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儿!聪儿!”
正当李子聪感受着系统的神奇之处时,王氏抓住他的一只胳膊,焦急地喊道。
李子聪从狂喜之中回过神来,放下月锄,嘴角挂笑,望着母亲。
“娘,怎啦?”
王氏见到儿子那熟悉的傻笑,再看他莫名其妙地抄起锄头,瞬间大惊,还以为爱儿经此一吓,又恢复到了以前的痴傻模样,要拿锄头到水田里挖泥巴玩呢。
“我的儿,现在都火烧眉毛了,哪是下田的时候?听娘的,赶紧逃吧。随便找条小路,逃得越远越好,快快快——”
边说,边使出全身力气推着雄壮的李子聪往外走去。
李子聪已确信身负系统,反倒没有之前的慌乱了。
轻轻将王氏的双手捉住,笑着道:“娘在哪,孩儿便在哪。”
王氏闻言,一阵感动,但感动之余,又很惶急。
愣了片刻,仍旧语无伦次地道:“我的傻儿,快逃吧,娘求你了!你逃出去了,咱老李家才不致断了香火。爹和娘九泉之下才有脸见老李家的列祖列宗啊!娘求你了哇!”
说着,王氏泪如雨下,双膝一软,便要朝李子聪跪下。
李子聪又是心惊又是心痛,知道若非形势万分危急,自己这便宜母亲定不会如此。
一把将她瘦弱的身躯托住,心思电转之下,连忙沉声应道:“好好好,聪儿答应娘马上就逃。只是,只是——”
王氏见李子聪终于松口,答应逃走,瞬间大喜。
但见他支支吾吾,似有话难言,不由关切问道:“聪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李子聪不答,而是打开包裹,看到里面除了一些干粮和粗布衣衫,还有几串铜钱。
点了点,不多不少,共有7串,每串10文,用细麻绳串在一起。
很显然,先前能够开启系统,便多亏了这70文钱。
开启系统消耗了10点,升级锄头消耗了15点。
如今财富值仅有45点,而包裹中的铜板,却一文没少。
这足以说明,系统消耗的财富值,只是虚拟的,并非真实财富。
觉察到这点,李子聪更是狂喜,嘴角竟情不自禁地咧到耳际。
只是,以如今这仅有的45点财富值,好像根本干不了什么。
“聪儿!聪儿!”
本就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的王氏又见自己的傻儿开始傻笑,顿时提高音量,哭着唤道。
李子聪赶紧收回心神,望着梨花带雨的母亲。
挠了挠头,指了指包裹里的铜钱,不好意思地道:“娘,孩儿刚刚醒转,身无一技之长,加之食量甚大,即便逃得性命,怕是也难养活自己。我想,我想,娘能不能多给聪儿些盘缠。”
王氏听到李子聪这般说,双眸看着包裹中的几十文五铢,面显为难。
犹豫了下,终是一咬牙,道:“聪儿说的也是道理,但咱家本无余钱,这点钱粮已是全部积蓄。不过,娘嫁你爹时,还有些便宜嫁妆,你若拿上,兴许能够应应急。”
说着,王氏再次奔进茅屋。
几个呼吸后,便气喘吁吁地捧着一方红布,重新回到李子聪跟前。
王氏急急打开红布,李子聪便见里面包裹着耳环、发簪、戒指、手镯一类后世随处可见的银饰。
看那做工质地,与后世相差甚远,应当不值什么钱。
待李子聪看清红布中的物什,王氏赶紧再次包好,放进他手中的包裹中,悲声嘱咐起来。
“我的儿,外间兵祸不断,娘若能护你周全,哪会让你颠沛流离?但现在张里魁有意要置咱家于死地,咱们斗不过他,只有让我可怜的傻儿流落他乡了。快些逃命去吧,再迟就真的来不及了,呜呜呜呜——”
说着,王氏已泣不成声。
李子聪见到此情此景,鼻头没来由地一酸。
终是没有听话地挪步,而是观察着脑海中系统面板的信息。
如他所料,随着银饰放进包裹,财富值余额便开始快速增长,最终定格在235点。
也就是说,刚刚那包被王氏小心珍藏的银饰嫁妆,价值190文五铢。
确信财富值得到增长,李子聪心中大定,对付张里魁那老狗,也多了几分把握。
心念一动,几项物品的关键等级也瞬间升级。
而财富值余额,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锐减。
【粗布衣服】
防护等级:LV8
【破损草鞋】
防护等级:LV8
助跑等级:LV8
【铁制锄头】
威力等级:LV10
熟练等级:LV10
【财富值余额】5点
系统信息急剧变动之际,包裹中的银饰和五铢并未相应减少,这让李子聪更加确定,系统升级,消耗的只是换算过后的财富值,而非实际拥有的财富。
李子聪有些难以置信,心中另一个念头闪过,尝试着将那方红布包裹的银饰塞进母亲怀中。
王氏见到李子聪莫名发笑,本就有些惊疑不定。
这时再见傻儿将银饰归还,更是有些不明所以。
愣愣接过包裹后,连忙又推还给他,一个劲儿催促他快快逃走。
李子聪暂时没有理会母亲的举动,缓一片刻,才将那包裹接过。
他惊奇地发现,在他将包裹还给母亲再接回的过程中,系统的财富值余额再无变动,仍旧只是可怜的5点。
经此实验,李子聪算是真正明白了。
经这系统兑换成财富值的财物,只能兑换一次,无法重复计算。
得到这个结果,李子聪不仅没有失望,反倒有些坦然了。
这也充分说明,系统虽然牛逼,但还不至于变态到无解。
不然,李子聪岂不是只拿一枚铜板,反复扔了再捡起,然后经年累月,不用再做其他,便可成为马爸爸那样的世界首富。
这不是李子聪希望的,也非系统的目的。
一脸坦然的李子聪不等惶急的王氏再说什么,只嘿嘿一笑,随意在空地上蹬腿跳跃了几下。
便觉双脚生风,动力十足,奔腾纵跃之势远胜常人,好似身负高强武功一般。
以他前世的驾驶经验,自觉穿上升过级的破草鞋,百公里加速绝对不会超过三秒。
而舒适程度,更比前世穿的几千软妹币的跑鞋还要舒爽百倍。
再说身上补丁处处的粗布衣衫,随意在胸前重重轰击两拳,竟无丝毫痛感,软绵绵好似挠痒痒一般。
另外,挥动手中锄头,瞬间感觉,这把木柄铁锄便如长在自己身上的器官,不轻不重,不长不短,恰到好处。
心意一动,指哪锄哪,万分趁手。
有此种种异样感受,想起那张里魁的可恶嘴脸,李子聪心中再无半点畏惧,反而十分期待那老狗到底能够使出些什么手段。
只是,李子聪信心膨胀,王氏却已焦急得不行。
眼见得儿子疯疯癫癫地在院坝中上窜下跳,时而大呼时而小叫,时而怒吼时而狂笑,还当他旧疾复发,只急得老泪纵横,面色煞白,偏偏毫无办法。
就在母子二人一个疯癫一个惶急之际,院坝不远处,气冲冲奔来四五条大汉。
个个手执弯刀斧头,满面怒气,凶恶异常。
不等来到院坝,当中一人便放声大吼:“傻狗崽子敢打俺爹,给老子滚出来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