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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柳叶

四夫人走了,白家也算是得了安宁,家主白樟堂也后悔不已,要不是当初自己的决定,怎会有今天这样的悲剧收场。四夫人临走前还是报了最后一个仇,她让白樟堂看到了三夫人自己的所作所为,也因此送走四夫人后,就又有了脸色。

翌日,大公子的病情就像是吃了神丹妙药一般,气色恢复很快,只是还需要适当调理,暂时不能下床。柳青云也准备与白樟堂道别,辞别之时,白樟堂是万邦感激,并当着家里所有人的面承诺定会为闽山派重修道观,以表示谢意。还不止,白樟堂在午宴上,给了柳青云一盒金条,就当是私下的感谢,让他知道了这一切的真相,同时对四夫人仍然保留着那一份想念。

大公子不能起来,二小姐代替大公子一起和柳叶也告了别,希望不久还能相见。

告别了白家,柳青云带着柳叶一起踏上回家的路。一路上柳叶有些小失落,毕竟很想念白家二小姐。柳青云住久了白家,但不留念,因为本就是去做法事的,而且白家人各有不同想法,还是闽山清净得多。现在不仅帮人消了灾,还得了一盒金条,白家还愿意来修缮道观,早就让柳青云开心的合不拢嘴,只是在白家时,因要顾及自己的身份形象,不能表露出来而已。

夜里,柳叶拿出了二小姐送给她的木偶娃娃,摆弄着上面细致的戏服,回想这和她在白家大院里愉快游玩的时光。很快的,柳叶也从这份陶醉中苏醒,恢复了以往在闽山和父亲大人的日常生活。

白家也兑现了诺言,不久派人到闽山大张旗鼓的修缮了道观的每个角落,还为观内朝拜的神像重塑了金身,显得华丽又有精神。很多破损的石碑大墙都需要大量石头,因山路崎岖,整个修缮观内的工程超不多持续了接近一年时间才完全结束。

修缮完的道观里也是香客迎门,占卜算卦的也是因有尽有,闽山派渐渐的有了昔日的荣光异彩。

时间过得很快,距离上一次看见白家家主带着儿女来上香已是近五六年前的事。因为山下不断爆发贼匪叛乱,也不知白家在此期间发生了什么变故,也渐渐没了消息,不过白家府邸还在,常年闭门。

柳叶长大了,正是豆蔻年华时。整日梳着一头乌黑修长的秀发,身披长发及腰,红色发带肩膀中间位置束成一段长马尾,左右两缕头发挂耳边,一副刘海遮眉心,黑黑透亮水汪汪的大眼睛,粉嫩嫩的小嘴唇,白里透红的苹果脸蛋,笑成月牙能勾魂。纤细的双手白净无暇,腰细,个子不高,身穿一身红衣裤,脚上一双绣花鞋,宛如一个水灵灵含苞待放的小花蕊。

道观里修道的都是男的,见这女子,谁都不是想多看几眼,就连以前照顾她长大的那些师兄们也是如此。柳青云也看出了这些徒弟看见女儿柳叶,总是露出那色眯眯的眼神,一看就是满脑子**的猥琐样就来气。

柳青云总是生怕这些不安分的徒弟真敢对柳叶乱来,那还得了,因此管教的更加严厉。自己的女儿柳叶也是,没事干嘛总是穿着一身红,还常常抛头露面的,完全不是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气质,时不时还会对人勾魂一笑。就连柳青云自己都觉得,柳叶这丫头笑起来真的是连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

升起炉灶,一瓢水倒入锅中,大火烧开,把提前浸泡好的米放入锅中,不停搅拌熬煮,厨房里一阵香气扑鼻。柳叶半带微笑正得心应手的熬着粥,一旁的大师兄见粥实在香,跑进去打趣道:“小师妹,这粥熬的挺香啊,闻得我直流口水,有我的份吗?”

柳叶用她那纤细稚嫩的嗓音毫不客气的说道:“这儿没你的事,你走开,别烦我。”

这大师兄是闽山派目前资历最老的大弟子,原本不是,只因为以前的那些师兄大多都下山离开,他就成了这里面最大的。说大也不大,他名字叫李渊,原本是个公子爷,是因为家里出了事,最后落魄,一个人从家乡跑了出来,来到闽山。柳青云因觉得有缘,就收留了他,大概也就七八年前,现在的李渊正好年仅二十。

白生生的方脸,眼睛圆圆,长鼻子,鼻梁不高,短发,宽肩膀,身型壮实,个子比柳叶高了一个半头,李渊看上去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富家公子样。

李渊也是柳青云众徒弟中,相对来说,与道有些缘分的徒弟,看人也可以,因此有想让李渊师承道法,望李渊以后能继承门派。不过李渊始终是对柳青云面面俱到,到了柳叶着就总是想接近于她。

柳叶不喜欢李渊,还有点厌恶,总觉的这个师兄看自己的眼神是众师兄和师弟中最不安分。谁让自己生得一副好皮囊,被人围观羡慕自然是好,就是不喜欢大师兄。

粥熬好了,柳叶用一只小盅盛起,盖上盖子,加一只碗、一把大勺和小勺,放在四方盘中,抬着四方盘走进正院的书房。

房内柳青云正看着一本书入迷,柳叶端着热粥走了进来,半弯下腰,轻轻把四方盘放在桌案上。她跪坐来一旁的蒲团上,小心翼翼的打开盅盖,一只手托住小白瓷碗,一只手拿起大勺搅了搅盅里的稀粥,舀了三勺米粥到白瓷碗中。拿起一把小木勺在热气腾腾的碗中一边轻吹一边拌了几下,待粥微凉一些,双手托碗伸向柳青云细声道:“父亲大人,放下书喝点米粥吧,我亲手做的。”

柳青云放下手中的书,抬到看见柳叶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手里还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米粥。他接过柳叶手中的米粥,正吃着,挺香的,夸赞道:“女儿啊,你这做米粥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看样子是已经超过为师了。”

“那是当然的。”受到表扬对柳叶很自信的说道:“只要是父亲大人喜欢,我愿意天天做给父亲吃。”

柳叶瞅了一眼桌案,好奇的看着桌案上的书问:“父亲大人,您这是在看什么书呀,看您看的那么入迷似的?”

柳青云大口大口的吃着米粥,大早上的也是有些饿了,没有应答。柳叶伸出小手挪动了书本,上面写着“三国演义”,原来是三国。

想必父亲也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的,因为三国这本书柳叶小的时候,他就很耐心的一字一句的读过给自己听。

柳青云喝完一碗,又自己动手盛了一碗,看柳叶对着书:“莫非你也想看这书?”

柳叶摇了摇头:“没兴趣,看了就像睡觉。”百无聊赖的用手指沾了一点四方盘上的水渍,手杵腮帮,斜着脑袋,在桌案上乱画。画着画着,在桌案上尽然画出了一道符印。抬头笑眯眯的看着柳青云说道:“父亲大人,能让我再看看札记吗?我只对它有兴趣。”

这也奇怪,一个姑娘家,不喜欢点别的,尽然会对老祖这驱魔除妖的札记起了兴趣,可惜要是柳叶是个男儿身,那该有多好。柳青云闲来也无事,吃了几口粥,放下碗,去柜子中,开了锁,取了札记,交给柳叶。

柳叶拿到札记,心情变得格外愉悦,喜出望外的,柳青云还没吃完,柳叶就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抱着这厚厚一卷札记回自己的屋里。柳叶跑起来的时候,风吹过飘扬马尾长发,一身红装,显得格外漂亮,吸引了不少院外做事情的师兄弟驻足观看。

李渊看师妹抱着东西从师父房中出来,看着心情愉快,又厚着脸皮的上前搭讪:“师妹,看你很开心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呀?你手中拿着什么?沉不沉,来然师兄帮你拿。”

柳叶没有理会,径直走到自己房门前,李渊一路跟随。柳叶转身说道:“大师兄一路跟来,莫非是想进我的闺房不成?”

李渊言辞闪烁:“不,哪里,我只是,路过,路过。”立刻转身而去。

柳叶瞅了一眼,单手推开房门,进去后紧紧关上房门。李渊转身见柳叶进了房,心里又喜又忧的自信嘀咕着:“就你这闺房,早晚是我的,又不急于这一时。”

刚进房间,放下手里沉甸甸的札记,柳叶坐在椅子上,正准备放开一看。骤然一下子,突感钻心的疼痛一涌而出,体内的黑气从胸口溢出,柳叶整个人都趴在桌子上。她知道这是体内的那团邪物在作祟,想试图吞噬她的躯体,占有自己。为了抑制住这团邪物,柳叶用尽力气,用细手指在虚空中画出一道红符,指向自己的身体,细念咒语。红符化为一股红色的气流直冲而进,镇住了体内的邪物。钻心的痛感也随之消失,柳叶满头大汗,四肢无力,小爬了一会儿。

感觉没事,末了柳叶起身,从桌子上取了一只小杯子倒了些水,喝了几口。她到梳妆柜前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脸蛋,擦拭了身上的汗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睛是红色的,但周围也是冒着黑色的气息,太阳穴附近的面部出现了如果经脉一样明显的黑紫色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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