?!我哥哥也不会同意的!”
慕容黎紧紧握住拳头。她刚刚说什么?她不爱他?不爱他?!呵呵,他实在不知该作何感想了。他走进她,近的几乎没有任何缝隙。他低下头,手抬起她的下巴:“权沫语,你敢再说一遍试试。”
是,他不能忍受!不能忍受她说不爱他!她怎么可以不爱他?她明明最爱的就是他,明明说过永不变心的!他赤红的双眼,依然没有吓到她,她还是倔强地瞪着他,不流泪,不说话。
他被以前的她宠坏了吗?以前,她从没有真正生过他的气,所以每一次他只是轻轻将她涌入怀里,她就不再跟他计较了。可是现在,一个不爱他、不在乎他的沫语在他面前,他却开始无所适从。他以为每次他发火,她就会乖乖的了。所以他发火,可是她的眼神里没有流露出任何情愫。
这样的她,他一点也不熟悉。他的沫语不是这样的。沫语最爱他、最在乎他,更害怕他生气。每一次他生气了,她都是主动认错道歉的,她还很会用那双泫然欲泣的眼睛来夺得他的心疼。可是现在,她这样倔强,似乎是跟他杠上了,他却不知该怎么办了。
就在慕容黎准备弃械投降时,她却没忍住,眼泪掉下来。慕容黎更加难受了,他赶紧将她拉进怀里,她却狠狠推开他:“坏蛋!”
她这样眼中含泪委屈地看着他,他心疼了,声音软下来:“沫语,我们谈谈。”
“谁要跟你谈!凶凶凶,有什么了不起!莫名其妙就发火,就骂人!怪不得我不记得你,你总这么凶谁高兴记得你!”
“……”慕容黎所有的火都被她消磨殆尽了,坐到她旁边,抬手帮她擦眼泪,“好了,别哭了。”
吸鼻子。
继续擦:“别哭了。”
继续吸鼻子。
这样周而复始,终于在权沫语的破涕为笑下告一段落。
到底是孩子呢,慕容黎感叹着将她抱住怀里:“沫语,真的不爱我了吗?真想不起来了?我很伤心呢……”
心情好了,她也不纠结其他,顺势窝在他怀里:“你的意思是我以前是爱你的?”
“不是爱,是很爱。”他无奈。
“那让我再好好想想。我真的没有印象呢。”她眨巴着眼睛,眼睛里有迷茫。
“好,要好好想。”
“恩。那个……我有点饿了。”
“我抱你过去,一起吃。”
“可是你刚刚吃过了。”
“没吃饱,被你气饱了。”
莫谅然的病房里,此时只有她一个人。蒋若儿从昨天起就一直陪着她,她想自己这骨折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痊愈的,还是想要回家休养,她便让她回去整理下东西送到自己家去,然后回来接她出院回家。
她真不是一个习惯一个人的人呢。蒋若儿在的时候,没觉得自己哪里难受,可周围一没了人,就开始胡思乱想了。
确切的说,也不是胡思乱想,因为脑子里兜兜转转都是一个人。越是告诉自己不要想他,脑子里反而全是他。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被他囚着的时候,一心想要自由,想要离开他,可是真的离开了呢?怎么心里那么压抑、那么难受……不是早就失望透顶了吗?怎么还想着他……女人难道都是犯贱的吗,他越是伤害你你越是想着他……
蒋若儿回来时,看到就是一个坐着独自流泪的莫谅然,她赶紧跑过去抱着她:“小然,怎么了?为什么哭?”
“我……我想他……”
“小然,既然爱他,又为什么要折磨他?”蒋若儿一直不能理解的就两个本这么相爱的人,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
“明明是他折磨我……”她委屈,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人都为他说话。
“你们两个的事儿我也搞不清,只能告诉你,一段感情的维护必须有信任做支撑。你们这样……”
“若儿。”莫谅然打断她,“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可是我无法信他了是事实……”
“你……”
“若儿,带我回家吧。”
“你等一下,殷跃在办手续。”
莫谅然微笑:“你们两个真好。”羡慕。如果她和他也能这般,她就心满意足了。
“好个头啦!这小子现在脾气越来越差!以前没结婚时什么都让着我,现在动不动就发火……”一提到他们见殷跃,蒋若儿可满肚子委屈。
“我说怎么刚刚在办手续时一直打喷嚏呢,原来是有人在讲我坏话呢。”办好出院手续的殷跃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适时’地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