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时半个月的军训终于迎来了尾声,在经历每日的站军姿,齐步走,跑步走,正步走的磨炼之后,白悠悠她们终于要举行最后的会操表演。
“悠悠,你紧张吗?”杨怡菲回头小声说道。
“有点儿”
白悠悠发现大庭广众之下表演,这种东西无论经历多少次依旧会紧张。
“我们以前都没有军训过,也不知道等会我能不能表现好。”
白悠悠对此没有回答。
初中的那三年,白悠悠的班上拿过两年第二,一年第一。所以相对而言,白悠悠对这个没有太多的感觉。
当然,能够得到好的名次会更好,也算不辜负大家辛苦的操练。
白悠悠扭头看了一眼那个酷酷的男生,她已经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了他的名字“陆简灵”,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完全不像她自己的名字,“白悠悠”一听就觉得取的很随意。
女生的八卦是无处不在的,她们不停地讨论着身边的男生,那些好看的或者不好看的,人好的或者不好的,都能从女孩子的聊天中知道。就像男孩子也会不停的讨论着那些好看或者不好看的女生一样。
白悠悠从同班女生中听到陆简灵的名字时,大家对他的评价是孤僻。
白悠悠觉得,独来独往的陆简灵仿佛刻意抛却了一切人际关系,将自己圈在了一座孤岛,享受着自己不予人言的快乐。
可白悠悠固执的认为,她看着陆简灵就像看见了孤独,让她不自觉的想要关注这个人。
轮到白悠悠班级表演的时候,大家都表现不错,动作整齐,排面整齐,最后还在评定的时候,获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绩。
而对于表演结束的同学们来说,结束表演让大家大大的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毕竟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大家都不想自己连日来的辛苦白费掉。
“嗨,我觉得你说话好有趣啊”那个叫做杜毅的男生说道。
白悠悠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你指什么?”
“你讲话的口音就给人很有趣的感觉。”杜毅微微一笑,露出了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
“周密也是罗宁的,江宁也是。”白悠悠觉得这人真是奇怪,明明上次就很莫名其妙的打过招呼了。罗宁口音又特别明显,想要学习罗宁话的人居然会找她!她自己刚到这边,能听懂他们说话都不错了。
其实江宁不是白悠悠在班上唯一熟悉的人,比起江宁来说,周密其实更熟悉,因为他们已经是六年同班同学了。从小学四年级到高中一年级,甚至很有可能还是高中三年的同窗。可是比起亲切的同窗关系,他们更像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故人,甚至比起旁人来说,他们打招呼的时间都比别人要少的多。
“我知道啊”杜毅愣了一下说道。
“他们对罗宁话和芷溪话的理解比我好,所以你想学的话,可以找他们教你比较好。”白悠悠微微一笑,觉得自己已经深刻理解了对方话里的涵义。
“我没有要学啊。”杜毅更懵了。
“那你又说罗宁话好听又有趣干嘛?”白悠悠更加莫名其妙的看了杜毅一眼。
“我……我……”杜毅憋红了脸,半天也开不了口。
白悠悠看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想着对方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也不再看他,专心的盯着前方队伍表演。
在所有的班级表演结束后,军训的教官们也组成了一个教官队伍进行了同样的表演。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声音嘹亮的口号声,坚定有力的靠脚声,白悠悠看的眼睛发亮,只觉得教官们帅呆了。恍惚间又听到杜毅的声音。
“我想和你学。”
白悠悠忽视掉对方被太阳晒红的脸,认真的看着他说道,“我的芷溪话没有他们好,你们说的话我要反映一段时间才能听懂,有些词相互怎么转化我也不知道,不适合教你。”
杜毅听着白悠悠的话,只觉得自己整个脸都要烧起来了。
白悠悠确实不懂芷溪话,因为她15年的人生中,唯一有印象的一次到县城是初二那年的诵读比赛,那是她第一次和学校队伍一起来到县城,第一次见到小时候妈妈口中那些故事里的风雨桥,侗族独有的桥,檐角飞翘,护人安宁。
当然这并不是说白悠悠没有进过城,白悠悠的进城是到市里去,相较于去县城次数的屈指可数,到市里的次数和时间可要多太多太多了。毕竟不论是小时候和爸爸一起去市里卖西瓜,还是去市里的舅舅家玩,白悠悠对市里的感觉相比县城来说更加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