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虎还是死了,没人能救得了他,他肚子挨了一剑,然而,至命伤却是胸口中的一剑,以至于他只说了几个字就断气了。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突然了,四个人根本没来得及作出反应,雷猛也没有给宇文拓和魏小虎任何机会。
“就你们几个也想救花向阳?束手就擒就饶你们一命!”雷猛手拿长剑走了出来。
中计了!
这计谋阴毒之极!
看着死去的朋友,他们除了愤怒还是愤怒!
报仇!
为死去的朋友赴汤蹈火,哪怕拼掉了生命也在所不惜!
可是,这样值得吗?
不!他们还不至于笨到那种地步,谁又知道还会有什么埋伏在等着他们。
撤退!
这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报仇也不急这一时三刻,更何况他们还要救花向阳。
撤退的前提就是必须把雷猛逼退,然而,想把惊雷剑雷猛逼退,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如果一对一,他们任何一个人也没有把握逼退得雷猛。
二对一,不出三招,雷猛就能杀了他们。
三对一,雷猛进退有余,不在话下。
但他们是四对一,也许这是一个机会.......
他们没有搭理雷猛那句费话,
机不可失!
没有花俏的招式,罗三多的雁翎刀横着从左路劈了过去;没有犹豫,秦怀志的利剑抬手就刺向雷猛的左胸;一声呐喊,程鹏飞的鬼头刀以力劈华山之势,垂直砍下。
看见这三个人出招的一刹那,雷猛冷笑,他有这份实力冷笑。
他笑的同时,整个人已动起来,他躲开了刺向左胸要命的一剑,也用剑格开了横劈而来的雁翎刀,跟着打歪了鬼头刀的刀势。
此刻,程鹏飞的头已向前倾,这是他用力过猛所至的,但又是他不应该犯的错误。
可是,他只是程鹏飞,不入高手之流的程鹏飞,他犯这种错误是必然的。
这么好的机会,雷猛怎么会错过呢!他只需一掌就能把程鹏飞的头打得四分五裂,脑浆飞溅。
但雷猛没有出手,他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因为徐可强的两把回旋刀分左右攻出,划出两道大圆弧分前后而飞至。
如果被绕前飞过的回旋刀削对,雷猛的肚子会被割开个大口子;如果被绕后的回旋刀削对,雷猛至少会断两根骨头。
这是雷猛不能接受的,他有能力只出两剑就把回旋刀都挡开,也还来得及接住罗三多和秦怀志第二次出手。
可是,他没有办法躲开近在咫尺的那把鬼头刀。
他知道程鹏飞离他实在太近了,他还知道,程鹏飞是个不怕死的人。
不怕死的人,即使本事差点,他也是可怕的。
雷猛恨!他恨藏在对面那两个人为什么还不出手?
他在闪念之间明白了,“哦……!他们是想等我死了,独吞功劳,这两个王八蛋……”
雷猛别无选择,他只能后退,他反剑挑开背后回旋刀的同时,人也跟着快速毫不犹豫的倒退,一直退到了屋里。
希望,
活命的希望,
拼命换来的希望总是很珍贵的。
四个人不敢再耽搁,做出动作想刚要逃离的时候,突然,背后两声巨响,一黑影,一白影,分别破窗、门而出。
李书文的银枪从后背瞬间刺穿了徐可强的胸膛。
徐可强的手还抓着回旋刀,但他已无力再打出,他甚至连回头看一看是谁,都没有那份力气。
李书成的黑枪抖出三道黑色的枪花,又快又狠,分刺剩下的三人。
生与死的瞬间交换,令三人从天堂眨眼间掉进了地狱,这么近的距离,他们已无力反击。
他们甚至已感觉到枪刺穿胸膛那种揪心的疼痛。
他们不怕死是真的,不惊恐却是假的,唯有奇迹只能是奢望。
奇迹只是上天编织的一个美丽地谎言,唯有‘好人多过坏人’是不变的真理。
真理有吗?
有!
而真理不是上天给的,那是幸运,惑者说是巧合。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团黄影瞬间而至,一只古铜色的大手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抓住了那杆黑铁枪。
不癫和尚的大力金刚指已炉火纯青。
如果枪杆是木头的,早已被这大力金刚指给捏断了。
但即便是铁的,李书成的黑铁枪也难再刺出半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着实把黑白双杀吓得大惊。
李书文想都没想,银枪就已换式,想去挑柴不癫的大手,岂料,一把利剑抖出数点寒芒从上往下袭来。
莫要戒的剑速之快,剑法之巧妙,加上突然而至,更增添了这一剑的威力。
李书文没有把握都躲得开,他踏前一步,陡然转身,不架招反攻之。
李书文果然经验老道!
银枪“呼呼呼”连刺数枪,但听几声清脆的枪剑撞击声过后,莫要戒退到了墙边,李书文只连退数步。
“各位好汉!还不快走!”莫要戒两脚站稳,才大喊道。
从生到死,又从死到生,片刻间的反复转换。
三个人已有些木讷,他们在一个晚上就体会到了几渡轮回的生死劫。
“好汉快走!我们随后就走!”不癫和尚跟李书成连过数招才退开,见三人未动,就接着喊了一句。
还好,罗三多反应比较快一点,大喊一声:“两位兄弟!多谢了!我们先闪了!”
明知凶险,三人没有过多的费话,“嗖嗖嗖”几下跃上了房顶,罗三多等三人才转身齐抱拳道:“两位好兄弟!大恩不言谢!后会有期!”
话音刚落,对面房顶“嚯嚯嚯”一下子跳出十五个强弓手,个个弯弓搭箭,蓄势待发。
大太监魏小杰独自一人站在一处屋檐角上,仗剑而立,显得异常得意和狂傲,他阴阳怪气的哼哼道:“大胆逆贼!你们逃不了的!”
三个人顿时呆立在那儿,面对十五个强弓手和姚小杰,他们只要动一动,就会很快的毙命。
这简直是老天在捉弄他们,让他们在希望与绝望两个极端之间来回的跳跃几次。
他们精神已接近崩溃。
回头是个死,向前冲也是个死,三人已把眼睛闭了起来。
就在此时,仿佛从天际传来一声断喝:“只怕未必!”
一人一剑瞬间从十五个强弓手背后直射而过。
那剑光如惊虹,却没有五彩的斑斓;如流星,却比流星还要闪亮。
它就像一个书法大师大笔一挥,写的一个笔直的‘一’字,工整且毫不拖泥带水。
十五个强弓手连最基本的反应都来不急,就已同时栽倒,尸体“咕噜咕噜”摔了下去。
“这是什么剑法?”当爱无忧停下的时候,姚小杰惊呼道。
“杀人的剑法!”爱无忧泰然自若,双手向后,背剑而立,摆着一副不会再出手的姿势。
“好狂的鼠辈!咱家可要领教领教!”姚小杰的利剑挽出一道道剑花向爱无忧袭来。
爱无忧笑了,笑得是那么镇定自若,他笑的时候,姚小杰就被两把刀横着给硬生生的拦住。
田文正终于出手。
爱无忧出手,他不得不出手。
爱无忧轻松的回头看着三个正惊魂未定的人,想笑,可又不能笑,所以只能无奈的摇头道:“几位,如果觉得上面凉快,就多呆一会吧!”
罗三多、秦怀志和程飞鹏终于反应过来。
又一次不可思议的变化,使得他们已说不出话来,只能机械式的点点头,然后以一种滑稽的动作走了数步,再跳出了向阳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