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不到她的笑容,只知道她连话都不愿意和他说!
他更加生气:“回答我!我那么让你害怕吗?为什么你在别人面前那么活泼,在我面前永远这么战战兢兢?!”
她被他问得莫名,轻轻从他的怀里退出来,轻声嘟囔:“你……别那么凶就好了嘛……”
说完,眼泪突然就落下来。她不是那么容易流泪的,从被抓到这里到现在最疼的时候也只是红了眼眶,可现在,在他面前,眼泪却再也忍不住。
他却一下子被她的眼泪惊到了,她在他面前似乎从不会哭不会笑,现在,竟然哭了?一瞬间,笑容就遮不住的呈现在他一直阴沉的面孔上,他抬手替她擦眼泪:“是不是疼?”
萧洛苒看到他脸上的笑意,嘟着嘴,忍不住抱怨:“你……笑什么?我哭你很开心吗?”
“呵呵。”权念亍笑着将她抱起来,“去医院。”慕容黎收到蓝恺勰的消息后就迅速赶去了医院,悬着的一颗心也算安了下来。他赶来时,手术室里医生正在给莫谅然和萧洛苒处理伤口,在门口和权念亍与蓝恺勰碰了面,简单地问了情况。他们已经基本可以断定这件事和之前的丑闻事件都与渡边宁景离不开关系,只是没有证据。因此他们也不能明目张胆和他们开战,毕竟双方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势力更是不相上下,从转眼间他们就把在地下室有关于他们的一切都毁尸灭迹就可以看出。刚刚在来医院的路上,萧洛苒已把渡边宁景最主要的目的告诉了权念亍,他在与蓝恺勰交流分析的过程中,却怎么都无法将莫谅然与渡边宁景扯上关系,可他不择手段想要毁了她却是不争的事实。令他们费解的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要紧盯着莫谅然不放?
权沫语接到哥哥的电话说萧洛苒受伤了,就迅速赶来了医院。此时,天已经有点蒙蒙亮了。推开病房的门看到满脸伤痕的萧洛苒时,她整个人愣在那里。紧接着眼睛就开始雾气朦胧。怎么会?她们分开时,她还好好的啊?怎么转眼间整个人就变得这个样子?
“洛苒!”她跑过去紧紧抱住她,哽咽着说,“洛苒,洛苒……发生什么了?痛不痛?很痛对不对?”
萧洛苒将她从自己的怀抱里抽出来,抬手帮她擦了擦眼泪:“沫语,没事的,已经不疼了。”
她的衣袖因抬手替她擦眼泪而滑下一些,露出了衣袖下布满鞭痕的手臂,权沫语瞪大了眼睛,抓住她的手:“你……”话哽在喉咙里,竟一个字也说不出。
“好了沫语,”萧洛苒抽出自己的手,“已经不疼了。你去看看隔壁的然姐姐吧,她伤得也很重。”
“然姐姐?你们是被抓到一起了吗?到底是什么人……”
“沫语!”萧洛苒一屈指,弹了她的额头一下,“小孩子别管那么多!以后有机会慢慢和你说好不好!”萧洛苒看她担心的样子,心里很感动,却实在不想她去知道这些阴暗的东西,也不想再回想一遍。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不知道该怎样去和她解释自己与权念亍的关系。刚刚他给沫语打了电话,就离开了。她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不知道他是否愿意让妹妹知道他们的关系,他的离开是不是表示一种不愿?
莫谅然的病房里,蓝恺勰斜躺在病床上,搂着她在怀里,嘴里不停轻声安慰。从她被推出手术室推进这间病房,他就上前紧紧将她拥在怀里,不曾放开,好像生怕她转眼间就不见了般。看到满身伤痕的她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心疼得仿佛要裂开来一样,到现在他还心有余悸。
唯一能做的,就是像珍宝一样将她搂着放在离自己心脏最近的地方,那样的贴近,连她浅浅的呼吸都能感受到的贴近,才能缓解他对她的心疼。
权沫语来到病房门前,看到了站在病房外的慕容黎,她顺着他的目光从窗户望过去,就看到了那样恬静的一幕。这样的景象,美得让人觉得打扰就是一种罪过。她回头看慕容黎,看到他因担忧而有些憔悴的面孔,忍不住眼泪就落了下来。
“她不是你的,不是你的!你还不明白吗?”
“如果舍不得,当初为什么要放手!”
“如果舍不得,就去追回来啊!”
她忍不住冲着他大喊。
她不是嫉妒,只是心疼,只是心疼而已!
她心疼他那样在意一个人却只能默默观望;心疼他爱一个人却深知自己从就不是她爱的;心疼他,大度放手却只能一个人独自舔伤口!
慕容黎闻声回头看她,她捂着嘴蹲在地上嘤嘤哭泣,眼泪一颗一颗砸在地板上。
他又何曾不知道她不是他的呢?可付出的爱是那么容易收回的吗?如果那么容易,就不是爱了。
他起步,离开。她抬起头,目送他的脚步渐行渐远,眼泪流得更凶了。他可以默默站在窗外守护病床上的莫谅然,却连一句话、一个字都舍不得给她!
“慕容黎!你以为你是谁,我非爱你不可吗?!”她对着他的背影,大喊出声。
“小然,饿不饿?”蓝恺勰将莫谅然扶起来坐着,温柔地问。
她摇了摇头。
“多少吃一点,恩?”他轻声哄着。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蓝恺勰听出了她的意思,笑笑:“好,那我先回公司看看,中午张管家会送饭来,一定不要辜负了张管家的一番心血,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