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胡云铭再次弹奏那首不知名的琴曲,方度衫紧张地回头盯着秋重。
“嗯?”秋重看到方度衫转过头来盯着她,愣了一下,“我没事啦!”
方度衫回过了头看着胡云铭继续她的演奏。
不过这一次的演奏时长更短,只持续了半分钟,胡云铭就停了下来。
她睁开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钢琴,手指在一个个琴键上不断地抚摸过去。
“…在我把这首曲子演奏完之后,我发现台下的观众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散去,整个大礼堂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不过我现在倒是很确定了,那时候大礼堂自始至终就只有我一个人,琴谱所想要传达的东西不是我的错觉。”
“琴谱传达的东西?”
胡云铭将琴谱拿了起来,“它一直告诉我,那些观众都是恶灵,如果我无法坚持演奏完这首曲子,它们就会开始暴乱起来,到时候,整个学校可能都会成为恶灵的捕猎场。”
“这也…”秋重听到这里觉得有一些太夸张了,“这也太夸张了吧?”
一旁的伯衾汶则是面色凝重的回头看了一眼侧门,发现秦叔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有站在门口,从侧门看出去也看不到秦叔的踪迹。
“那你是…”方度衫舔了舔有些干枯的嘴唇,“怎么变成现在这模样的。”
胡云铭冲着方度衫笑了笑,看着站在他身后的秋重,“一点也不夸张哦,因为就在那天晚上,我看到了恶灵袭击路人的场景。就像是一场非常普通的交通意外,但是我能够看到恶灵在驾驶室纠缠着司机,导致司机无法正常操控方向盘而径直撞向路边的小卖部。”
“不仅如此,城市的上空时时刻刻都有着恶灵在飞来飞去。”
“你们能够想象吗?街上几乎每过去十个人,就有一个人的身上趴着或者身后跟着一个恶灵,就连街边乞讨的残疾人的断肢处都有恶灵缠绕在伤口处吸吮着他的伤口。”
秋重听到这里,感觉到有些恶心,同时背后传来一阵痛感,吓得她急促的尖叫了一声,向着身前的方度衫蹦了过去。
方度衫被胡云铭所说的震惊到了。
她所说的不就是自己前两天看到的场景吗?缠绕在人身上的黑雾,导致彭老师肩膀疼,冯弘打球崴脚。
也就是说其实我看到人身上的这些毛病,本质上都是恶灵在作祟?
想到这里,方度衫听到了秋重的尖叫,还没来得及回过头,就感觉到她的身体在自己的背上烙下了一个痕迹。
“干嘛?”方度衫回过头,拎着秋重的校服后领。
秋重涨红了脸,“我刚背后疼了一下,还以为自己身后也会有一个恶灵的存在。”
“……”
方度衫有些无语的看着秋重,有我在你身边你害怕什么恶灵?
不过还不等方度衫解释,胡云铭倒是给秋重吃了一记安心丸,“你放心,我刚刚弹奏的那部分,能够驱散净化这座礼堂附近的恶灵,所以这里暂时是不会有恶灵的存在的。”
闻言秋重拍了拍自己胸脯,长舒了一口气。
伯衾汶反问道:“你说的暂时,是什么意思?”
方度衫也把自己最想知道的事问了出来,“20年前,你在拿到琴谱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暂时,是因为恶灵就像空气一样,会随着什么东西四处流动。你挡不住空气的流通,同样你也挡不住恶灵的到处出现。”
伯衾汶听了之后点了点头,“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胡云铭听了之后露出了笑容,“因为这20年间,我一直都在这里弹奏这首钢琴曲;这20年,我一直都在观察这座大礼堂附近的恶灵…”
“等等,如果说你20年间一直都在弹奏这首钢琴曲,为什么我们之前没听到过?”方度衫打断了胡云铭的回答,“我们第一次听到这首钢琴曲就是在周一的晚上,此前也没有校园传闻说我们学校废弃的大礼堂会有夜半琴声。”
“这个我也没法回答你,我一直都在这里弹奏琴谱,让学校的恶灵尽可能的少一点。但最近我明显感觉到,城市的恶灵开始有目的性的向着这座大礼堂聚集。就像之前袭击那名男生和保安的恶灵,这样的情况在城市发生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之前那名男生?你是说孟浪?”
方度衫这时候明白了,孟浪之所以会陷入昏迷,是因为被恶灵袭击了。
那和他一起的周月橙则是因为胡云铭为了净化袭击孟浪的恶灵,才会陷入昏迷的?
“你为什么之前弹琴的时候,不会从我们学校的会钢琴的学生那汲取体力,但是从这周开始的时候,就发生了会钢琴的学生们精神不济,甚至于陷入昏迷?”
原以为会在胡云铭这里得到答案的方度衫再次失望了。
“我也不知道。”
胡云铭不知道花返秋和周月橙昏迷的原因是什么,“只是这一周我能感觉到自己琴声所影响的范围越来越大了。”
这一周?
方度衫刚准备继续追问的时候,发现这个时间点就是自己跨越了重生之前遭遇车祸的那一天。
在那同一天,他捡到了一张写着主角的A4纸。
看到伯衾汶还准备继续问些什么,方度衫制止了他,“不用问了,我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也不等伯衾汶说话,方度衫换回了之前的那个问题,“胡云铭学姐,就请你继续把20年前发生的事说下去吧。”
“也可以…我之前说到哪里了?哦,街上的恶灵也很多,而学校的恶灵也不少。但是我发现在我们学校的校史馆和先烈长廊那附近似乎存在一道看不见的玻璃幕墙,所有的恶灵都会下意识的绕过那附近。”
“李宇虹那天和我吵了一架后,就一直和我闹脾气,不肯和我见面。每天放学之后,就只有我一个人来这大礼堂练习那首钢琴曲。”
“而随着我的不断联系,台下的观众越来越少,直到距离校庆晚会还剩一个月的时候,我再也看不见台下的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