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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离开村庄

爷爷似乎很感动,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沙哑的声音心疼地道:“好孩子,爷爷知道你很懂事……你还小着,需要别人的照顾,但是……爷爷老了,体弱多病,已经没有能力再照顾你了……”

“爷爷不能照顾雪儿,就由雪儿来照顾你呀!爷爷别说了,你一定饿坏了。休息一下吧,我煮地瓜去,很快就有得吃!”我抓过桌面上的两根地瓜跑到灶坑前,点火烧柴……

三天后……

“爷爷,你怎么了?爷爷!”看着爷爷吐出一口又一口的鲜血,我慌了,哭着道:“爷爷,你会没事的,我、我去给你找医生……”

“雪儿……”我刚站起身,爷爷拉住我的手,唤着我的名字,艰难地开口道:“……爷爷……快要不行了……雪儿……爷爷离开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不,爷爷,你不会死的,你说过会留在雪儿身边,你不会离开我的……”我感觉鼻子一酸,眼眶里的泪水开始泛滥!“我会赚钱给你看病的,你要撑下去……爷爷……”

老泪纵横的爷爷慢慢地举起颤抖得厉害的手,轻轻地抚上我的脸颊:“对不起雪儿……爷爷不会离开你的……爷爷会变成天上的一颗星星……看着你长大……你要坚强地活下去,知道吗……坚强地……活下去……”爷爷说完最后三个字,抚在我脸上的手划落下来……

“爷爷……”止不住的泪水一下子在我眼眶里决了堤……

第二日,爷爷在村民们的帮助下,入土为安,而我,则被他们送到一个外地男人的手中,那男人是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要带我走,带我离开这个村庄,我想反抗,我不想离开村庄,因为爷爷葬在这里……可是,不容我反抗,他还是强行带走了我……

半个月后……

“在我买菜回来之前,你给我把地板拖干净,衣服洗干净,厕所擦干净!听到没!”妇女的声音魔鬼般地传进我耳朵,我默默地点点头。

“如果我回来的时候,你的工作还没做完的话,有你好看!”她恶狠狠地警告过后才放心地出了门。

待她出门后,我才拿起扫把开始扫地……半个月前,那个外地男人把我带到遥远的大城市卖了给一户人家当童工,刚刚那妇女,正是这屋子的女主人。

在这里,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工作,我都做得来,唯一不习惯的是——每到晚上,这里会出现很多半透明的物体在屋里飘来飘去……它们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灵魂!

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常常会在夜晚看到街上飘荡的透明人,我告诉爷爷,我看到很多人在街上飘荡,他们的脚是离开地面的。爷爷先是不相信,直到一次夜晚,我在门外看到邻居李大婶走过,我唤她,她不理我,看都不看我一眼,直直向前走,好像没听到我说的话似的,于是,我把这件事爷爷,爷爷猛地一颤,从此再也不让我在晚上出门……直到后来我才知道,那位李大婶在在我看到她的前一天,被牛车撞死了……

在村庄时,那些灵魂是不会飘进屋子里,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所房子天天晚上,都有很多灵魂飘过来,然后飘进一面墙壁后消失了……我没有把自己看到的东西告诉主人,因为我知道,她们看不见,我说了她们也不会相信。

夜晚,我和往常一样,缩在客厅的椅子上睡觉(在这里,我没有床的)。睁开眼睛,就能看到无数只半透明的灵魂从门外、窗外飘进来,然后一个接一个撞过客厅的一面墙壁消失。它们之中,有的没有头,有的没有脚,还有的——全身血肉模糊,让人看了作恶,可我例外,因为习惯了。

“汪汪汪……”突然传来一阵狂促的狗吠声,把我吓了一跳,连主人都被吵醒了!“该死的野狗,半夜三更吵死了!”女主人从房间里走出,指着我吼道:“你还坐在这干嘛?还我快出去把那只野狗赶走!”说完捉住我的衣领丢了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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