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大公子被大夫诊断体弱后,就一直待在房间里休息,没有怎么出过门。期间除大夫人外,二夫人倒是来的勤快些,三夫人也就是偶尔来一次。大夫人觉得奇怪,为什么当时大夫只诊断出体弱,可实际好像是一天比一天还虚弱。因为还小,大补之药肯定是不能服用的,只要靠食补。
大夫人也注意到,自己天天亲手炖骨头汤给儿子,而二夫人也算手巧的专门炖了鸡汤、鱼汤来。看着大公子每天喝到的吃到的都是各种好东西,不可能还虚呀,难不成是大夫诊断有问题?
白樟堂也发现,自己的儿子一天不如一天,在想之前的大夫会不会是误诊了,越想越不对的他这次又找来一个大夫给儿子诊断。
这个大夫比起上次那个要有名气得多,这大夫还带着一个助手前来。同样的还是中医那套,望闻问切。一番下来到也很快,看大夫神情不是很好,也不知是病因如何。
白樟堂即便想迫切的询问大夫,大夫也是需要细细诊断的,原本看似很快的诊断过程,那大夫翻来覆去了好几遍,就把脉都把了好几次。然而大夫的诊断结果给了白樟堂一个不好的预兆,大夫虽然有名,算是一个名医,可这位名医却无可奈何的表示,就连自己也不能确诊大公子这病因。同样说了和上一位大夫的话,都说是体虚所致,至于白樟堂和大夫人所说的一天比一天虚弱的问题,大夫也给不出答案。
眼看没有结果,白樟堂只好让大夫离去,自己却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自己的儿子会得这等怪病。转念又想,会不会是大夫不行,他曾记得隔壁的县城有个西洋大夫。西洋玩意儿总是有些特别,所以打算派人去隔壁县城找那个西洋大夫。
大公子因为这一病,一天比一天严重,也就没在出门。一直很粘大公子的三小姐反而基本不在去看他,三小姐觉得大公子病了,二小姐自己又看不惯,就没人和她玩了,与其无聊的陪着,不如自己去玩。
二小姐知道自己的妹妹三小姐这段时间粘不了大哥,想必也是无聊,还主动几次去找三小姐,结果都是热脸贴了冷屁股。见自己的大哥天天在房间里呆着,二小姐带着柳叶时常也去探望大公子,大公子看到柳叶来了,就不在无聊了。二小姐早就看出来,自己的大哥一定是喜欢上小柳叶了。
柳叶每次跟着二小姐看大公子时,柳叶自己也说不出来,总觉得好像大公子有些不对劲儿,就是看不出来。大公子的房间就好像有一种特别的气息,柳叶发现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可以感知到。二小姐、大公子自己还有大人们似乎都没有任何察觉,就连自己的师父柳青云也看过几次,没有察觉。柳叶还很小,也不在意这样的感觉,更不知道这事什么感觉。
十几天过去了,白樟堂千呼万盼的西洋大夫终于来了。西洋大夫因为是个外国人,长的和本地人很是不同,一头金黄短卷发,一脸胡子,脸色泛粉红,眼睛微微下凹,魁梧健壮,身穿一白大褂,也是背着一个大药箱子,只是这箱子是个绿皮金属的。
因为西洋大夫来已经是傍晚,白樟堂为了尽地主之谊,吩咐下去,给西洋大夫先安顿好厢房,准备了一桌子酒菜招待晚宴。翌日,西洋大夫准备好医用器具,前去给大公子就诊。
西洋大夫就是和中医不同,白樟堂也没看明白什么,就是看着这大夫拿出来的玩意儿一件比一件新鲜。一上来就拿着一个长长的东西,两头分叉的带到耳朵里,一头圆扁的金属放到儿子的胸口处,好像在听东西。白樟堂知道西洋的大夫治病是和传统大夫不同,据说治病来的很快,只是自己从来没有给西洋大夫看过病,也就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啥,感觉有些好奇。
经过西洋大夫的一段诊治,表示大公子的病因很是异常,认为像是被什么东西感染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西洋大夫开了些颗粒状的药丸,和白樟堂说道:“大公子的病暂时还不能确定,需要持续观察,这些药可以对病进行一定的缓解。”
白樟堂听了也白听,什么都没听懂,只知道这西洋大夫要留几天,多观察儿子这病情才能确诊。谢过这大夫后,白樟堂把药给了大夫人,大夫人慢慢把大公子从床上扶起来。大公子现在已经是面色惨白,眼睛就像是好几天没睡一样,似睁似闭,大夫人把药丸取出一粒,缓缓喂进大公子的嘴里,递上一杯温水,大公子喝了温水后缓缓服下。
夜里,柳青云像往常一样没事可做,就拿着书看,打发时间。柳叶就坐在边上摆弄着二小姐给她的那个精致的木娃娃,玩腻味了,突然想起大公子给的那个红色包囊,里面还有很多糖果。柳叶跑去翻了床铺前的枕头,找到了那个红色小包囊,打开看见里面的糖果,还真有点舍不得吃。想想又把那包糖果收了起来,柳叶觉得大公子很是不对,不知该不该和父亲柳青云说。
最后柳叶还是跑去柳青云身旁,用手推了推柳青云的身体,柳青云还不以为然,以为是柳叶没事着玩闹。平日的柳叶也就闹一会儿,这次老推柳青云,弄得柳青云也不知道着小丫头今天是怎么了。
柳叶看柳青云有了反应说道:“父亲大人,我想和你说个事。”
“嗯”柳青云哼了一声,想着一个小丫头,会有什么事:“那你说说看,有什么事呀,小宝贝?”
柳叶手上拿小红包囊摆动着说道:“大公子的房间里好像有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我能刚觉到。”
柳青云心想,不会是小丫头瞎说的吧,可又仔细想想大公子的怪病,似乎有点可能。奇怪的是如果真有问题,为什么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柳青云也不知这会不会是四夫人的冤魂在作祟。既然不能肯定,不如就先看看这个西洋大夫的医治如何,要是有了好转,说明是自己多虑了,如果继续恶化,西洋大夫又查不出来,那有很有可能是冤魂作祟。
现在不说还是因为白樟堂大费周章的去请了大夫治疗,要是自己突兀的去说是邪祟所谓,这不就是没事找事吗!万一自己猜错的,还弄个出力不讨好的结果,与其这样,不如先看看。柳叶这小丫头很机灵,小孩看到邪物还是有可能的,难说柳叶就具备着这样一个能力也说不定。
几日后,大公子的病情依旧继续恶化,西洋大夫持续的每天都在观察、诊断、开药,白樟堂和大夫人都很着急的看着,柳青云也在。二小姐带着柳叶出去玩了,没有留在这,柳青云在后面站着,四处打探着房间,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柳叶告诉他大公子房间有点奇怪总不能是在逗他玩,看看大公子的脸色,确实是越来越差,看上去有种时日不多的感觉。
西洋大夫已经好像也是无能为力一般,一只抓头,这已经快五六天了,该吃的药吃了,甚至不该吃的药也喂了,就是没有一点效果。白樟堂也急了,看西洋大夫已是束手无策的,这下可怎么办。
大夫人实在着急,拉着西洋大夫就想要个结果,那大夫也是被大夫人拉拉扯扯的也无可奈何的直摇头。大夫人很激动,白樟堂只得叫家丁把大夫人拉开,拉出了门外。前去和这位西洋大夫详谈道:“大夫,我儿子着现在这病到底怎么样?”
西洋大夫看着白樟堂一脸无奈的耸起的双肩:“令公子这病,我表示很惭愧,也没能找到病因,而且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过这么奇怪的病,用一句古话说应该就是药石无灵。”
听完西洋大夫的一席话,白樟堂一下子就瘫软在了地上,难道说自己的儿子就这样完了。柳青云见状连忙去搀扶白樟堂,西洋大夫也是被白樟堂着一瘫倒惊了一愣,然后表示还无奈,他不会拐弯抹角,很直接的说道:“从我多年行医经验来看,令公子这气色和体制,估计不超过一个月就不行了。”
说完这些话,西洋大夫深深鞠了躬表示很抱歉,拿起设备走出了房间。白樟堂此时已经心灰意冷,一种说不出来的绝望痛不欲生。想起西洋大夫也是精心尽力了那么多天,虽然没有治疗好儿子,可也算是很用心的一个大夫,他颤颤巍巍的嘱咐令家丁道:“去,把大夫那该付的钱一定付清,如果大夫打算动身,一定准备车马,不管怎么说,也算是那大夫尽力了。”
白樟堂很是伤心绝望,柳青云搀扶着把白樟堂到旁边椅子上,直接瘫坐着,泣不成声,门外的大夫人已经晕倒,被家丁抬回了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