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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陷害

三夫人不善谋略,大夫人给她出了一个主意。

眼前的景象一转,四夫人的魂魄对着柳青云说道:“那日,是家主白樟堂回府的前一日,可也是我得祸事的一日。”

三夫人平日对四夫人百般刁难,就在这天,三夫人就像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一眼,突然显得有了些诚意。手里带着家里人捎来的荔枝果品,进了北院。二夫人也在北院,正和四夫人一起练声唱戏,见三夫人来了,原以为是不怀好意。

四夫人可是被欺负惨了,看见三夫人就有些慌里慌张的,二夫人向前阻拦道:“妹妹,今日怎么不在你西院呆着,跑来北院做啥?不是又想为难四妹吧?”

三夫人一脸笑容的说道:“不是,不是,我怎会像姐姐说的如此没趣。”说着,她顺手提起了手中的一个笸箩,里面盛满了荔枝,还很新鲜。

见这一笸箩的荔枝,二夫人“嗤”的笑了一声道:“莫非妹妹今天是来打算和四妹和好的?尽然舍得把这远在南方的荔枝也带来。”

看得出三夫人意图有诈的,二夫人也是有些打算唇枪舌剑的态势。四夫人比较单纯,没有那么多猜忌想法,既然三夫人有意合好,俗话说上门就是客,哪有不迎客的道理。

既然四夫人也没有说什么,二夫人自然是不再好阻拦的,心想着三夫人这也不知道是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又或者真的就是自己想多了,二夫人很了解三夫人的大小姐品性,有所顾忌也是正常合理的。

提着一笸箩的新鲜荔枝,放到石桌前,三夫人仔细打量着四夫人的身段说道:“妹妹果然是美若天资,才华横溢,就连我也忍不住多看两眼。”

“姐姐见笑了。”四夫人从石桌前提起一个白色的素瓷茶杯放好,将壶中热茶倒入瓷杯,双手托起茶杯,腰微微前弯,奉茶给三夫人道:“姐姐,喝茶。”

四夫人的谦卑到是让三夫人没想到的,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有这样的气度,定是二姐调教的,真是像极了。她接过茶杯,故作压低嗓门,轻声细语的问道:“妹妹这是和姐姐在排什么戏呢?”

两人身穿红艳艳的戏服,四夫人扮女装,长衣粉裙白细纱,头盘发髻配珠钗,二夫人扮男装,一身粉衫大白袖,头戴四方冒。四夫人回三夫人道:“我和姐姐在排桃花扇。”

向来看戏图热闹的三夫人肯定不知道什么桃花扇梅花扇,也就随口问道:“这桃花扇是什么?”

四夫人细声细语的耐心解释道:“桃花扇,以才子侯方域来江南创‘复社’邂逅秦淮歌妓李香君,两人陷入爱河并赠题诗扇的爱情故事。”

可见三夫人还真是奇怪,平日不见她多喜欢戏曲,今日到好,还来请教一番,二夫人说道:“妹妹不成也对戏有了兴趣,不如一起来排练一番。”

“也好,听妹妹一说,我也有了些兴趣。”三夫人愉快的答道,起身就和她们二人一起舞唱起来。

这练了一天,大家也累了乏了,三人喝了些许的茶水,看天色也不早了,也就是各自回院休息。送别二夫人和三夫人后,四夫人觉得是今日也累了,实在乏的厉害,晚饭也没吃几口,提早就先睡下了。

当晚睡得很沉,四夫人也丝毫没有察觉什么异常之处,就这样一觉睡到了天亮。家主白樟堂是一早回的府,回来之后先是洗簌一番,也没去休息,直接奔向北院,一心想着好久不见的四夫人,脸上一直透露着美滋滋的笑容和精神劲儿,打算给四夫人一个惊喜。

白家家主白樟堂进了北院,穿过前院,走到后院屋檐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手轻轻敲了敲房门。门内没有反应,白樟堂还以为四夫人还睡着,本想着过后再来,心里的小激动还是让他再多敲了几声,这次敲的力稍微大了一点,门似乎也是一动。房门并没有关紧,只是微微掩着,既然房门是开着的,索性就走进去看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直接把白樟堂给惊得脸红一阵绿一阵的,单场摔了手中的小盒子,气不打一出来。盒子落地后大张,掉出一块细腻雕刻的翡翠石,直接成了两半。白樟堂大喊了一声:“来人啊!快来人啊!”

眼前的一幕可谓是倒给了白樟堂一个不小的惊喜和意外,四夫人衣裳不振的睡在床上,旁边竟然还有一个半身赤裸的男人。男人半身健壮,后背隐约漏出一条伤疤,像是利刃所致,听到白樟堂的大声喊叫,顿时醒了。眼看事情败露,慌不择路的男人径直冲向门口,白樟堂想阻拦,但自己力量不够,直接被一把推开,夺门而出。正巧家丁赶来北院,到了前院,男人身手了得,几个大步一个纵身,飞快爬上墙角一棵大树,翻了院墙,逃之夭夭。

白樟堂冲出为时已晚,速派到场几个看着还壮士点的家丁赶忙去追。四夫人的贴身丫鬟也不知所踪,也不知去了哪里,也无暇顾及。就现在的场面,着实让白樟堂脸面淡然无存。

四夫人也在如此大的惊动声中醒了过来,也不知是发生了何事。就在她揉了揉眼睛后才发现,自己身上就像是被人抢劫了一番,还像是进了贼,衣裳东一件西一件的。她也没多想,立刻整理自己的衣裳,房门大开着,还以为是丫鬟在外面。她大声喊了几声丫鬟的名字,结果无人应答,反到是家主白樟堂站在外面,听到房内动静,重新走了进来。

看着四夫人一脸茫然手忙脚乱的穿了衣裳,又想起刚才自己亲眼所见的那一幕,白樟堂气的已经脸红脖子粗。四夫人也不知老爷着是怎么了,就在她收拾床塌边衣物时,从自己的一件白色小衣下翻出了一件自己重来没有见过的衣服。

这件衣服由粗布制成,还有破洞缺口,衣服边缘有些绒旧,还有一股浓重的臭汗味。四夫人下意识到,完了,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房间里会有男人的衣服。又想起刚才自己醒来看到的一幕,加上老爷现在的脸色,难不成之前。

想到这的四夫人立刻慌了神,连滚带爬的奔向老爷脚下,连声喊道:“冤枉,老爷,我冤枉。”

白樟堂哪里听得进去现在四夫人的求饶,立刻叫家丁把四夫人给绑了,自己一个人气哄哄的走出了北院。大夫人在正院里和家丁嘱咐这早餐的事,本想给刚刚才回来的老爷准备些吃食,看见老爷一脸怒气的从北院而来,似乎是出了什么事。不慌不忙的走去,细语问道:“老爷,你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回来就这样?”

此时的白樟堂就像吃了火药一般,见谁骂谁,直接大骂了一段大夫人,气得大夫人立刻回了东院。生气之余,大夫人好像也悟出什么,虽然生气,心底里却又有一种喜悦感。

三夫人得知老爷去了北院回来,还大骂了大夫人,心里早有了数,知道此事已成,老爷还在气头上,也不便去打扰,省的像大夫人那样,自讨没趣。白樟堂的举动惊动了府里的上上下下,二夫人也在一旁看到,知道此事有疑,现在也不是时候,只能先躲着先看看情况。

家主白樟堂自从早上回到家也没休息,只是喝了几口稀粥,一直坐在正堂大院里,吸着一个老烟斗。几个家丁气喘吁吁的从外面回来,连忙跑到白樟堂面前,慌慌张张的跪在地上:“老爷,对,对不起,那人实在健壮,我们几个都没追上,让他给跑了。”

“废物,你们几个真是废物!”白樟堂愤怒的起身就狠狠踢了那几个家丁,转身一想,看来只有审问四夫人了。他立刻叫人紧闭府外大门守好,任何人都不得进出,又叫人把绑了的四夫人拉到正堂审问。

二夫人看见四夫人被几个老爷身边的家丁紧紧绑着连拉带拖的拽往正堂,心想大事不好,赶忙也跟了上去。听闻家丁说四夫人被拉去正堂审问,大夫人也来了兴趣,摸了眼泪,补了补妆容,相继去往正堂方向。三夫人是个凑热闹不嫌事多的,老早就在此恭候着准备看这一处好戏。

四夫人没有化妆,脸色惊恐,四肢颤抖着被拉进正堂,睡在地上,好一会儿才支起身体跪坐在地上。白樟堂一时没理会,先是喝了一口茶,觉得茶有点凉,就叫家丁换一杯。后又细细吸了几口大烟斗,咳嗽了几声,把烟斗倒扣,在烟盅里磕出些烟灰。

空气中凝聚着浓重的杀气,屋内屋外给外安静,不敢吭声。一个清晰的脚步声走来,家丁手托着一壶杯刚刚沏好的热茶走进了屋内。双手捏着茶碟把一杯热茶送向白樟堂,清晰的说道:“老爷,茶。”

接过茶水,发出一声“嗯”,家丁退下,白樟堂一手托着茶碟,一手半合茶盖,慢慢细吹着茶水,喝了一口,气定神闲的放下了茶杯,又重新从烟袋中取了一小作烟叶塞了烟斗,点了起来。

跪坐在冰凉地上的四夫人一直在哭泣着,声音很容易的就透过了墙壁,传到了屋外,二夫人还不知这是何缘由,老爷竟会摆出如此阵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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