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上午,除了郎中薛仁义前来为李大牛换药外,便再无人前来打扰李子聪。
趁着这难得的空闲,李子聪假意打盹,却是暗暗又给【挂件栏】增加了4个空白方框。
到此,便有了7个方框可以新添加挂件。
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没有什么比时间还要宝贵。
有过亿的财富值打底,只要李子聪睡他个五天五夜,便能将【挂件栏】后的空白方框增加到100个。
然后,便能开启下一个功能栏【宠物栏】。
可惜,时间对他来说很宝贵,对别人而言,又何尝不宝贵呢?
就在行将用午餐的时候,步府迎来了贵客——糜显。
现在的糜显,虽然仍是临沂县丞,但因为县令陈应、县尉箫怀叛变,被杀的被杀,被抓的被抓,实质上已经成了临沂县的一把手。
用了将近一日一夜的时间,在尹礼的协助下,糜显总算将临沂彻底控制下来。
参与陈箫二人叛乱的残余势力,几乎被清剿一空。
不过,虽然大乱已平,残敌也被肃清,糜显也极大可能接任县令一职,但当他清点了临沂驻军数量后,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原本临沂便只有一千驻军,被陈应、箫怀带领叛乱的就有四百余人,将近过半。
剩余五百多人,维持大乱后的县中局势已显吃力,还要守城防御,实在有些捉襟见肘。
糜显将城防之事全部拜托给了尹礼,毕竟尹礼身为臧霸麾下左校尉,于军事比他这文人出身的县丞熟稔太多。
此外,糜显还派信使去往郯城,一则禀报临沂局势,二则请陶公派兵来援。
毕竟,东海都尉张闿与陈应、箫怀狼狈为奸,袭杀曹嵩一事,干系实在太大。
现在他也只顾得上控制好临沂局势,至于东海郡现在是何状况,他根本一无所知。
当然,即便他不向陶公禀报临沂局势,相信臧霸也早已将此间事陈述给他。
只是,他身为临沂县县丞,也算陶公手下的重要部属,该有的态度,还是必须要有的。
更何况,他还想着顺利接过临沂县令一职,更得表现积极些,在陶公那里挂上号留好名。
不眠不休地忙了一日夜,诸事办妥,这才想起临沂县还有个李子聪在。
好歹是骑都尉臧霸的结义兄弟,走时又特意叮嘱过的。
一日夜不曾过问,自然有些说不过去。
当属下将李子聪打入步府、踢伤数十人的消息报到他处,他也震惊莫名。
又耽搁了半个时辰,等发觉腹中空空,快到饭点的时候,才得空前来步府。
一则看看李子聪现在如何了。
二则嘛,他这实质上的临沂一把手,也该到县中第一大户府上走访走访、调研调研、蹭吃蹭喝不是?
步府原先的看门小厮被李子聪一顿踢打,已然下不了床。
现又换了个机灵朴实些的,一看到糜显登门,赶紧入府通禀。
糜显即将接掌临沂县令的消息早已传入步府,步家此刻哪敢托大?
听到消息后,步家老爷子步明心便拄着拐棍,在步练师的搀扶下,亲自到门口迎接。
一官一绅,两个临沂县城台面上的大人物在门口好一番寒暄,然后携手并肩,入了会客堂。
因为正值饭点,两个大人物的谈话自然移到了饭桌上。
现在的步家,步子良不成器,又被李子聪打断了一身肋骨,自然上不了桌。
倒是步练师母女二人,被步老爷子有意放权,步家一应事务也多有参与。
此刻糜显上门,自然需她们二人前来作陪。
汉朝女子,尚未被那什么三纲五常禁锢,抛头路面也是常事。
至于“清则身洁,贞则身荣,行莫回头,语莫掀唇”“女子无才便是德”更是瞎几把扯淡。
有这两个颜色绝美、名噪全城的母女作陪,糜显自然是心花怒放。
虽不能吃,看看也能多活几年啊。
不过,糜显终还是有点抱负的。
他来步府,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步老爷子身体可还康健。
而第二句话却是,李子聪公子可在府上。
有此,人老成精的步明心哪敢不将李子聪也请上桌来?
于是,步家会客堂的饭桌上,步家老爷子坐在堂中上首,下首右侧是糜显,左边是李子聪。
在糜显右手边,是邹氏。
而李子聪左手边,自然步练师了。
这时的宴饮习惯,与李子聪的前世明显不同。
众人不是聚在一桌,一同进餐,而是分开坐着,面前各自摆放一张胡床。
胡床上,放着各自的酒食,以及竹箸和刀子。
当然,这酒食大同小异,既有同样的肉食,也有根据客人口味的一些小点心。
用餐者跪坐在胡床下的软垫上用餐,若需敬酒之类,也是遥遥举杯,并不会真的跑上去与被敬者碰杯什么的。
而在此时的人们眼中,所谓佳肴,主要还是以猪、羊肉为主。
美者,羊大也。
古人劳作艰难,又没含了激素的猪饲料之类可用,能够养出大肥猪,自然不如后世容易。
众人坐定,美酒佳肴也已摆上了桌。
李子聪看着面前胡床上的**猪,不由咽了咽口水。
虽然这几顿在步府上得到极好照顾,吃得也是上好菜肴,但与眼前如此丰盛的酒食相比,却又显得有些简陋。
不过,李子聪即便馋得心慌慌,却还是忍住了没有直接下口。
此时的宴饮规矩他虽通过电视剧也看过一些,但难保那些编剧不是胡编乱造。
为免出洋相,没地堕了自己现在树立的这英武形象,李子聪还是决定跟着其余几人有样学样。
步明心等众人落座,美酒佳肴也已上齐,终于遥举酒樽,先对糜显笑着道:“县丞今日光临步府,实是我步家幸事。在此略备薄酒一杯,招待不周之处,还望两位海涵。”
糜显闻言,连忙举杯应道:“步家主客气了,临沂有您步家撑持,乃是吾等之幸,实在该吾等感激您才是。这杯,先敬您老人家。”
说着,糜显不等步明心回应,便举樽仰头,将一樽美酒灌入嘴中,看着甚是豪爽。
步明心见糜显如此干脆,也不犹豫,仰头将樽中美酒喝尽。
李子聪看着两人只说了两句,便来了个一口闷,实在有些郁郁。
尼玛,前世作为公务员,虽然也常喝酒应酬,但喝酒前都得先吃点菜垫肚子吧。
若是一开场便使劲干酒,一斤的量也只能显出半斤的本事。
何况,现在面前这还在冒油的烤乳猪香味弥漫,实在诱人得紧。
但无法,糜显对步明心扬了扬杯底,步明心满意点头后,侍立在侧的婢女已将这老头子的酒樽斟满。
而他那双老昏花老眼,也已转向了端坐在胡床前的李子聪方向。
李子聪无奈,只得坐直身子,手碰着酒樽,等步明心发话。
果然,步明心颤巍巍端起酒樽,对李子聪道:“公子,步家先前误了令尊伤势,老夫实在羞臊得紧。只怪家门不幸,出了子良这等孽障,还望公子原宥则个。”
说着,双手捧着酒樽,面带微笑,静等李子聪说话。
李子聪闻言,想起自他踢府上门,得步练师承诺后,李大牛伤势渐好,自己三人又被步府好生照应,原本的满腔怒火也已熄了差不多。
此刻又有步明心这半截身子已然入土的步家家主亲自致谦,李子聪再也不好端着,连忙举起酒樽,应道:“步家主客气了,小子年少鲁莽,冲撞了贵府,也望步老太公莫要计较才是。”
说完,也学那糜显一般,举樽仰头,便要将酒灌下。
但当酒樽到了面门时,眼尖的李子聪却发现,清澈的酒水里,似有一些白色粉末还未完全溶解。
顿时,李子聪举樽的手停住。
“这酒,有毒?”
眼波流转,偷眼向四下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