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花返秋嘴上说着一顿晚饭不够，但在点菜的时候，也没有专门挑贵了的点，就点了几个招牌菜。
“看什么？女孩子晚上不能吃太多不知道吗？”
方度衫摇了摇头，转移了话题，“我明天就去市图书馆查一下20年前的报纸，看看我的推论有没有错误。”
“准了~”花返秋给秋重夹了一个虾饺，“秋秋你多吃一点~”
秋重看着自己碗里满满的都是花返秋夹给自己的事物，“花花，你也自己吃呀，别光是都给我夹菜了。”
方度衫默默看了一眼桌子上唯一还剩下没有进到两位美少女碗里面的凤爪，默默给自己夹了一筷子。
看到方度衫这样，秋重戳了戳花返秋。
花返秋也一下就反应了过来，“诶方度衫，你可别想着我给你夹菜哦！”然后挥了挥手，让服务员过来又给方度衫加了一份叉烧饭，然后加了个荷包蛋。
“快吃快吃，我们要上课了！”大小姐说着，把自己碗里的食物全部吃完，然后又从秋重的碗里时不时地帮她解决一点食物。
方度衫刚扒了两口饭，眼角不自觉的瞥见了一人高的黑影站在茶餐厅的玻璃前面。
和红绿灯的小孩还有大礼堂的那女生不一样，这个黑影虽然有着人的形状，但也仅仅是有着形状。
浑身上下像是被无数条黑线包裹，杂乱无章。
他看见黑影抬起一只手，缓缓靠近餐厅的落地玻璃。
在它那只手末端延伸出一丝黑雾，如同指尖一样，在接触到玻璃的瞬间。
“乒——”
一声脆响，餐厅里的人纷纷抬起头来想找到声音的来源。
几乎是声音响起的同时，那团黑影从它指尖末端与玻璃接触的地方，从餐厅外所站立的地方闪现到了店内。
砰的一声，落地钢化玻璃碎裂，玻璃渣一粒粒的倾泻而下。
一声尖叫充斥满了整间餐厅。
上一秒还在说笑着吃晚饭的人们，被钢化玻璃的突然碎裂弄得有些懵，在这一声尖叫后，像是被传染了恐惧一般，纷纷不顾一切的想要从餐厅的大门处跑出去。
花返秋和秋重虽然没有发出尖叫声，但在顾客纷纷奔跑起来，餐厅一片混乱的时候，她俩也忍不住想要起身开始奔跑。
方度衫起身将两人刚刚抬起的肩膀给摁了下去，“不要乱动。”
俩人略微离开座位的身体在被方度衫摁下去以后，心里面那股不安以及惶恐逐渐消散。
两人对视一眼，觉得自己之前的状态有点奇怪。
他们三人坐在靠近墙边的雅座里面，外面奔跑的顾客不会冲击到这雅座。
方度衫看见没当一名顾客从黑影身边跑过，黑影的轮廓就清晰一点。
原本只是一团黑影的形状，在一大半的顾客奔跑出去之后，已经开始有了人的形状，不论是精细部位手指，还是身上的衣服。连原本一团黑影的面部，五官也逐渐清晰起来。
而奔跑出茶餐厅的顾客在向前奔跑两步之后就停了下来，反过身来看着茶餐厅碎裂的玻璃，一脸迷惑的像是在思考为什么自己要跑出来。
但却没有一个人想要再回到这个餐厅里面来，像是里面有什么让他们本能感觉到恐惧的存在。
不消一会，整间餐厅里面只剩下方度衫三人，和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黑影。
黑影脖子左右扭动一下，低下头看着自己抬起的双手，手指握了握拳，然后脑袋扭动一个角度，还有些模糊的五官与方度衫双眼对视在一起。
虽然它没有五官，但方度衫感觉的到这个黑影在注视着自己。
并且不怀好意。
黑影脑袋直勾勾的盯着方度衫，身体以一个扭曲的角度转了过来。
“你俩坐在这里别动。”方度衫脸色凝重的叮嘱了一声，慢慢站起身来，从秋重对面的位置上走到一旁早已空着的桌子旁。
这么多年来，花返秋还是第一次看到方度衫脸色这样凝重，于是点了点头。
秋重也点了点头，同时看了碎裂的玻璃一眼，双手抓紧了花返秋的衣角。
随着方度衫的移动，黑影的脑袋也跟着移动起来。
之前奔逃出餐厅的顾客成功疏通了一条没有椅子磕绊的通道。
方度衫和黑影站在这条通道两头，餐厅大门在黑影的正后方。
虽然是站了起来…并且将黑影的注意力从大小姐秋重那里吸引了过来…但我接下来该怎么做啊…别人都看不见这个黑影…我能做什么…
并且方度衫还不能确定自己之前让彭老师身上黑雾消失的能力是什么，对这个已经有了人形的黑影是否有效…
不过…
他攥紧了拳头，抬脚向黑影走了过去。
方度衫站在黑影面前，注视着它那模糊的五官。
“…原来是你…”就在方度衫刚站定的同时，黑影开口说话了，声音像是铁丝刮在玻璃上发出的声响一般，“…你就是他提到过的…”
“他是谁？”方度衫盯着黑影，同时已经做好随时挥拳的准备。
“…呵…”黑影模糊的五官像是露出了一个笑容。
“…你知道的…他一直都注视着你…”
“…放心…我没有办法食用你的恐惧…你不用这样戒备…”它抬起手，指了指方度衫紧握的拳头。
方度衫继续之前的那个问题，“他是谁？”
噼啪一声，黑影还未作出任何回应，一道蓝色的电弧从餐厅天花板处跳跃而出，劈在了黑影身上。
整个餐厅的灯光一暗。
虽然外面还未天黑，但刹那的黑暗让方度衫眼前一阵失神，待灯光亮起来，他瞳孔重新聚焦的时候，发现身前的黑影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下一团黑色粉末缓缓飘散。
“呼…”方度衫看到眼前这一幕，舒了口气，然后感受到有人拍在了他肩膀一下。
“刚刚那道电弧真危险啊…”秋重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座位，带着花返秋来到了他身后。
花返秋点了点头，“你没什么问题吧？要不然我们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别像之前那名保安一样触电然后心脏麻痹了。”
方度衫回头暼了一眼已经完全消散的黑影，冲着两人摇了摇头，“没必要，去找老板算一下多少钱…该回去上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