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着。”马小旺狠狠的瞪了徐安生一眼,急忙去后院把他叔叔请出来。
后院,一名挺着大肚子,头顶有些稀疏,穿着黑色缎子衣袍的中年男子正在颐指气的安排工作,他正是吉祥酒楼的老板马毛心。
此刻,他见马小旺一副慌慌张张的模样,当下皱了皱眉头,不高兴的道,“发什么事了,怎么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
“不好了,徐安生那贱民过来闹事了。”马小旺连忙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哼!”马毛心冷哼一声,不悦道,“区区一个贱民,什么背景也没有,你怕什么?看来给你的磨炼还是少了,随便一点事情就把你给吓唬了,走吧,出去看看那小子有什么手段?”
“叔叔英明,那小贱民算什么?也敢过来找我们酒楼的麻烦。”
马小旺连忙附和了一句,弯腰跟在背后,眼底闪过一丝怨恨,要不是徐安生,他怎么会被叔叔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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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后院,马毛心一眼就看到站在那的徐安生,冷笑一声道,“徐安生,我不是将你辞退了吗?你怎么还来这里。”
马毛心先声夺人,让徐安生的脸色有点不好看,深吸一口气道,“马毛心,前几天你把我辞退,但我这半个月一直在这干活,你把工钱结了我们就两清了。”
“工钱,你还有脸提工钱这件事,你来这里后,我们酒楼不断被人投诉,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而且你还经常打烂我们酒楼的碟子,杯子......我不找你赔钱就好了,还想要工钱?门都没有。”
马毛心嘲讽道,双眼闪过一丝轻蔑,一个穷小子也敢跟我斗。
徐安生脸色沉了下来,看马毛心这架势,恐怕是不想给他结工钱了,沉声道,“马老板,你这是准备赖账吗?那我只能报官来评评理,到时候我怕对你酒楼造成的影响不好。”
在仙界,每一条律法都十分严厉,吉祥酒楼一旦被确认违法,不但会被重罚一笔巨款,严重的甚至直接停顿整改。
当然,审查的手续同样十分麻烦,现在徐安生还急着做任务,不到最后一刻,他都不想走这条路。
“你威胁我。”马毛心双眼闪过一丝冷色,“你要知道,我的酒楼能开这么大,背后没点背景吗?你试试报官,我看看最后倒霉的是谁?”
说到最后一句,马毛心向前走了一步,一股强横的气势向着徐安生压过去,冷漠的瞳孔像似在看着一名蝼蚁。
“你......”
徐安生咬着牙,额头上满是汗水,膝盖被压得有些弯曲,心中充满了怒火。
马毛心是人仙修为,比他还高一个段位,此时哪怕想要开口,都是十分艰难。
“不要忘了当初是谁收留你,在我眼中,你就是一条小狗,没有我,你早就饿死了,还敢过来反咬主人一口。”
马毛心继续开口,语气之中充满了轻蔑和傲慢。
收留?呵呵。
当初刚来到仙界的徐安生还是个黑户,只能够打黑工。
马毛心看似好心收留,其实也不过是为了压榨徐安生的价值,酒楼所有的脏活重活都留给徐安生一个人干,每天加班加到最晚,但是工钱却只有别的伙计的十分之一。
这也就算了,好歹还有一口饭吃,后来徐安生弄到合法身份后,工钱也仅仅是别人的一半,为了报答马毛心,忍了忍还是选择干下去,直到最近被辞退。
没想到,徐安生在人眼中,不过是一条可怜的小狗。
想到这,徐安生只感觉自己心脏似乎被怒火焚烧,被压弯的双膝慢慢挺直,双眼直盯盯的看着马毛心,一字一顿的道,“好,这次的事情我记下了,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
“后悔?”马毛心似乎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只蝼蚁还想威胁他?让他后悔,真是可笑。
一旁的马小旺嘲讽道,“徐安生你这个贱民也想让我叔叔后悔,你这是白日做梦吧,还不滚出这里,这里可不是小猫小狗能呆的地方。”
有叔叔在一旁撑腰,他的胆子大了起来,回想到刚一进门被徐安生吓唬的样子,又有些恼羞成怒。
我怎么会被这个穷小子给吓倒了?
徐安生冷眼的看着这两人的傲慢和嘲讽,深深的记住这一刻,转身离去,现在留在这里,也不过是受辱罢了。
“呸,什么玩意?”马小旺看着徐安生离去的背影,不屑的道。
马毛心也严厉的看了一下酒楼的几名小二,似乎在警告他们不要乱打酒楼的注意,否则就是徐安生这个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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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吉祥酒楼的徐安生并没有去报官,
正如马毛心所说的,能在这里开这么大的酒楼,哪会没点背景。
徐安生行走在美食街上,这里大多数都是做美食的,竞争十分激烈,许多生意不好的小店铺上面标有转租的告示。
找了大半天,终于在美食街尽头的一个角落找到一家转让店面,店面不大,只有四十多平方米。
这条街还有许多好位置的店面,但徐安生囊中羞涩,加上这次工钱没要到。
只能找一间看起来比较破旧窄小,方位偏僻的店面,这样租金能便宜不少。
徐安生走进店铺,里面有一个大橱柜,卖的是一些糕点,不过并没有什么客人,只有一名老者躺在摇椅上,半眯着眼,好不悠闲的样子。
“你好!”徐安生走上前去打招呼。
那名老人似乎没睡醒的样子,迷迷糊糊的道,“这位客观要买点什么吗?”
“我是过来租店面的,你这家店面是需要转让吗?”
听到徐安生的话,那名老人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从摇椅上站起来,长直的黑袍垂落在地,一脸热情的样子。
“租店面,啊...没错,你是过来租店面吗?我这里的位置好,人流多,日进斗金...是一个旺铺,要不是我老了干不下去,我都不打算转让出去......”
同时他默默的打量着徐安生,眉清目秀,一身白色的粗布麻衣,看起来不太像有钱的样子,热情也稍降一点。
不过这店铺砸在他手上已经十多年了,生意从没好过,现在只想赶紧把这烫手芋头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