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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千峰山

千峰山

清晨,有得细雪纷纷扬扬,这间不起眼的客栈开始了一天的运业,掌柜的似是永远有着算不完的张,这不刚开门,他就已经打开张本开始算了起来,正堂之中回响着那算盘的敲击声。小二还是昨天的那位,他打开大门后将得门板放于一旁立好,看了一眼还在算张的掌柜的,他白眼一翻,一边将那桌上的长条板凳一张张的放了下来,一边道:“我说舅舅,这张你每天都在算,算来算去每天都是一个样的,你这么个算法,累不累?”

闻言,掌柜的手上不停,算盘还在啪啪作响,没好气的道:“你懂什么?每天的张都要清算一次,有时间了自然也要多清算几次,你这混厮,说了多少次了,在店里要叫我掌柜的。”

少年孩童,懂不得那么多,加上他本无文化,可以说是大字不识一个,更是不会懂得这些那些的,能吃饱喝足就好,当然了,最好是能有一个媳妇,那就更好了。他并没有把自家舅舅的话听在耳中,只当是有得轻风吹过一般,道:“知道了知道了。”

掌柜的可以说是见多识广之人,当然听出了少年的不满,但也只得叹息一声,由得柜台中拿出一些碎银子来放于桌面,道:“这是你这个月的工钱,拿回去给你母亲,过了年让他给你找个媳妇管管你这混厮。”说罢,算盘声响起,又开始了清张。

发工钱了,这可让这少年喜出望外,手上的工作一放,快步来到那柜台前,道了声“谢谢舅舅”后一把拿过那些碎银子如风般的跑了。

掌柜的停了下来,看着那小跑而去的少年背景,脸上却是露出了宽慰的神态,笑着摇了摇头,目光又回到发那张本之上。

脚步轻盈,但还是传入了这掌柜的耳中,他抬起头来,只见一白衣身负剑匣的少年朗由楼上慢慢下来,见此,他满脸笑意的快步迎了上去,道:“客官早啊!这是要出门吗?”

少年朗的脸上似是挂着万年的寒冰般,点了点头道:“结张。”

有钱就好,管你是活人还是死人,掌柜的脸上笑容不减,道了声“好勒,这边请!”说着话他以是先一步走向柜台,打开张本,找到少年朗的张单,看了一眼的同时手指在那算盘上敲打了几下后道:“客官共计花费二十文钱。”说罢,以是伸出了手。

见此,少年朗由得怀中拿出钱来放于掌柜的手中,道:“掌柜的,我想买些吃食与衣服,城中有什么好的去处吗?”

这掌柜的也是个明白人,瞬间以是明了对方想要的是什么,道:“城中有条百货街,出门向左行得百米后就到了,客官可在那里买到想买的。”

少年朗点了点头,向后退得一步双手抱拳行了一礼,道:“多谢。”声落,转身大步而去。

见那少年朗离开后,掌柜的脸色瞬间暗了下来,呸了一声道:“有什么了不起的?”

出门左转,行得百米,果然有一条街,街道不过两米,两边有着各色店铺,此时天刚明,但这百货街却是热闹非凡,各色的叫卖声、人们的交谈声不绝于耳,吵杂程度不比那正午时的主街差多少。

见此,少年朗眉头微微皱起,他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可以说人多的地方他并不喜欢,还有着一种想要逃离的冲动,可现在,他只得进入其中,这一路西行,身上所穿以是最后一身还算完整的了,吃食昨日进城后也以用完,所以他只得进入这人挤人的百货街中去买些了。

人太多了,大多数的人们都背着大包小包的货物,有些更是站在路中间与商家交谈了起来,虽说有着下脚的地方,可想要在这其中行走却是困难重重,落下的雪花更是在得人们的脚下化成水,一脚下去所溅起的水花更是让得这白衣少年瞬间就打混了裤腿,白衣的长袍也变成了泥色,更是有得不少的泥水溅到了他的脸上,这回他又变成了一只大花猫。

人的性格是不是在经历了时间之后还是不能有所改变呢?别人我不知道,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就是,白衣少年很不习惯这样人多的怀境,他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就好,不需要太多的人,那怕是没有与自己说话也行。

在得人流之中穿行,白色的长袍慢慢的变成了灰色,街头卖的都是菜果之物,正是清晨,正是人最多的时候,不过百米的路程,却是花了他近半个时辰的时间方才走出这百米的距离,而过了菜口,人流也少了下来,虽说没有了人挤人的现象,可动作大一点还是不行。

这是卖家具的,也是百米的距离,各色家具一应俱全,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只因现在的他用不上,也许未来会用得上,但绝不是现在这个时候。

走过家具处,接下来的店面卖的就是衣物了,而此时,天色以是大亮。他随意的走进一家店中,那掌柜的也是眼尖之人,立马笑脸迎了上来,道:“客官里面请。”

少年朗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在得掌柜的带领下挑选着那些挂在墙上的衣物。这些衣物样式单一,除了色彩上有所不懂外要说有什么出众的也就是那材质了,冬季衣物以保温为主,材质上有得皮毛与棉纱为主,价格上也有着高与低,可以说,好一点的皮毛大衣对于这样的小店来说一年可能一件也卖不出去。

小店不大,也就三十来个平方的面积,只是一眼扫视可以了,对于少年朗来说衣着以简单为主,只要是白色的就好,与这掌柜的交谈了几句,以一两银子的价格拿下了两件长袍和内衣,这就够了。

走出小店,接下来他将要回到那人最多的街口处,吃食只在那里,也许越向里走好东西越是多,可他只想要些衣物与吃食,所以也就没有在向里走的打算。

回到街口,此时的人总算是少了一些,可也是相对于先前而言的,在那包子店中买下些馒头与包子,少年朗也就有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了,接下来他将要了城,离开这个地方。

雪还在下着,有着越下越大的现象,可大雪却怎么也拦不住归家的人们,他们要赶在大雪封路之前回家与家人团聚,快过年了,和家人能吃上一顿热气腾腾的饭菜是所有人的理梦和念头。

向西而行,一路之上行人很多,相识的人们聚在一起说笑着,说的是一年的过往,比如说你家的收成如何?家中妻儿如何?家中老人可好之类的,都是一些家长理短之话,可人们的脸上却都是幸福的味道,家人的平安,比什么都重要。

风雪中,当我的心中有你,是否还能感觉得到这风雪的寒意?这是一幅男人们的热血所凝聚而成的热浪,为的是那家中的妻儿。

傍晚,白衣少年站在一处土地山之上,脚下是白雪所铺就的大地,山下,有得万家灯火明,那里,是人间最为温暖的所在,是家人们最为幸福的所在,那里是家,可他却是一个无家之人,如果说真要有一个家,可却是在天崖的所在。

他拿下腰间的酒壶,对着那万家的灯火,也许是身有所感,也许是回忆起了过往的悲伤,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他举起了酒壶敬去,道:“敬这万家的灯火。”说罢,他猛饮一口酒,似是要用这壶中的酒水将那心中的悲痛所扫去。

酒壶从回腰间挂好,最后看了一眼山脚下的人家,他转过身去,没有任何留念,慢步于这夜色之中,身后的地面并没未留有他的脚印,如此可见,这个少年修为不说很是尊者修为,但元婴期的修为是没跑了。

常言道“山路难行”,可这雪路也是一样难行,前方不远处也就是怀柔州与中州的交区所在,名唤“千峰山”,所谓千峰山,并不是说这山有千座峰,而是因为在这山上,有着千把剑峰,山上的这些石剑无剑柄,大多都四五米高的大小,最小的高度也达三米之高,非一般人能用,可要说有着巨人一说,千百年来千峰山庄于此也没有见过,而追根溯源,此没人能说得上来这些巨剑是谁人所筑。

关于这座山有着一个传说,传说此山上有一千零一把剑,人们所见的只有一千把,谁要是找到了这最后一把剑就可得到这千把巨剑的全部力量,成为当代最为强大的存在。可千百年过去了,山上找寻这最后一把剑的人到是不少,可却没人能找到过,这又有人说了,这最后一把剑就在千峰山庄的人手中,而他们所铸的剑都因有了这最后一把剑的加持,所以才能与名剑山庄共存,但事实如何,可能永远都是一个谜了。

夜月正浓,银白的月光照在雪地上如同为这大地盖上了一层银色的纱棉,她似是一位正在熟睡中的美人,正在等待春天来唤醒她。

借着这月色,白袍少年朗以是来到了千峰山的山脚处,他停下脚步,抬头看去,这座高入云层的山峰不知有多少米高,只见得云层环绕,灵气逼人,而在离之不过百米的地方,一条大道直通那云层之中。

雪山白蒙蒙的一片,不见任何的花草树木,也不知到了春天会是何种光景了,而对于白衣少年来说,是要上山一游还是绕路而过?这是他当下所要面对的,如是上山游玩一二后在由此借道而行,可以说他将少花去近一年的时间,只因这雪山实是有些过于大了,只单是百里之内以不见边际,如是绕行,也不知要走多少个百里之路,可要是上山了,他又不想卷入这两个大家族的事中,这可不件好事。

他坐了下来,脚下的白雪似是那鹅毛般柔软,一身白衣的他看去就象是一个雪地中的精灵,可接下来他的动作却有失风雅了,拿起腰间的酒壶二话不说就是一大口,放下酒壶的他不知为何却是长叹了一声,然后是一声苦笑道:“还是人家的先生,却比徒弟都不知,古语说徒不必不如师,可徒做得比师好了这当师的还是会放不下吗?”他似是在问自己,又似是在问这天地万物,也许这答案就在他的心中,只他不知道罢了。

是在回忆过去吗?他坐在那里,似是在等待着有人能给他答案,可天地间除了解那不时吹过的寒夜冷风与那不时传来的夜行动物们的叫声外以无任何声响了。

他的嘴角挂上笑意,似是在嘲笑着自己当下的心境,又似是在嘲笑自己那无聊的想法和那天地万物的沉默般,道:“自欺欺人罢了。”他站起身来,酒壶挂回了腰间,有一种英雄的气势直面那高入去的层的雪山道:“大道可期,还是大道可欺呢?躲不过那就迎面而上吧!”说罢,他举步而行,直指那雪山,他不知道接下来他将面对的是什么,可不管怎样,他以做出了选择,他并不会帮谁,只看事理而行,这一年,他陈友善十八岁了,而过了年边,他也将是一位十九岁的少年。

夜幕之下,一位白衣少年腰挂酒壶,身负剑匣行走于这雪山之中。

前路也许难行,那又如何?我一人一刀也可独行这天地之间。

夜幕下的云层之中,有得两位千峰山的巡视人员一直躲在云层之四观察着那白衣少年的一举一动,生怕错过了什么,直到此时见得少年离去,看样子是上山而去的,那年长些的人这才长出一口气,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道:“看来了也是为了那传说来的,没什么。”

话虽如此,可另一个门人却眉头紧皱,摇了摇头道:“不然,师兄,我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此人不简单。”说罢,只见他身形一动,人随脚下的飞剑落下云层,直指那离开的白衣少年。

见此,这师兄大惊,张嘴想要叫住对方,可那知人家已经落下了云层,不过是在几个呼吸之间,以是将那人拦了下来,看样子似是在查问着什么。见此,他可谓是惊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对于当下千峰山的现状也许门外弟子不知,可他们二人身为内门弟子可谓是知之甚深,用内忧外患来说也不为过。

千峰山古家,历经千年而不倒,家族中更是出现过了不起的人物,当代家主古通天年过三百,育有两子,长子古任义不往他任义二字,为人做事以任义为先,在江湖中被人提起,都以任义二字打头。次子古任勇,更是勇猛无敌,三十年前被虚空门中有着武夫之称的内门大长老看种,带回山门习得一身无上法门,现下以是一位结丹后期修士,有望成为一位元婴大仙,三年前下山回到家族中,这几年来也是因为有了他的存在,明里暗里以是有了压名剑山庄一头的趋势,是千峰山当代最为出彩的人物,也是千峰山这千百年来的奇才。

可问题,也是出现在了这位当代奇才的身上,三年前古任勇一回来,与他同行的还有着一位仙子,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古任勇对于这位姓李的仙子可谓是用情极深,可最后,这位李姓仙子却是成为了名剑山庄的少夫人,也就是江李氏,李古家与江家的世仇,虽说早以有之,却因此而露出了水面,也就有了后来的古书一事,两年前的大战,也因此而起。

如今,两家的两年之约大战在即,这位贸然行事的师弟可别在这个时候得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才是,听闻这几年来在江湖上最是有名的白袍大侠在这段时间就要经过此地,而江家更是不知动用了多少人力物力就是为了找寻这位有大侠之名的人物出来帮手,虽说江湖中人都没人见过其的长像,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就是,这位有着大侠之名的人身着一身白衣白袍,年龄不大,也就十七八的少年朗,而下方的这位少年朗,也是身着一身白衣白袍,要说有什么不同的,也就是多了一个剑匣罢了,但传闻都有不实,可别正好是此人,那千峰山可就真的得由江湖中除名了。

陈友善脚步很慢,在白茫茫的雪山之中行走,眼前所见的也都是一片雪白,大雪刚过不久,地面上就算有什么痕迹也都被大雪所覆盖了,刚走出没多远,他眉头微微皱起,抬起抬来看着那由云层之中御剑而来看去外表与自己相差不大的少年。

那人收剑负于身后,单手持剑行了一礼,道:“在下千峰山弟子古千任,见过前辈。”

陈友善眉头还是微皱,对于出现的人他并没有表现出有何的不满,这是在人家山头,相必是来问问自己的身份的,但却表现出了凡人应该有的惊惧,双手抱拳身体似是受惊过度一般回礼道:“上仙有礼,不知上仙拦下小人是有什么事吗?”

见得此人表现,这古千任眉头一皱,他之所以能成为内门弟子,只因他有着超乎常人的感知力,对于那些强大的、弱小的、或是装成弱小的强者,只要是在三米内外,都逃不过他的感知力,刚才在得云层上方,他能明显的感应得到此人的强大,那种自从修行以来都未能有过的危险感在次升上心头,所以他想要下来求过明白。

可到了近前,那种危险的感觉却在瞬间又消失了,眼前的人明明就是一个凡人罢了,一个蝼蚁般的存在,自己可以随意打杀的存在,这让他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感知力出错了?但这个念头刚生出就被他打灭了,因为这是不可能的事。

他细细打量眼前的人,刚要张口说点什么,可却被随后而来师兄所拦了下来,先是怒斥他的不懂,然后是对于这位少年朗的好话说尽,但却无道歉之意,这也是在为了试探此人的深浅。

但结果让古千任失望了,此人唯唯诺诺的样子就是一个蝼蚁,如果说自己的感知力没有出错,那么刚才的危险感只能来自一个地方,那就是自己的这位师兄。

那少年蝼蚁走了,做师兄的怒不可遏,道:“千任,你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吗?大战在即,如果说此人就是那白袍大侠,你想千峰山灭门吗?虽说二少爷所在的虚空门中派有三位仙家下山助我等一力,但名剑山庄这两年来一直在找寻这个白袍人,可以说是躲都来不极,你怎么还去查问这些身着白袍的人群呢!…………!”

关于这位师兄后面的话古千任是没有听进去的,“他要杀我,为何要杀我?”这个念头一出,他的所有精力都在防范于这位师兄的突然爆起,修行中人,不只是把凡人看着是蝼蚁,那些弱小的在他们眼中都是蝼蚁般的存在,只要愿意,可以随意打杀。

虚空门吗?已经离去的陈友善脚下一顿,边走的同时回头看向那还在怒斥的二人,身形闪动之间,有得微风轻轻吹过,他人却是不知去了何处,也许是从未出现过吧!

雪山之巅,在那云层的上方,一座巨大的山庄落坐于此,它如同一个巨人般俯视着众生,它是如此的繁华与恢宏,它只能被这苍生所仰望。

一道人影在夜色之中不断的穿行,时面在得左方,时而在得那主楼之上来回,时而又在那巡视的弟子中来回穿梭,如过无人之境一般。

来人似是要在这巨大的千峰山庄寻找什么,可看他那漫无目的的样子又似是不知名处所来的探子般,只知他身着一衣白衣,身负一剑匣。

太阳慢慢的露出了他羞涩的脸儿,将那天边的云层都染成了红色,他如同在寒夜里一位慈善的母亲亲吻着你有些冰冷的脸一般,那种温暖与柔情,也只有母亲才能给于自己吧!

这一夜似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又似是发生了什么,千峰山,巡夜的弟子回归山门,本是一去十数人,但回来的人中却是少了一位,可一人的消失如同那滴入大海的水滴般并没有引起门中人的注意,似是对于这样的事以是见怪不怪了,而那消失的古千任又在何处呢?也许永远都不会被人问起吧!

晨光中,白衣少年一路前行,经过一夜的游走,对于这千峰山上不能说一草一木都有所了解,但也知道了个七七八八,由外表是看不出什么,可他并不想管这里面的事,所以在得知了那虚空门来的人后也就没什么可深查的了,接下来的事可能会死很多人,两座齐名的山庄将有一方就此消失,从此不在为世人所知,然那又如何?他陈友善不是圣人,只是一个普通人,有些事他不想管,也不会去管,生死由命,谁生谁灭他不会去左右什么。

他站在山角,抬头看向那高入云层的雪山,大手一挥,似是在与之告别一般,转身而去,他将绕山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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