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凌尘特地嘱咐了一声:“多带点人去。”
“是!”
月凌尘无奈开口:“注意你我之间的身份。”
“下官知错,是行。”
月凌尘也懒得跟这老头计较,果然,坊间传闻不靠谱。
都说李松岳年轻时是出了名的大才子,相貌儒雅,为人端正,行事稳重,执法严明,为官清廉,深受一方百姓爱戴。
这也是月凌尘来找他的原因。
可现在见了本人后,她感觉自己被耍了。
罢了,正事要紧。
南州杀人案已经连续持续了一月有余,每天夜里都会莫名其妙的死一些人,诡异的是遇害者身上并没有任何可见的新伤。
可遇害者彼此之间并无联系,甚至也没有共同认识的人。
如此厉害的作案手法,目前杀人范围虽然还仅限于南州,但这一个多月下来,弄的整个天国上下人心惶惶,不得安宁。
毕竟谣言什么的,传播速度是最快的。
朝廷有派过不少官员前来调查此事,但大多都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于是只能彼此推托,最终无疾而终。
于是这么一个烂摊子就丢到了当地父母官李松岳头上。
月凌尘这半个月来没少听到关于这个案件的小道消息,说什么的都有,各执一词。
到底不过都是一群搅屎棍罢了。
月凌尘之所以插手这个案子,只是觉得这件事或许与战北域身上的情况有着什么关联。
或许这个案子搞定了,也就知道战北域昏迷不醒原因了。
李松岳几乎喊上了县令府内的所有捕头带着月凌尘出了县令府。
“大…落尘,本官征寻你的意见哈,这里距离案发地点有一定的距离,我们是骑马还是乘车呀?”
月凌尘听了这语气,瞪了李松岳一眼,吐出了两个字:“步行”
李松岳却似乎没发觉般,乐呵呵的带着路:“好,步行,正好,想必你是第一次来这南州,我便带你四处逛逛。”
月凌尘没有理会,只是提着剑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走了一段路程后,李松岳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太阳,兀自叹气,嚷嚷着:“什么天气。”
擦了擦额头的汗,不顾形象的挥着衣袖给自己扇风,又看了一眼一旁依旧行得端庄的月凌尘,不禁问道:“落尘,你不热吗?要不我给你扇扇风?”
说完便欲走到月凌尘面前,却被月凌尘拿剑拦住了:“不必,我不热。”
李松岳看了眼那把在太阳底下白到发光的剑,讪讪的笑了笑,也便不再自讨没趣。
聊起了公事:“两个时辰前,有人报案说北街的一处乐器铺所有人都已遇害,无一幸存…”
李松岳还没说完话,却突然被身后的一股力往前推了好几步,转身,正欲发火,却见他刚刚站的地方已经多出了一把剑。
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周围的百姓见了这一幕早已四处逃窜,倒底少部分人按耐不住好奇心,见对方的目标不是自己,也便偷偷找了个隐蔽的角落,默默吃着瓜。
两帮人马顿时打了起来,场面一时极度混乱,月凌尘一个飞身来到了危险的中心李松岳面前。
噬灵剑出鞘,一时之间,血染四方,不一会功夫,黑衣人通通倒地。
月凌尘转身,只见李松岳此刻已然跌坐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摁在胸口处,嘴里喘着粗气,双目涣散无神。
“李县令,无事了。”
李松岳听着这淡如云外般声音却不知为何莫名的心安,顿时回了神。
明明才刚刚打完一场,这人却依旧站的笔直,丝毫不显狼狈。
黑色斗篷上的帽子没有丝毫要掉落的迹象,周围不少捕头身上都已经沾血,可这人周身却没有丝毫血迹。
李松岳也不知月凌尘从何处找出了一条纯白帕子,此刻正慢条斯理的擦着那把刚刚沾过血的剑。
等月凌尘确定噬灵剑已经干净了后,将已染了血的帕子丢在了地上,开口:“李县令,这里让你的人收拾,我们先走。”
说完,便已抬脚离开了这片血染之地。
李松岳看着这人远去的背影,连忙起身,匆匆吩咐了手下几句,便急忙追了上去。
大声喊道:“落尘,等等我,我给你带路!”
李松岳领着月凌尘来到了清音阁内,各种各样的乐器皆陈铺于室内,一眼望去,竟无法看完所有乐器,规模很大。
月凌尘四处打量着,开口问李松岳道:“尸体都是在什么位置发现的?”
李松岳想了想,如数回答:“共计运走了五十二具尸体,至于位置并无规律。”
月凌尘边走边问:“这家店铺怎么处理?”
李松岳回答:“这家乐铺隶属于苏家,等案件破完之后,会让苏家另外派人经营的。”
“但凡牵扯此案件的店铺,都被你们封起来了?”
“是。”
“没有这个必要,全部解封。”
李松岳听了这话一惊,道:“下官以为,此举不妥。”
月凌尘反问:“据今以来整整三十四桩命案,你们可在一处案发现场发现了打斗痕迹,或者有什么东西失踪?”
李松岳摇了摇头:“不曾。”
“既是如此,这现场留着也没什么用,倒不如还给百姓继续经营。”
“是”
“走吧,留在这也没什么意义”
李松岳刚想问月凌尘接下来要去哪,不想一个转身惊见门口赫然站了一人,来人身姿修长,面如冠玉,眉眼含笑,一身白衣似雪,手中握着一支短笛,见了他,端端正正的行了个礼:“拜见县令大人。”
动作和语言分明已是十足的规范,李松岳却莫名的感觉这与旁人所拜的礼不同,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却又说不上来。
到底只是挥了挥手,问道:“你是何人,没看到门上的封条吗?”
对方站在门口,语气温润:“在下苏旭景,这清音阁乃是我苏家店铺,我进来拿点东西,想必大人不会介意的吧?”
李松岳刚要回话,月凌尘出声询问:“你是这家店铺唯一的主人吗?”
苏旭景笑得温润:“是”
月凌尘又问:“平时打理这家店铺的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苏旭景依旧笑着:“主仆关系”
“既是如此,可有兴趣去见见你的仆人最后一眼?”
苏旭景唇边的笑意不变:“毕竟主仆一场,自当是要去收尸的。”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