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被抓了。
因为他违法了,他是个间谍,但不是警察抓的他。
他此刻正被关在监牢里,满脸抓狂,在巴掌大的地方来回的走,整个人烦躁的如同萨拉热窝的火药桶,但是灌了水被液封了,就算爆炸也只能炸到自己。
“你干什么呢,在牢里还不老实,又想挨鞭子了是吧。”
突然,木头的牢门挨了一鞭子,路过的狱卒用鞭子指着苏牧威胁。
“大哥,我是冤枉的,我不是你们这的人,你们抓错了。”
苏牧虽然暴跳如雷,但却一点都不敢发作,温驯的像只兔子。
“不是我们这的人?”
狱卒嘿嘿冷笑两声,说道:“不是我们这的人就对了,一点都没抓错,逮的就是你这隋狗。”
“大哥,我不是隋狗。”
苏牧现在一点思绪都没有,整个大脑就是一团浆糊,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来了句:“I am Chinese.How are you!”
“疯了吧,真不可怜!”
狱卒手里还攥着鞭子,隔着牢门在苏牧眼跟前晃了晃,摇头走掉了。
“诶,你别走啊,我说的都是真的,回来呀,八格牙路啊!”
苏牧气急败坏,把胳膊伸到外面,歇斯底里的喊,最后一句混蛋差点脱口而出,关键时刻惊醒,换了句神剧中出镜最高的一句台词。
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顶多是少被抽一鞭子吧,根本不可能会把他给放了的。
没人搭理,苏牧左右是转不下去了,颓然的跌坐在地上,很想哭。
他早就知道自己的情况了,不过还是抱有一丝幻想,在他的认知中古人都是比较好忽悠的,说不定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给放了,可是事实是人家根本不给他机会,而且他自己也实在是太差劲了,连忽悠人都不会。
“你,傻坐着干什么,出来。”
正在苏牧颓然呆坐反思的时候,刚刚路过那狱卒又把牢门给打开了。
苏牧大喜过望,古人真他娘的有爱。
“谢谢大哥救命之恩,我感谢您八辈祖宗,请大哥报上姓名,我回去之后一定为您立碑刻传,晨昏各三炷香,为您祈祷添福……”
狱卒:“???”
哗啦,直接扬鞭,空气一阵炸响。
苏牧吓得一个哆嗦,赶紧闭嘴。
“隋狗就是屁话多,关键还他娘的连句人话都不会说。”
狱卒一巴掌拍在苏牧的脑袋上,又踹上一脚,说道:“磨磨唧唧的,我们将军要审你。”
我特么,,,这不能忍啊!
苏牧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窜,攥紧了拳头刚想要发作,又听见狱卒拔刀的声音,便径直往前走了。
“你叫什么名字?”
一个身披盔甲,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的将军,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心不在焉的问道。
“回将军的话,小的叫苏牧。”
“你为什么要当间人?”
将军依旧没有抬头。
贱人?我与阁下无冤无仇,阁下为何骂我?
“将军大人,小的不是贱人。”
“嘴挺硬。”
将军玩味一笑,把匕首抛向空中,又接住,说道:“真不是吗?”
苏牧被那匕首吓得,心脏直突突,慌忙点头,说道:“回将军大人的话,小的是贱人,是贱人。”
“我道隋狗中有什么豪杰,原来也是个这般无用的窝囊废。”
将军满面讥笑之色,用匕首对着苏牧做瞄准状,问道:“杨素老儿带了多少兵来?你们一队斥候来了有多少人,逃走的又有多少人,到底是来打探什么情报的,打探到了没有?”
苏牧被那跃跃欲试的匕首给吓得两腿酸软,但他却敏锐的找到了或许可以脱身的机会,于是便开口道:“如果我说了,你能保证我安全的离开吗?”
“你这隋狗还没看清楚自己的处境吗?”
将军也不恼,慢悠悠的把匕首收回去,接着把玩,说道:“只要我动动手指,你的脑袋就会顷刻间搬家,懂吗?”
苏牧道:“如果我说了岂不是会死的更快,我又不傻。”
“是,不傻,就是蠢笨如猪,就你一个落网的。”
将军听到这句话竟笑了出来。
苏牧:“。。。”
老铁,扎心了!
苏牧陪个笑脸,说道:“既然我跟猪一样,你就放了我呗。”
“行,左右不过是一头猪,呆在这还浪费粮食,只要你好好交代,我就放了它。”
将军把匕首交给狱卒收起来,看着苏牧郑重承诺道。
苏牧得了这承诺,才稍稍放心,整理一下脑子里记忆,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杨素老儿带了多少人来,我只是一个兵卒,这个实在不知道。
至于我们多少人打探消息嘛,一共是二百人来的,与你们遭遇,这个我说不得谎。
打探消息,也就是打探你们的虚实,兵力部署,以及粮草辎重的存放地和储备数量。
别的也就没了,就这些,我知道的全都交代了,可以放我走了吗?”
“派个人把大花给放了。”
将军冲苏牧笑了笑,眼神之中满是鄙夷和戏谑,就像抓到老鼠却不吃的猫一样,说道:“说好的放了一头猪,你走什么?”
苏牧的眼前被问号刷屏。
这是被耍了吗?
次奥!
苏牧这才又记起刚刚的对话,他好像说的是[左右不过是一头猪……就放了他?……它!]
“我日你仙人板板,真他娘的无耻他娘给无耻开门,无耻到家了,麻蛋,老子从没见过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去你妹的吧,有种的一刀把爷给剁了,老子活腻歪了,妈的,你们古人心真脏鸡儿。”
苏牧口不择言,破口大骂,他是不想活了。
前世的他是一个网文作家,在一次暴更活动中,连续七天七夜坐在电脑跟前不眠不休,然后大概率是猝死了。灵魂吧,姑且也只能这么叫了,毕竟如此怪诞的事也已经发生了。灵魂跑到了隋朝,附身在一个被关在监牢里的死去的斥候身上,至于这个斥候是怎么死的,应该是心脏病或者脑溢血,因为没有外伤,至于那些病的症状他也不是很懂,总之原身体里住着的灵魂,生病挂掉了,他鸠占了鹊巢。
“无耻?有谁比你们隋狗更无耻,为了活命出卖国家利益的你比我更高尚吗?还是说要我江南百姓迁居苦寒北地的杨坚老儿比我更高尚?还有那狗日的苏威,去他娘的什么《五教》,要我江南百姓人人都要会背,他娘的谁认识字。”
将军让人把苏牧给吊起来,狠狠地抽了几鞭子。
“我扑俩吗妈啊,日嫩娘啊,你他妈打死老子了,狗东西有种给爷个痛快,你麻痹呀,王八蛋……”
苏牧哪里受过这种打,就算小时候逃学爬寡妇家墙头偷看寡妇洗澡,也不过是被爹妈用皮带给抽了一顿,长大后谁还挨过打,现在不仅是打,而且鞭子都是沾了盐水的。
不是说古代盐很贵的吗?
王八蛋,你浪费啊!
苏牧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孙子,有种给爷爷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