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够了吗?”
县尉等李子聪笑声渐弱,阴沉着一张脸,冷声问道。
“够了够了,再笑老子就要抽了!”
李子聪捂着肚皮,笑着回道。
看到李子聪这般模样,县尉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怒声道:“到底是你傻还是我傻?凭你这小娃,杀得了张闿?救得了曹老贼?你当你是飞将吕奉先,还是大刀关云长?”
李子聪耸了耸肩,笑容不减,道:“你想要知道的,我已如实奉告。若是你不信,大可放开老子的手脚,和老子大战个三天三夜,包保将你屎都打出来。”
“哈哈哈哈——”
“小兄弟骂得爽快!哈哈哈——”
不等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县尉答话,牢中的许褚和臧霸已是齐齐爆发出爽朗大笑。
原来,许褚虽然双手被绑得紧紧,但被丢进牢里,来到藏霸面前,硬是用牙齿撕断了缠住臧霸大嘴的破布。
奈何捆绑臧霸的铁链实在太粗壮,许褚差点将牙给崩掉,也没咬出个印子来。
两人只得简单交谈两句,便凝神细听外间李子聪与这县尉的对答。
当听到李子聪大放厥词,痛骂县尉时,二人都觉十分解气,同声叫好。
县尉浑没想到先前还文质彬彬、神态自若的李子聪,转眼就满口喷粪,再听牢中两人在旁帮腔附和,顿时将三人恨得牙根痒痒。
咬牙切齿道:“你这小崽子,太也目中无人了。本县尉今儿个就让尔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来啊——”
众兵听到县尉命令,齐齐提刀应喏。
县尉瞥了眼牢中的许褚和臧霸,最后手指浑身浴血的许褚,冷声道:“先将那贼厮的腿脚砍了喂狗!”
“得令!”
四五名官兵轰然领命,打开牢门,提刀豁豁,便要去抓与臧霸并肩靠在墙上的许褚。
李子聪见县尉被他们三人所激,已动了真怒,立马道:“若你敢动他,今儿个你便别想留下全尸!”
县尉听到李子聪的威胁,只觉听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怒极反笑道:“你这小崽子,聪明起来倒也心思缜密,但蠢笨起来却是连猪也不如。你且看看,现在你在什么地方?”
说着,用手环指身边重重官兵,续道:“不妨明白儿地告诉尔等,今日整个临沂县也尽在我手,尔等就是神佛降世,也休想活出命去。”
他话音刚落,嘴巴已得了自由的臧霸却是大声喝问道:“箫怀,你兄长箫建乃琅琊太守,你又身为临沂县尉,均得陶公重用,食朝廷俸禄,却为何要干这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下作行径?!”
听得臧霸的喝问,李子聪和许褚才知道,面前这临沂县尉箫怀原来是琅琊太守箫建的亲弟弟。
箫怀听到臧霸之语,蓦然转头,望着里面,重重哼了一声,才道:“重用?他陶恭祖一个外来户,仗着手里有些丹阳兵马,便将我等徐州豪门踩在脚下。连你这恶贯满盈的山贼都能被委以徐州骑都尉,那蛾贼出身的张闿,也被任着东海都尉。而我堂堂徐州箫氏,却只能任一个小小县城的县尉,兄长更是在琅琊太守任上十年不曾挪窝。你臧宣高敢说,陶恭祖不是借你们之手打压我等徐州士人吗?敢问天理何在?”
话到此处,略微停顿,环顾身周官兵,又道:“我等与其受他陶恭祖打压,为何不能另择明主?”
沃日!
好一个大瓜!
李子聪听完箫怀那怨妇一般的血泪哭诉,顿时觉得自己极像个吃瓜群众,正在窥探别人的家丑。
看来陶谦治下这徐州,好像并不似表面看来的那般平静啊。
牢中的臧霸等箫怀话毕,只发出连连冷笑,然后嘲讽道:“你们这些徐州士绅,打仗没甚本事,窝里横倒是一流。如果你们争气,陶公焉能倚重我等?自己不济事,怨得谁来?”
箫怀闻言,嘴唇嗫嚅着,想要反驳,却又拿不出套有底气的说辞。
楞楞片刻,干脆不要脸地道:“任你说得天花乱坠也没甚作用,这徐州,不日便将易主。现在,就让本县尉先送尔等上路!”
说到这里,箫怀面显狰狞,阴冷的视线凝聚在牢中几个准备去砍许褚手脚的士兵身上。
见他们面对满身是伤、五花大绑的许褚,仍旧畏畏缩缩,半天不敢上前下手,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怒吼道:“你们几个还楞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那厮腿脚砍了?!”
几个士兵被箫怀一吼,浑身一颤,举刀便要往许褚身上招呼。
“狗官敢尔?!”
眼看许褚即将手脚离身,在牢外的李子聪陡发一声喊。
再不啰嗦,脚步一错,庞大身形鬼魅一般绕过箫怀身前重重官兵。
四目相对,不过三尺。
李子聪更不犹豫,也学许褚那般,猱身就往箫怀撞去。
箫怀哪见过李子聪这般身手,顿时吓了一跳。
眼见李子聪那庞大身躯即将撞着自己,立马抽刀,胡乱往李子聪身上劈去。
李子聪见箫怀长刀劈来,一个拧身,让过无遮无挡的脑袋要害,任由长刀劈在身上。
“噼啪”两刀之后,捆在李子聪身上拇指粗细的绳索被箫怀劈断,散落在地。
李子聪双手得脱绑缚,便如猛虎带风、巨龙得云,威势瞬间暴涨。
挥动左臂挡开箫怀再次迎面劈来的一刀,右手握指成拳,直直轰向空门大开的箫怀胸膛。
“嘭——”
当李子聪蕴含巨力的一拳砸进箫怀的胸膛,顿时传来一声闷响。
众人便见,身着黑盔黑甲的箫怀瞬间倒飞出去,身躯撞断数根牢门圆木。
胸前铠甲,也已凹陷出一个五指拳印。
满场官兵,以及牢房中的许褚、臧霸,齐齐呆住。
好似看怪物一般看着李子聪,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咳咳——”
“护住县尉!”
直到身体被卡在圆木中的箫怀一阵猛烈咯血,才有官兵率先醒悟。
不知是谁发一声喊,左近不下三十几名官兵端起长矛,扯出长刀,像打群架一般,毫无章法地向李子聪围杀而去。
只有最外围几个箫怀的亲兵,退出战圈,如拖死狗一般拖起箫怀,往地牢外狼狈逃去。
李子聪一击得手,本想再进一步,将箫怀就地打杀。
奈何这些官兵也不是吃素的,在那一声大喊后,竟是仗着人多势众,一起向他围攻过来。
李子聪哪会有丝毫退缩,劈手夺过离身最近的一名官兵手中长刀。
念头一动,将这把已被系统划归他所有的长刀添加进【挂件栏】后的两个空白方框中的一个,然后将其威力等级和熟练等级瞬间升至满级。
感受到手中好似身上器官一般的长刀寒光闪闪、杀意逼人,李子聪顿时豪气满怀。
单手举刀横扫,一路斩断数根矛杆。
再踏一步,闯入官兵阵中,举刀乱砍。
犹如猛虎下山,恶虎扑食,眨眼间便将三名官兵砍翻在地,身首异处。
经这一手,官兵大骇,齐齐后退。
李子聪却不追击,提刀反身,再杀进刚刚在背后偷袭的官兵阵中。
左一刀,右一刀,几下便又收了四五条性命。
身周半丈,竟再无一矛一枪伸来。
这时,四周官兵看着李子聪,便像老鼠见到猫般。
只要他面朝哪方,走得一步,哪方的官兵便齐齐后退,瑟缩着挤在一处。
李子聪虎目扫过,只觉这些官兵在自己面前,与那稻草何异?
只要自己愿意,随时都可以收割他们项上人头。
哈哈一声朗笑,李子聪提着带血的长刀,豁然转身,踏步向关押臧霸和许褚的牢房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