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度衫洗完澡跟爸妈打了声招呼，坐在了自己书桌前，打开电脑开始浏览起来学校贴吧。
虽然陈天星说原帖已经被删除了，但是好事且无聊网友的记忆可不会那么容易被删除。
原帖找不到没关系，可是从吃瓜网友不断发的新帖子里面还是可以看出来之前帖子的内容是什么样的——毕竟都是从一个帖子衍生出来的。
方度衫一边浏览着学校贴吧的帖子，一边把帖子的主要内容复制到自己新建的word里面去。
忙碌了一阵，他站起身来打开房门，发现爸妈已经回房里睡觉去了，只剩下方白羽还在看着综艺的最后一小部分
看见方度衫开门，方白羽把最后一点薯片塞进嘴里，鼓着嘴巴，“薯片没有了！”
没有理会自己老妹的演技，方度衫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你们班上还在讨论那件事吗？”
方白羽摇了摇头，“哪有人会这么无聊一直讨论这件事，大概就讨论了半小时左右，后面估计都去写作业去了。”
“哦…早点休息。”
方度衫端着水走回自己房间，想给伯衾汶发条消息问一下他的看法的时候，刚把手机给解锁，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顿了一会，又给锁上了，然后熟练的打开steam开始了每天的必修课。
……
第二天早上，方度衫在楼下等到秋重后，发现她的脸色有点差，像是没睡好的样子。
“怎么？昨晚没睡好吗？看你这精神头的样子，像是失眠了一整晚？”
秋重刚张嘴想要说话，左手先一步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打了一个哈欠，“是啊…明明昨晚眼睛一闭就天亮了，结果感觉跟没睡觉一样…困死了…”
“嚯~眼睛一闭就天亮这种睡眠我可只在小学的时候经历过，感觉自己跟睡了一个假觉一样。”
秋重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我感觉我现在就是睡了个假觉，如果我现在不走路的话，我敢肯定我一下就会睡着…”
方度衫看着哈欠不断，眼睛睁开都挺费力的秋重，想了一下今天的课表，然后骑上了单车，“上车吧，今天前两节课是数学课，薇哥的讲课风格会让你睡不着的。我先带你去学校让你在上课之前补个觉。”
秋重刚准备推辞，又是一个大大的哈欠。
“赶紧上车，还好我以前经常这样带我妹去上学，载个你还是挺轻松的。”方度衫把自己的书包往胸前一背，拍了拍自己公路车上之前为了载方白羽特意后期加装的行李架。
秋重被这么一说，想了一下侧着身子坐上了方度衫的自行车，双手抓住了他的书包肩带。
方度衫回头看了一眼侧着坐的秋重，“坐稳别睡着了哈！”
“嗯！”
一路上周边的景色还是那样，时不时地会发现街上有几个被黑雾缠绕着的人。
得益于小时候载着方白羽上学的锻炼，方度衫用最快的速度骑到了学校旁边的十字路口。
在看到之前黑雾出现的红绿灯底部的时候，方度衫瞳孔收缩，双手握着的自行车把手不自觉抖动了一下。
同时，方度衫感觉到坐在后座的秋重抓住书包肩带的双手明显的颤抖了一下。
“哈哈哈没事，不会摔倒的~”
趁着绿灯亮起，两人过了马路，来到学校门口，“我去停单车，你自己去教室赶紧补会觉吧！”
秋重从自行车后座跳了下来，“好嘞~今天谢谢你啦~”刚说完又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哈欠，然后讪讪一笑，“我先去教室补觉了~”
看着秋重朝着楼梯走过去，方度衫把自行车往车棚里面一锁，向着学校外面跑过去，在路过保卫处把自己的书包往桌子上一扔，全力冲刺起来。
等到他跑过马路，发现之前他看到的不是错觉。
“你能不能说话？”
方度衫站在红绿灯旁边，看着此刻正站在…或者说飘在更合适一点…红绿灯一旁的小女孩，开口问道。
小女孩穿着附近小学的校服，身上没有任何的残缺，而原本应该是双腿的位置变成了一缕黑雾，如同气球被系在红绿灯底座一般，被束缚在这个红绿灯的周围。
她的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回答方度衫的问题，但方度衫表示他什么都听不见。
不过既然这个小女孩嘴巴能一张一合，那就说明她能听懂自己的问题，也就是说她有完整的意识，而且能和我进行沟通。
方度衫想了想，指着红绿灯底座，“我问你问题你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就行了，可以吗？”
小女孩狠狠地点了好几次头。
“你知道自己已经……你是不是两年前出现在这里的？”方度衫本来是想问这个小女孩知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但想到之前看过的一些文学作品，避开了这个可能会产生未知后果的大雷。
小女孩点了点头。
“你有没有办法离开这个地方？”
小女孩摇了摇头。
……
方度衫中途为了避开路过的行人看到他这般反常的操作，还得时不时的背诵一些古文来假装自己是一个好学到上学路上也不愿意放弃复习的好学生。
啧…早知道就把手机给带着了。
在上早自习预备铃响起的时候，方度衫已经通过对话，将小女孩的来历给弄清楚了。
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小女孩明确知道自己已经死亡了。是的，他还是作死的去问了那个问题。
并且据她所说，她曾经在这个十字路口看到过不少由于游荡的恶灵而导致的交通事故，包括前天的那起车祸也是由于恶灵导致的。
方度衫在能够看清楚这个小女孩的形象的同时，也失去了昨天那种可以看到灵身上颜色的能力，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好是坏。
自己的能力究竟最终会变成什么样的呢？
方度衫伸出手挥了挥，“我去上课了，等我放学后再来找你~”
小女孩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嘴巴像是在说拜拜。
在方度衫跑过马路进到学校大门的时候，小女孩伸手向着红绿灯虚抓一下，一团剧烈翻涌着的黑雾被她握在手中。
下一秒，小女孩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张嘴将这团黑雾吞进嘴里，然后揉了揉自己的脸，身影化作一团黑雾飘回底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