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这下倒不是方度衫打断的回忆，而是伯衾汶发出了疑问，“什么样的声音？”
“我无法形容那种声音，那种声音无法形容它的特质，甚至我无法分清声音的主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方度衫和秋重一脸疑惑，你们在说啥？
伯衾汶则是点了点头，像是确认了什么，他示意胡云铭继续。
……
胡云铭听到声音的第一反应，就是扭动自己的脑袋想要找到说话的人。
可无论她怎么寻找，四周都没有发现有人能发出这种声音。
“你在我背后吗？”
她试探着问了一句，却没有得到回应。
以为不回答我，我就没有办法了吗？
胡云铭开始集中精神，想要控制自己的双手停止弹奏。
果不其然，在她闪过这个念头，并且手部神经开始受到刺激的时候，那个声音再度回应了她，“我不在你背后。”
听到声音再度出现，胡云铭松了口气，虽然她并不知道这个声音是为什么要让她继续弹奏下去，但总好过整个大礼堂只有她一个人面对这些奇怪的观众。
她开始试着和这个声音聊天，不过大部分时间只是她在发问，那个声音只有很少的时候会回应她的问题，这里很少的时候，大部分都是胡云铭想要放弃弹奏的时候。
“你是谁？”
“一个被卷进了一场赌局的倒霉蛋。”
“这个琴谱是你的吗？”
“……”
“我为什么看不见你的人但是能够听见你的声音？”
“因为我在你们看来并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人。”
“什么意思？你不是人？”
“……”
“这个琴谱既然不是你的，那你为什么还要让我继续弹下去？而且这些观众究竟是什么？遮住我的同学们以及老师们双眼的黑影长手是什么？”
“……”
“那个黑色漩涡里面是什么？”
“…祂不是什么。”
……
胡云铭在这里解释道：“那个声音说的祂，并不是他或她或者它…是一个示字旁加一个也字组成。”
“那个声音给你解释的？”
“不是，当他说出祂的时候，我就知道是这个字了…”
伯衾汶点了点头，“如果用的是祂，就证明那个黑色漩涡中的存在不是人…因为示是神的本字…可能黑色漩涡中的存在就是…神。”
三人一灵同时陷入了沉默之中，然后秋重缓缓举起自己的手，“那是不是也可以认为，给胡云铭学姐琴谱的那个…也是神？”
方度衫赞成秋重这个推论的一部分，“可以认为给胡云铭学姐琴谱的存在应该是祂，但不一定能是神，或者是我们常说的妖魔鬼怪之类的…可能祂们和我们对于对方而言，都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存在，姑且先认为那个声音也是祂吧。”
伯衾汶补充道：“而且你们注意到了没？给胡云铭学姐琴谱的那个祂说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就是……”
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一个被卷进了一场赌局的倒霉蛋。”
“也就是说，”方度衫看着胡云铭，“学姐你之所以会获得这张琴谱，是因为你卷入了祂们之间的一个赌局之中…”
“等等！”秋重突然想到了一些什么，“要是胡云铭学姐是因为祂们的赌局才获得这张琴谱的，那现在，我们是不是也被卷入了这场赌局之中？”
方度衫突然想起了自己突然获得的那张A4纸，我是不是也被祂选中进入了一场赌局？
伯衾汶否认了秋重的这个猜想，“这张琴谱在我拿到之前，已经转手过一个人了，而且时间跨度已经有20年，这个赌局大概率已经不存在了。”
“那为什么学姐突然出现了？”
“先不急…我们接着听胡云铭学姐把20年前的事情说完吧…”
……
“祂？祂是什么？”
“……”
“好吧…那你究竟想让我做什么？”
“什么也不要做，我会带着你弹奏完这首曲子的…这首献给祂的终曲。”
胡云铭现在很想知道自己同学们背后的黑色漩涡究扩大到了什么程度，而那个祂究竟有没有从里面走出来。
要是能够看见就好了…
只是脑海中刚闪现过这个念头，下一秒她就感觉自己的视野变成了上帝视角，从全方位的看着这座大礼堂。
“既然你想看，那就看吧。这样你应该更能安心配合我弹奏完这首终曲的。”
胡云铭内心默默念叨了一声谢谢，然后开始控制自己的视角在这座大礼堂到处转来转去的，就像是遇到了新奇玩具的小孩子，乐不可支。
她能够让自己的视角像是蚊子一般从大礼堂那些观众的缝隙中穿过，也能通过自己的视角来近距离欣赏自己弹奏…虽然一开始以第一人称视角看见自己确实有点不习惯。
但当胡云铭试图操控这个视角进入到黑色漩涡中去的时候，她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前进分毫，就像是有一层透明的玻璃阻隔着她。
“不用再尝试了，祂的领域是你无法触及的。”
胡云铭听到那个声音这么说，便也停止了尝试想要进入那个黑色漩涡的冲动。
在又玩了一个第二乐章的循环之后，她发现黑色漩涡中模模糊糊能够看见一点什么了，漩涡中间的黑色不再那么纯粹。
可能是祂要来了吧？不知道祂究竟是什么样的…
在胡云铭的胡思乱想中，自己的双手又重复了一边第二乐章。
“话说…”
“嗯？”
“为什么一直要重复第二乐章啊？这个乐章有什么特别的吗？”
本来没有报希望能得到解释的，却不料那个声音给她解释了起来。
“你可能没有注意到，在琴谱的角落里面有几个^%$%符文…”
……
“这个符文的名字发音很古怪，我模仿不来，也不知道那几个发音是什么意思。”
……
“它们分别代表着，灵魂，献祭，死亡与新生。对于祂来说，献祭可能是唯一能让祂降临的方式，所以我需要你不断的弹奏献祭乐章，让祂被吸引从而降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