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将军,你看那不远处黑压压的一群,可是叛军啊?”站在秦双雄身旁,负责城楼上巡视的士兵,说道。
“我看看。”
“就往北看去,那种着几十亩的麦子的方向。”
“还真有些东西密集的站在那里,不好,快去军营请张大人。就说,是有叛军侵袭。”
“好。”
那人接过秦双雄的命令之后,便飞快的下了城墙,随的骑上了一匹马,飞快的往军营奔去。而秦双雄自己,则继续在城墙之上观望着,一边看着那有些距离的麦田,一边想着那叛军到底是何用意。
而此时的另一边,负责传递消息的士兵,已然到了军营。飞快的下了马,还未将其栓好,问过张巡大人身在何方,便朝那里奔去。
“报!大人,紧急情况!”那人喘着粗气,说道。
“何事,你且稍缓再说。”
“禀报大人,城外发现敌军有所动作。”
“是要攻城的意思吗?”
“没有,没有,远看是在那麦田里干着些什么。但是秦将军不敢妄做决定,于是派我来告知张大人您。”那人喝着递过来的水,呛着说道。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好生休息。”张巡摸着自己那黑黑的胡子,若有所思道。
“来人呐。”
“大人有何吩咐?。”负责替张巡料理军务要事的文书说道。
“你去将雷将军,南将军请至帐中,就说有紧急要事商量。”
“好。”
于是不到片刻的功夫,文书便将南霁云,雷万春两位将军请到了帐中来。他们二人来到账中见到张巡时,先是不知为何,后南霁云先开口问道:“大人,什么急事啊?”
“方才收到守城急报,外有叛军在麦田有所动作。我猜想,他等应是军粮欠缺,要以那充饥。这可正是一个好好消灭他们的机会啊。你们说,该当如何回应他们啊?”
“大人,给我三千兵马,定叫他有来无回,居然还敢来收麦子。”雷万春说道。
“大人,我们听你定夺吧,想必您心中已有打算了。”一旁的南霁云说道。
“大哥,你就让我前去吧,我只要一千兵马,便可以了。”
“咳,你呀你,怎么还是改不了这种想要一马当先的毛病呢?”张巡在帐前说道。
“嘿嘿,哥哥,我这不还是想替你分忧嘛。”
“话是不错,就是有些鲁莽,蛮干总归还是不好的。”张巡心平气和的说道。
“那大人,你还是说说自己的意思吧。”南霁云说道。
“话不多说,雷将军,南将军,你二人同我率四千将士火速赶往城门。剩余的三千将士,再加上近日新招上来的四千百姓留守军营,稍后会让许远来主事的。”
“那大人,我们赶到城门,就直接出去迎战吗?”南霁云问道。
“不急,不急,我等赶到城墙之后,先在城上摆好战鼓,然后迅速的让士兵们在城墙上走动,颇有集结之势,让那收麦子的叛军误以为我们要作战的样子。然后…”
“然后就开门冲出去,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雷万春用手比划着,说道。
“嗨呀,雷将军,你等我说完再说吧,许久未打仗了,我知你想“过过手瘾”,但是这不得安排好才有作战的机会吗?”张巡苦笑道。
“也是,那大人请继续说吧。”雷万春瞬间涨红了脸,尴尬的回应道。
“然后,战鼓齐鸣,直到让那收麦子的叛军停止收麦,摆出待战的姿态,再停止击鼓,让将士做出休息的样子。一旦他们放松了警惕,南将军,你便率领三千将士待大开城门,便自麦田一路杀向敌军,直捣大营,斩将拔棋!”
“那我呢,做些什么?”雷万春问道。
“你则带一千人马埋伏在麦田以及城外那可以遮人的草丛里,准备接应南将军。”
“就这啊?”雷万春不耐其烦的说道。
“雷将军,你这接应看似不要紧但是却是这场战能否取胜的关键。不仅你要埋伏好,还要等待时机,只要时机一到,便出来杀那叛军好一个措不及防。”
“好吧。”
于是主要的事情交代好后,张巡便同南霁云以及雷万春三人率四千将士,直奔城墙。而至于其他事宜,则在接下来的战斗中,随机应变。
……
“你们说,这一时敲鼓,一时又坐下休息,一时又敲鼓,到底是何用意啊?”靠在墙角休息的李良成,问着旁边的文公子等人道。
“可能,是想吓唬吓唬那城外收麦子的叛军吧。”孙守道说道。
“未必。”文公子若有所思道。
“文公子此言何意啊?莫非…”
“你们这又在说些什么啊,怎么还把我弄迷糊了呢?”李良成不解的问道。
“那守道兄,你先说说自己的想法吧。”
“那我就先哥哥一步,说说自己的看法了。”
“但说无妨。”
“是啊,你快说吧。”在一旁的李良成有些急躁的说道。
“我等此举,莫不是像佯装出不战之势,待那城外收麦子的叛军松懈之时,便一举进攻?”孙守道不肯定的说道。
“此想同我不差一二,看不出来啊,守道兄,对于兵法的见解你也不浅。”
“哪里,哪里。同文公子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孙守道客气的回应道。
“我还是没明白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李枫,你看出来了吗?”
“啊?大哥,我…”李枫不情愿的说道。
“那看俩你也看不出来,我就说吧,你们这只能算是自己的见解。”李良成笑着回应道。
“你啊你,良成兄。”文公子苦笑道。
一时间,李良成这自己看不出来击鼓,停歇,佯攻之意,还要拉上一旁认真听着的李枫来,引得大家是哭笑不得。而李良成似乎也突然明白过来,方才李枫之后的话应该是自己也看出来那击鼓,停歇的意思,只不过奈于情面,不好说罢了。这一下子,弄得李良成是面红耳赤,自的待在一旁,盼望着同敌军的较量能早点的来,也好缓解这尴尬的气氛。
而就当文公子等人还在聊些什么的时候,张巡突然走了过来,说道:“文公子,依你之见,今日这仗,可打得起来啊?”
方才还在嘻嘻哈哈的文公子瞬间变了脸色,严肃了些,回应道:“大人心中想必早有定夺,我等听候差遣便是。”
“不错,不错,这个年纪里能有此洞察以及智慧,难能可贵。”张巡说道。
“大人谬言了,不过,何时我等才可出城杀敌呢?”
“时机就快到了,你等也下墙去吧,跟着南将军,就说是我吩咐的。上次帐中听君一话,胜读十年兵书的。”
“大人说的严重了,那我等先行下去了。”
“好,去吧,我在城门待你等凯旋而归。”
话还未说完,文公子便示意李良成等人同自己下楼去,往方才张大人说的地方同南将军汇合,只待出城杀敌。
待文公子等人走后,张巡则又继续在城墙之上命令战士们击鼓,停歇,使其交替往复,一旦叛军再无担忧之意,便让南霁云等人出城迎敌,直捣黄龙。
而关于张巡为什么会让文公子等人下楼同南霁云一并出城迎敌,其实是事出有二的。其一是自那日帐外听到文公子豪言壮语,张巡便对其志气敬佩有佳,再到后来广纳意见时的不二之策,便对其的谋略博涛更是佩服。如此一番下来,心中便记住了这么一位能人,对其颇为赏识,做些什么事情也总会先考虑到他的。日后自己要是有何什么不测,他也好继续担当大任,主事拿主意。其二缘由,便是让南霁云带四千人等出门迎敌,还要直奔敌营,若无有识之士相伴,终是发挥不了其最大作用,甚至还有可能落得个有去无回的地步。因此派他前,可在危急关头出把力,猛进高歌中慎重前行。
至于还要点那其余几人,则纯粹是因为他们是文公子的好友,一直形影不离,要是不去,终有不妥。况且那几人伸手也不错,便叫一同前去,多个照应。
“南将军,我等奉张大人之命,一并随行。”
“好,跟在他们身后站着,就行。”南霁云先是一愣,后恍然明白的说道。
这不是前些日子,军中出奇招,智取叛军的文许吗?大人一直多有提点,要照顾他些,此人智慧出众,是快好料子。但因眼下打仗时多,也不是培养人才的好时机,于是只是记得有这人,便算了去。看着情况,因是大人叫来照应于我的吧。南霁云在心中想到。
“哎,文公子,你说为啥张大人要让咱们一起来啊,而且方才南将军都不质疑一下我等是否是自己想来,假借个张大人的名头呢?”李良成问道。
“是啊,文公子,我也很好奇。”孙守道附和道。
“应该是看我等以一敌百吧。”文公子笑着说道。
“不至于吧,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可以一个杀一百个?”李良成问道。
“咳,你忘了上次帐中我发牢骚那事了吗?”
“记起来了,当时你说…”
“出发!”
只见南霁云一声响彻云霄之势的吼叫,瞬间惊醒了这四千斗志昂扬的将士。于是一行人等待大门还未全开,冲出城门的将士便已不下数千人。
“不好,快撤,他们出来了!”因上次一战并未出些有用的点子,被罚来收麦以补充军粮的军师黄渊,说道。
“啊!他们那群吃人的“老虎”又来了,兄弟们快跑。”
一时间,方才还在努力割着手中的麦子的叛军像那热锅上的蚂蚁,吓得四处逃窜。而那逃窜的人,有抱着麦秆一路狂奔的、有连滚带爬在那麦田里打转的、有原先抱着麦秆但是嫌它太重,不方便逃跑,于是丢下麦秆独自逃跑的……刹那间,这收麦子的叛军就像乱了的一锅粥,无法再规矩起来。而见这阵势,自己已无回天之力,再集结队伍让他们将麦子运回去,且那出城的人离自己不到半里地的距离,索性黄渊自己先骑上马,向军营狂奔而去。一边走,一边还不时的假意说道:兄弟们快撤,再不撤就来不及了。
当黄渊以为自己已经逃的很远的时候,见不到后面的人影,安全了起来,殊不知,那出城的将士先是收拾了方才割麦的叛军,缴获了麦子数万斤后,这才向军营的方向奔来。这个时候,离黄渊的距离已经很近很近了,再要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可追上他,或者说,直接杀向大营,以少敌多,灭其军营的距离已经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