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山坳,很偏僻。
没有小溪潺潺,听不到鸟儿嘻闹。
大树没一棵,小树根本看不到。
绿草儿短得可怜,只有半尺来高。
一间房子,只有一间房子座落在山腰上。
茅草屋,田文正闲时的住所。
光秃秃的地方,根本不能埋伏伺机而杀。
呼啦啦!几十个黑衣刺客奔近把茅草屋围了起来。
齐齐而动,暗器如下雨般打进了屋里。
望月青衣拔出了她的刀。
没有动静。
“???”刺客用眼睛去请示。
望月青衣点点头:“烧!”
十几根火把点着,抛在了屋顶上。
火苗越烧越旺,一刻钟的时间,茅草屋就烧得只剩几根木头。
火越来越小,最后只是冒着浓烟。
半个时辰过后,浓烟散尽,却不见田文正的踪影。
难道躲在地下?不可能,再厉害的高手,闭气也不可能有那么长的时间。
显然,人没在屋里。
望月青衣眼神透露出一种失望,摆摆手,自己先掠空离去……。
瞑瞑之中,自有天意。
本是意料之中,却败在了意料之外。
赫连依一啊!你可是个旺夫相!
田文正啊!你祖坟冒青烟了!……
清风拂柳,白水映红桃。
舟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
爱无忧背负双手,站在船头前,朗朗上口,吟诗一首。
长剑、白衣,英俊潇洒,还颇有文人墨客的样子,不禁嘴角勾起得意的微笑。
“无忧哥!要做午饭啦!柔雪姐叫你下河捉鱼!”
爱无忧回头瞥了一眼,摇摇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你酸不酸?再不下河捉鱼,小心柔雪姐让你好看!”花雨轩喋喋不休,一副狐假虎威的语气。
“哼!”我行我素,左耳进,右耳出,男子汉大丈夫,岂是一两句威胁所能撼得动的。
爱无忧头一仰:“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咦?怎么没了动静呢?莫不是怕了不成?
突然,“嗖!”的一声。
一‘暗器’从船舱里打来,爱无忧耳朵一动,摆个酷酷的造型,挥手间把筷子接住。
三指拨弄筷子,爱无忧摇摇头晃脑:“她强任她强,她横任她横,轻风拂过,筷子留香,无妨无妨。”
甩手间,爱无忧把筷子扔到了河里。
“噗嗤!,……柔雪姐,这酸秀才说你横。”
爱无忧暗恼:“雨轩妹子,哥哥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还火上浇油?”
果然!猛听得船舱里拍案声响。
嗖嗖之声连贯,一根筷子,第二根筷子……第六根筷子连续打来。
还没拜堂成亲就这么横,那还得了!谋杀亲夫的节奏啊!
左闪如柳条摆腰,单腿一个后勾似捞月,左手一个捏花式,右手一个黄莺轻啄食,回身,来个见子打子。
漂亮!整个动作一气呵成,风轻云淡间就化解了这一波犀利的攻击。
“回首向来潇洒外,也无风雨也无晴,”爱无忧回转身,继续摆着那酷拽酷拽的造型。
有风!风速无法考究!
一袭白影说到就到。
夏柔雪一脸气呼呼的样子,近前二话不说就来个掌推爱无忧的背部。
要破这一招不难,爱无忧只需横挪一步,再来一个后退贴身顶心肘,紧接着来个托手弓身甩,百分之百能把夏柔雪扔到河里去。
要做到这几步动作说难,其实也不难。
首先,脚为根、腰为盘、两手是枝杆。
根稳则横挪快而不摇晃,力达腰蓄力方能重心不失,手要快,顶心要狠和准,甩手间要毫不犹豫。
可是,这样似乎太辣手摧花了吧?
一个顶心肘过去,轻则哭爹喊娘,重则就是吐血重伤,再来甩手扔河里,那岂不是杀老婆的节奏?
不行!不行!退一步海阔天空!
就在这刹那间,爱无忧选择一个歉让的侧身。
一掌落空,夏柔雪岂会依饶,跟着就是一个撞肘。
还来?
只要来个摆身锁喉,紧跟着一个曲膝追风顶,保证命丧当场。
要有风度!要怜香惜玉!爱无忧不是那种不会疼女人的男人。
看来只能求其次了,爱无忧果断的一个旋身,到了夏柔雪的身后,左手抓夏柔雪的左手,右手揽住腰,拇指就摁住穴位就道:“别动!”
靠在扇面胸膛,像座可以依靠的高山,有温暖,如缓缓的溪流源源不断。
如电击,麻而不痛,烧而不焦。
惊颤!手想动弹,却又不想动弹。
无力!脚其实有力,却不愿发力。
他的心跳动得很匀称,她的心却如小鹿般乱撞。
上齿咬着下唇,是心之所然,而力不所然。
双眼迷离,似闭未闭。
怕闭上眼,会就此睡去。
怕睁着眼,会意乱情迷。
嗡的!脑子一片空白,胡思乱想,却拼凑不出一副像样的景像。
其实,爱无忧也是心动的,他只是在克制。
其实,这种姿势是非常美的,就差飞旋在半空中了。
揽腰一式看美人,越看越精神,越看越好看,嫦娥、西施也不过如此。
爱无忧不禁感慨:“人间有百媚千红,唯独你是我情之所钟。”
“嗯!”夏柔雪听到这句女人最爱听的话,她默认了要以身相许。
就这一声“嗯”,代表着爱的许诺,爱的宣言,爱的独一无二。
“哐当!”从船舱里传来踢翻凳子的声音。
随着似嗔似怒的一声:“无忧哥!那我呢?”
爱无忧顿时醒悟:“哎呀呀!忘了还有一个,不应该,不应该啊!”
惊吓!‘小兔子’总是受不得另外一种声音的惊扰。
夏柔雪的脸本就红,现在更红得像一团火,直‘烧’到耳根。
她立时睁开眼,手脚乱舞:“放开!放开!”
爱无忧当然要顾及里边的那个,自然的松开。
夏柔雪转身就向船舱里跑,却与走出来的花雨轩正好面对面。
“她的脸也红!”花雨轩的脸红,是因为听到那些话,自己也心动。
“姐姐的脸好红,无忧哥是个大坏蛋!”
彼此的噗呲一笑过后,夏柔雪一横眉哼道:“妹妹!咱俩一起把那没良心的大坏蛋推下水?”
爱无忧暗道:“没良心?柔雪妹子,你这可是心口不一啊!”
爱无忧背对着她俩,这样可减轻她俩的难为情,谁知竟然不是这么一会事。
“没良心”这几个字,正好说到花雨轩的心坎上,极快的点头答应了。
所以,她们动手了。
夏柔雪的左掌去推爱无忧的右肩,花雨轩的右掌去推爱无忧的左肩。
“且慢!有船来了!”
两只秀色可餐的美美掌,碰到爱无忧的衣服时就迅速的收力,但手掌还是摁在爱无忧的两肩上,看情况而撒开。
美目望去,还果真是一艘船。
船上站着一男一女,四十多岁年纪,穿着得体,相貌可看,看得出是一对夫妇。
这对夫妇也在往爱无忧这边看,手还在指指点点。
爱无忧问:“那两个人在指指点点些什么?”
“不知道!”夏柔雪的手向下滑落至爱无忧的腰。
“我也不知道!”花雨轩的手也向下滑落,到爱无忧的腰部。
“你们别搂腰,我怕痒!”爱无忧说瞎话,他是怕那两个人说闲话。
掐人的时候,一定要掐皮不碰肉,那样子呢!就会更痛。
两个‘坏坏’的女人,掐住爱无忧突然使劲一拧。
“哎哟~!!”爱无忧几乎是跳起来嚎叫。
两船拼排,虽离得远些,但还是能听见窃窃私语:
“不堪入目,看不得!看不得!”
“就是,伤风败俗,没家教。”
爱无忧一听就火大,大吼道:“老婆打老公,天经地义,要你们管啊!”
有些人就是怕横的,一对夫妇缩着头就钻进了船舱里,就连那船夫都不敢抬起头来看。
船走远了。
爱无忧嘿嘿两声道:“看见没?这种人就是欠揍!”
“谁是你老婆!”
“你也是欠揍!”
两个女人的手摸到爱无忧的肩膀,使劲就是向前推。
“哈哈!推不动!”爱无忧只是晃了晃,还真是脚像生根一样。
两个女人各递眼神,不谋而合,开始她们的恶作剧。
一人一条腿,曲膝顶上,两掌再使劲向前推。
这回爱无忧是站不稳了,扑通一声,就掉在了河里。
“谋杀亲夫啊!……”爱无忧拍打着水,嘴当然不放过多喊几句。
“闭嘴!小心我脱鞋扔过去!”夏柔雪两手叉腰,嗔怒道。
“无忧哥,你快点捉鱼上来,我们就原谅你!”花雨轩‘好心’相劝。
“哪有鱼?”爱无忧装模作样的左右看。
夏柔雪白了他一眼,笑骂:“你个大笨蛋!鱼是你亲戚啊!钻下水里去找!”
“说得也对哦!”爱无忧嘻笑:“咦!要不你俩也下来,咱们一起捉鱼?”
“无忧哥你个无赖!”
花雨轩抄起竹杆,挥手间连续两个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