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答线问，为什么现在还是六点四十分。
接着，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看着我们，笑了笑，说：“是时间停止了吧。”
那个有着深蓝眼睛的女孩点了点头。
他又问：“那这和你有关系吗？”
她又点了点头，说：“我能暂停时间。”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那个短刘海的女孩说。
“我叫，程柔荑。”那个深蓝眼睛的女孩说。
“那么我也说一下吧，我叫凌雾杞，凌空的凌，雾气的雾，枸杞的杞。我会把时间倒带。”
……
又猝不及防地尴尬的沉默了一分钟。
我盯着他们，终于说出来我的疑惑：“你们为什么能把暂停时间之类的东西说的这么风轻云淡，你们都是JOJO吗？”
“啥是JOJO？”姚答线问。
“一部动画吧，最近不是很火吗。”程柔荑说。
好像是前几年前很火吧，2019年左右的样子。虽然说这个东西自从1989年就开始火，火到今天了，荒木老妖的容貌也从1989年开始就不再改变……
“我看了那么多部动画，今年最火的不是钢炼吗？”
“JOJO也是部漫画。”
“哦…漫画我不怎么看，偶尔看一看动画。”
草。
“咱们……扯远了吧？”程柔荑说。
“——那么我们就有了一个共同点了，我想我们都能或多或少地操控时间。”突然一个声音。楚谅熵抬起头去，看着我们说。
这么突然的一下，我一脸懵。他好像说的是刚才的话题吧？不过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他把谈话带了回来，不至于跑题。
看着我们疑惑的表情，他又低下了头：“啊……我想，现在应该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我就这么总结总结……如果打扰到了你们…很抱歉……”
他这样带着眼睛，唯唯诺诺，害怕社交的样子，我好像在哪儿见。不过这种人，应该是哪里都是，未来也许会当个公务员或者程序员，就有这种刻板影响……扯远了……
“对，我们一直都在扯些有的没的，而关键的事却都没怎么提……我很好奇，你们很熟吗？为什么你们能这么自然地聊天？”凌雾杞指着我和姚答线的鼻尖，说道。
“……我想这是正常的社会交往行为吧。不过，我觉得我们见过面。”姚答线转过头来，对着我说。
“啊？！”
“你叫张枰沣，对吧？”
“对，但我想我应该已经说过了。”
“但是我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在四天前。”他看着我。
“什么意思？”
“不只是你，你们所有人，我都见过，以一种极其古怪的方式。”他环视一周，最终眼睛定格在了我身上。
“我可不记得我见过你呀，你们以前见过他吗？”凌雾杞指着姚答线，对着我们说。
“没有。”“没。”“从来没有。”
……
“那么，这应该是个关键点了吧，你一定知道些什么，而且你的表现一直怪怪的，我感觉你有毛病。这如果要是什么解密游戏的话，就像西班牙那些国家爱拍的电影一样的话，你倒是先给个谜题啊。而你一直在说一些毫无帮助的话，而这对集体和个人都毫无帮助，我想我有资格怀疑你。”凌雾杞冲着姚答线说。
“呵，我想我应该是第一个进行信息共享的吧。博弈论我又不是不知道，我也是看过《美丽心灵》的人，别在互联网上随便查了查，或者是在图书馆里翻了翻几本经济学和数学的书就开始显摆了。再说了，我的话都没说完，你就自以为是地加上了自己的论断，现在的中学生都这么肤浅的吗？”
“那…那你先说吧……姚答线……”我发现局势有些不对，连忙打了个圆场。他们争论起来就感觉他们互相认识一样。
“我可以这么跟你说，这一周以来，每天都会有我这辈子都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发生在我身上，而这些事可以离谱到让一个正常人精神失常，最后彻底从那个世界脱离出来，当然了，这个人就是我。第一天的事，你们已经知道了，就是我发现了市体育场的一堵墙，然后莫名其妙地发现自己会让时间变慢，脑子里有了一个奇怪的声音。这本来是个很扯淡的事情，但是我是怎么也没想到，它在第二天就得到了解释，与此同时的，整个第二天，也就是周二一整天，我的脑子里就不断地响着三个字，就是你的名字——“张枰沣”，那不是我的声音，那是一种没有感情的重复的语调，就像背课文的小学生不断努力着形成肌肉记忆的那种感觉，那个声音折磨了我一整天，我都快吐了……”
他闭了一下眼睛，吞了一口口水，继续说道：
“但还是从周一晚上说起吧……那天晚上回家后，呵，已经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已经不正常了——当我写完作业，九点钟的时候吧，家里没有人——我爸我妈都是医生嘛，没什么好玩的，我就开始组装电路，因为正好那时候我也学到那儿了，就在那时候，家里跳闸了，漆黑一片，电路板也没电了，然后我就去阳台拿了一支蜡烛点上——你知道，当我拿着蜡烛走进卧室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什么？”
“呵，真是闹鬼了……我看到的，是你们两个。”——他说着，指着凌雾杞和楚谅熵。
“啊?！”
“你们是在……卧槽……你们是在一堵墙里，你们是在我的卧室里的床的对面的那堵墙里，衣服都是烂的，脸上还有血污……你们是真的在一堵墙里啊！我tm都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了！我就感觉那是个密道一样，然后你俩互相搀着对方从那个洞里翻了出来——当时蜡烛燃着，就跟闹鬼了一模一样，我人都吓傻了。我以为你们是来杀我的，但你们把我手里的蜡烛抢走，把我书桌上的电路板拿走，你——叫…楚谅熵是吧，那时候你没戴眼镜，冲我说了一句：“对不起，谢谢。”，然后你俩就跳进去那个墙上的洞里——然后，灯就亮了，那堵墙完好如初，但我手里的蜡烛，桌子上的电路板就这么消失了……我当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但是——”
他又吞了一下口水，说道：“这些东西已经足以冲击我的理智了，我感觉我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产生这样的幻觉的。但是，就在这时突然就冒出来一个人，轻声说了一句：
“他们是来借东西的，因为只有你这里有，那是能救命的东西。”——
那也是个初中生样子的男生，他靠在另一堵墙上，我靠在床对面的这堵墙上——其实还有离谱的事，我的床是靠在那堵墙的，所以他其实不可能靠着那堵墙站着，但是当他出现的时候，我的床不见了，我俩之间什么都没有，就像一个空房间一样……
接着，我当然就条件反射地问道：“你是谁？还有，他们是谁？”
他就说：“我姓成，你被选住了。”
“姓成？！”我突然想到了谁。
“对啊，姓成，你认识？”姚答线好像是被吓了一跳似的。
“……啊…没什么。你继续……”
“就是当时那句话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他在说我摊上事儿了的感觉。但是当我问他，我摊上什么事儿的时候——真的，我这辈子也忘不了，我是不知道世界上有这么扯的事：上周五的时候，我参加了一次学校的选拔考试，有数学、物理和化学，我的理科学得还行，所以早点答完提前交卷回家了，好像空了一道大题，那道题分值好像挺大的，而且我们学校理科厉害的人多了去了，有可能我就选不上了。不过我也没多想，因为那天特别想回家，那天我爸我妈回来的也挺早的。周六周日的时候，我的好几个本班外班的理科学得比较好的都给我打电话，说他们接到通知了。我还没接到通知，估计是落选了吧，其实一开始有点灰心，但后来就好多了。正好那几天发生了几件大新闻，什么最近闹腾得很厉害的所谓校园黑帮被车撞了，那群小混混神秘消失了，而车上两个人一点事儿都没有，还有什么下水管道在城东郊区炸了一段啊，当然还有我的学校要办运动会了——上午开运动会，下午上课你敢信？……啊好像扯远了……”
他清了清嗓子，又说道：
“回归话题。我问那个家伙：“我摊上了什么事儿？”
他说：“你上周五参加的那次选拔考试，你被选上了。”
然后我就说：“那……打电话说不好吗？现在的选拔结果通知都这么勇猛的吗？需要突然出现在别人的卧室里来通知？你打个电话，我去参加复试不就行了？你这样，让人挺害怕的……还有，你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吧？为什么你是来通知我的？不应该找个大学刚毕业的年轻老师来通知我吗？你是选拔考试的人吗？”
他说：“我今年14岁了。还有，我不是选拔考试的人。我是“03Project”的人。你以最高分288分入选“03Project”，欢迎你的加入。”
真的，当时我听到那个什么03Project的时候我都笑疯了！这tm什么神经玩意儿啊！那个家伙一看到我笑，自己也笑了，是那种冷笑，就好像在说“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哦”的感觉，接着，他就说：
“你知道这个计划有什么意义吗？它能发现这个世界里支离破碎，分崩离析，毫无逻辑的一面，也就是说，我们能证明这个世界是假的，然后，我们就能把一切推到重来。”
“可是，我为什么要把一切推到重来呢？”
“你不知道，你F——”他把说了一半的话硬生生的噎了回去，盯着我，好像差点泄露什么惊天机密一样，过了十秒钟才放松下来，说：“算了。你总之会知道的，你会有一个让你懊悔的决定，但同时你也留了一个改变这个决定的希望，但它微弱渺茫……唉，算了，你现在什么也不知道……但如果，我想用这种方法，应该会吸引你”——
说罢，他大步走到我的跟前，问我：
“你看世界杯吗？”
“……看，看得不多。”
接着他揪着我的衣领：
“你知道2018年，德国和韩国踢，谁赢了吗？”
“德国？德国吧……”
“md是韩国！”他左手一挥——我的眼前，是一个闪着光的大液晶显示屏，有两个男生坐在前面，上面是韩国队庆祝的样子，那两个男生摊到在沙发上，一声不吭。
接着，他把左手放下，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你懂吗？操纵时间。”
“……我不懂……”
“那我再问问你，”他又逼了上来，说：“你知道今年是几几年吗？”
“2003年呀。”我回答。
“但对我来说，今年是2018年。”
“所以……呢？”
“所以咱俩不是一个时空的人。而我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这个该死的计划，而这个计划，跟你脱不了关系。”
“什么意思……？”
“我要给你解释你曾经做过的事……不过也不全是这样，你毕竟不是那个你。现在来看，我对这个计划比你懂得多的多……唉，我必须完成这个计划才能回去，一切才能回去……”
——“等等！”
这时候，程柔荑打断了他的讲话：“我怎么觉得这个剧情这么熟悉呢？像是《奇异博士》、《命运石之门》、《海市蜃楼》什么的揉在一起的感觉呢？还有，为什么对你来说，今年是2003年？今年不就是2018年吗？”
“可对我来说，今年是2013年啊？”凌雾杞说。
“我是2008年……”楚谅熵说。
他们的目光都转到了我的身上，我这才发现一个很重要的事：
“我不记得了……”
这时楚谅熵突然开口说话了：
“我们都不是一个时间的人……还有，我想，这不是我们第一次经历现在这个情况了，加上这次，可能已经有8次了……因为我在桌子底下发现了这个……”说着，他举起一张小纸片，上面写着很多小字，但我只能看清“1234567”，接着，他又说：“这是我的字迹。上面的字都说明了一件事：
这个世界在欺骗我们，它在让我们不断的忘记”，已经足足7次了，我们连这个快餐店都没逃出来……”
他把纸片拍在桌子上，你们看——
我只瞥了一眼，突然一堆东西涌了上来——
“卧槽，7次，算上这次，8次。”
姚答线当场就吐了。
所有的顾客，都转头看着倒在地上的我们。
时间又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