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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自叹缘薄人已远

“还在吗?”

“刚刚是我朋友拿了我的手机乱发的,不好意思”

“昨天是我不对,我不应该甩头就走的”

他连着发了三条消息过去,但那边也很快发来了两条消息

“还有什么事吗?”

“如果没事的话,能不能别烦我了?”

清襄梦看着这两条消息,脸上的痛苦又多一分

“能不能别这样说?我们都做了这么久的朋友,难道还不能在相互生气的时候,好好谈一谈嘛?”

“我们两个没什么好谈的”

“难道你真的那么看不起我?觉得我不配和你多说几句话?”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清襄梦自己也被这个问题给问倒了,似乎自己只是因为喝了酒,想借着着酒劲向她道歉,想借着这个机会让他们重归于好

可是该怎么说呢?难道大大咧咧的向她说

“我不想让你生气了,想让你开开心心的,我想让你能像之前那样大大方方的和我聊上几个小时,我想让你和以前一样时刻把笑容挂在脸上”

可是这些话的背后都隐含着一个意思“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想让你好”

而那些文人大家们,好像也爱像这样绕着弯的表达喜欢

就好比夏目漱石老师的“今晚的月色真美”

这是一句含蓄的、没头没尾的表白,是想把所有美好都与你分享的心情

巴金爷爷也曾写过“梦见你哭了,我心里难过,就醒了”

这样的句子里没有“喜欢”或“爱”字的出现,却让人能够感觉到那深切的爱意在其中

这些话就像一粒种子,初读时便把它种在了心底,你越品她便生长得越茂盛,等你回头才发现那股爱意已经将你的心填得满满的,让它变得暖洋洋的

而像这样的喜欢,它是不讲道理的。而说起不讲道理的喜欢,我突然想起有部电影,它讲述了一个叫爱丽丝的少女穿越到了仙境中的冒险故事

还记得在爱丽丝第一次到仙境的时候,她曾经在那场茶会上对疯帽子说过“我喜欢你”

疯帽子问她“你为什么喜欢我”

爱丽丝说“因为乌鸦像写字台”

疯帽子又疑惑地问“为什么乌鸦像写字台”

爱丽丝回答说“因为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是没有理由的,就像,乌鸦像写字台,没有理由”

你瞧,喜欢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可是我该怎么向你表达呢?

清襄梦他迷茫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向晏无心表达这份喜欢,绕着弯弯说吧?又怕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毕竟清襄梦并不是什么文人大家,他不像村上春树,张爱玲那样一两句便能把爱诠释得淋漓尽致,也不像夏目漱石,巴金那样用着最对动人心弦的话,拐着弯的说爱你

那便说出来好了,说出来便好了,将我喜欢你说出来就好了

“我想说我喜欢你”他这样将消息发了过去

晏无心回的很快,好像早就想好了答案似的

“我不喜欢你”

“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你的”

这便是答案了,一个让人接受不了的答案,但好像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实

但猜到了和确定了事实是两码事,清襄梦面无表情的放下了手机,拿起酒瓶就往嘴里猛灌了一口酒,然后对着阿烽他们望来的目光摇了摇头,恶狠狠的说

“喝!继续喝!”

然后几人举起了杯子大喊了一声“那就继续喝!”

他们便一直喝,一直喝到了清襄梦闭眼再张开的时候,就已经不再处于现实当中,而是来到了梦境

在梦的世界中,清襄梦发现他处于一片黑暗中,而在遥远的边界里有一处光界,而晏无心正站在那里,清襄梦往那边走了几步,然后逐渐跑了起来,但却始终无法靠近那处光界

我曾经看过一本书,但不记得那本书叫什么了,只记得那里面有着这么一句话

“我真的不知怎么才能和你亲近起来,你好像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目标,我捉摸不透,追也追不上,就坐下哭了起来。”

可是风儿将我眼角的泪轻轻擦拭,我才发现你就像风的温柔,让人眷恋而又痴迷,你就像风的温柔,捉摸不透又难以挽留

似乎在梦里也会疲惫,你看当清襄梦用完最后一丝力气后,他便倒在了地上怎么也爬不起来,就连支持眼皮张开的力气也都没有了

但好像他并不愿意就此闭上沉重的眼皮,只是当他再一次看见这追逐了半天也没有缩短半分的距离时,终究还是闭上了双眼

再次睁开双眼,光便透过窗户映入眼帘,看着熟悉的沙发,熟悉的茶几,清襄梦不襟想到昨天好像喝了一晚上的酒,还给晏无心发了一些不该发的信息

信息!手机呢?清襄梦赶忙爬了起来,然后在沙发的某个角落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我想说我喜欢你”

“我不喜欢你”

“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你的”

刺眼的三条消息,同时也刺痛了他的心

心乱如麻的他打了几行字,发了出去

“对不起啊,我昨天喝醉了,发了很多消息骚扰你”

“真的对不起”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早发消息?”

“很烦的诶”

清襄梦这才发现,此时也才六点多而已,这个时候已经算是扰人清梦了

可是本就心怀委屈的清襄梦哪受得了这个,他也只是想好好解释一下啊,但既然都已经这样了,那也只能说上一句

“那我不吵你了”

是的,不吵了,就当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吧?因为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既然如此那和陌生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再睡会吧?”

清襄梦又躺了回去,想再睡一会,却怎么也睡不着,因为现在满脑子都是她,但明明都已经决定好了不再想她,却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她

看来是睡不着了,只能坐着玩会手机了,清襄梦心想道

正巧这时,旁边的小烽醒了过来,扫了清襄梦一眼,便赶忙扶正自己问

“梦哥儿?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好的很”

“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说话说清楚啊,我怎么听不懂”

“难道你忘了你昨天晚上喝酒都喝疯了吗?”

“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真的,你昨天晚上喝酒,去厕所吐了好几回,回来还要接着喝,我们不让你喝,你还要和我们打架哩”

“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难道喝断片了?”

“应该是吧?既然没事,那我们一会把这里收拾干净,就回家了吧?”

“等他们起床再说吧”

“行,梦哥儿,听你的”

……

假期很快就过去了,转眼便开学了,坐在教室的清襄梦又想到昨天在补习班遇到晏无心的时候,两个人就像不认识一般擦肩而过

但他的心中终究还是有几分波澜的,内心并不像外表那样平静

“想啥呢?走啊,吃饭去啊”河万里猛得一巴掌抽在清襄梦的背上,痛的清襄梦直跳脚

“我擦,我发现你这龟孙下手一点轻重都没有的,不知道照顾一下伤号吗?”

“伤号?咋滴?脸皮太厚太重把你给压垮了?拉伤了?”

“去你的,心伤懂不懂?这是心伤”

“谁管你这个,今天的饭菜数量少了,皇老师叫我两自己下去拿,走不走?快点的,我可不会帮你拿”

“那你还等啥呢?走快点啊”清襄梦一边说着,一边迈开大脚丫子往楼下跑

“哎哎哎,有没有点人性?能不能等等我”河万里在后面都叫得跳起来了,前面的清襄梦还是不带一点减速的

最后到楼下的时候,河万里已经累得没有什么力气了,只见他猫着腰,双手撑在腿上,气喘吁吁的叫着

“什么玩意儿?”

“跑这么快,上辈子没吃过饭还是咋滴?”

“行了行了,都到了就别嚷嚷了,我也没叫你跑啊,你明明可以自己走下来的”

“走吧,过去拿饭吧,不是我说,你这身体该好好锻炼一下了”

“没有时间去锻炼啊”河万里说着快步走了上来,跟着清襄梦并肩而行

“挤一挤总会有的”

“算了吧,有这时间拿来多打几把游戏它不香吗?”

“我看你啊,就是懒”

就在他们两个人相互吐槽的时候,一只小手从他们身后伸向了清襄梦的一只耳朵边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那只耳朵,拧着往回拉

“可以啊你,还敢和你们部长吵架,是不是飘了?”

“我今天看见换了个人登分,还以为是你生病了,结果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因为你和无心吵架了,你和我说你是不是觉得你们部长好欺负?”

“痛痛痛,锦书姐,你怎么来了?先别揪了,别揪了,这事和你想的不一样,你先听我解释”

原来这只小手的主人正是玉锦书,她刚听说晏无心和清襄梦闹翻了,便道要找清襄梦的麻烦,没想到正好在这碰见了

“那你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这解释还是让我不满意,我还得削你”她慢慢的松开那揪着耳朵的手

清襄梦用手揉了揉耳朵,又看了看面前的玉锦书说着

“其实吧,这事赖我一份,这不放假前的那天,我在那边登分,然后海涛姐和晏无心在我面前商量着让我去输分吗?”

“我寻思着吧下节课是我最不拿手的英语课,实在走不开,就回了句没时间,去不了,可能是我态度太糟糕了吧”

“晏无心当时挺生气的,然后就把表格抢了回去,还说着没时间就不要登了,以后也不用你登了,你以后就回去做操吧”

“然后我当时也挺委屈的,虽然没和她吵,但也是转身就回去了”

只见玉锦书瞠目打断道“多大点事?就这点事你都还要和她计较吗?”

“难道你一个大男生就不能主动去认个错吗?”

“我早就去过了,没用”

听到这句话的玉锦书,轻皱眉头的说道

“这下可难办了,这样吧,从明天开始你过来跟着我,来给我帮忙”

“可是……”

“行了,还是不是朋友了?来给我帮忙都不行吗?”

都说到这种份上了,难道清襄梦还能拒绝吗?只能苦笑着说“我来就是了”

“看你这幅不情愿的样子就来气,行了行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明天记得准时来找我,拜”

“那明天见咯”

看着风风火火离去的玉锦书,又看着旁边拿了两盒饭回来的河万里,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对着河万里说了一句

“走吧,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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