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人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天斗,其乐无穷。
这句话归根结底是告诉人不要惧怕任何艰难险阻,勇于面对困难,才能战胜困难。
但有意思的是那些掌握大量资源的人,经常是自己斗自己。他们面对自己制定的规则,自己表扬过和惩罚过的人,自己的大家族。位高权重者无时无刻不在与自己斗争着。
这看起来很矛盾,但其实是一个人超凡脱俗的必经之路,从这个角度来看,秦春阳现在算是开始迈真正的金字塔顶端了,只是他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而已。
任何人都可以将任何事情做到尽善尽美,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最简单的例子就是下围棋了。
秦春阳看着何壁咚掩面痛哭的样子,内心起伏不定,当然不是有怜悯这种情绪在作怪,只是在思考如何两全这些事情。
他打算在详细与何壁咚深入交谈一番后,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再做最后的决定。
“先看看这位落魄先生为什么着迷于天文台。”秦春阳打算从这个突破口开始。
“何先生,请先暂缓您的悲伤,允许我向您询问几个问题,为您不再离开天文台做一些充足准备。我认为这是很必要的。”
“不再离开天文台!”这几个字狠狠的扣在何壁咚的心坎上,他胡乱抹了抹眼泪开口:“您是打算帮我了吗?”
“为什么不呢!”秦春阳点头微笑着说。
“感谢您!真的感谢……”何壁咚站起来一边鞠躬一边表达对秦春阳的感谢。
“不必如此。”秦春阳也站来,右手大拇指带着的金戒指背面是五芒星,正搭在何壁咚的肩膀,将他按在沙发上。
他又狠狠的用袖口抹掉残留的泪水,说出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我的工作就是发现新的星星,这是我的爱好,一生都在做这个,如同呼吸一样自然,请您一定要帮我回天文台。”
对于这个回答秦春阳有些困惑,“新的星星”。但还是先问他为什么非回天文台不可呢?
“为什么何先生一定要在天文台看星星呢?还落得如此下场。如果不介意的话,本人愿意……”秦春阳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何壁咚打断了。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刺耳:“一定是要天文台才行!”说完他喘着粗气,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秦春阳感到非常的不愉快,不只是因为刚才说话被何壁咚打断;还因为自己的直觉认为何壁咚有所隐瞒。他丰富的想象力认为天文台下方是不是有一座宝藏之类,对于老张的传说,秦春阳也有所耳闻,这一怀疑也并不是子虚乌有的。
正好白石酱将红茶端了过来,秦春阳回到刚才的沙发坐下。他对着小由菜招了一下手,示意她过来。
白石酱略带欣喜的凑过身去,不料秦春阳往她的腰上一揽,正好坐进了他的怀中。
秦春阳对她耳语道:“我的由菜小宝贝,去告诉大耳朵,看看天文台那块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特别是地下,快去吧……”
这个角度正好挡住了何壁咚的视角。白石酱好不容易站了起来,一手整理有点褶皱的女仆装一手摸了摸红彤彤的脸颊,她不敢多看一眼秦春阳,快步出了客厅。
何壁咚还有一点失神,这正好不让他知道自己对白石酱吩咐的事;也正好仔细看看这位落魄先生是不是别有用心之人,看人可是一门最高深的学问,他对此痴迷不已,并时时练习。
红茶是一种全发酵茶叶,只有沸水冲泡才能将它的美味泡出来,但千万不要用滚水,就是一百摄氏度的水去泡茶,最好的温度是九十至九十五摄氏度。
但这个温度对于饮用茶水的人可是很不友好的,秦春阳端着白瓷红茶杯看着滚滚热水不停地蒸发,对面坐着的何壁咚有没有回过神来。
秦春阳不停地吹气企图让红茶快点降温,看着杯中茶汤颜色如同夕阳般美艳,实在忍不住喝了一口。他太过焦急了,被滚烫的茶水烫伤了舌尖,没有品尝到任何的味道。
他有些烦闷的把茶杯放在面前的茶几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何壁咚,锐利的目光想完全看清他在搞什么把戏。
看到秦春阳面无表情的样子,何壁咚感到后背一阵发麻,他吓得站了起来说:“请原谅我的失礼,实在是天文台对于观测星空太重要了。”
“天文台所在的坐标点是东半球的玫瑰点,所有的星空坐标排列都是从这儿开始的。”何壁咚一边说一边从衣袖中掏出一本《星相学》来。
“这是张大师所著的,那座天文台也是张大师所建造的,现在天象学的大多理论都是从这里开始的,所以天文台不能被拆毁,如果天文台被拆毁就是完全打破了天象学这门学科的根基……”何壁咚急吼吼的说了一大堆。
“哈哈。”秦春阳突然觉得好笑,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还是自己太过神经兮兮的,总以为世界上有那么多阴谋诡计。
“看阴谋论这个东西是这样的,阴谋论者不会散播阴谋论,所有阴谋论就无法成立,当然别有所图的人或异想天开的人总是希望阴谋论存在。”秦春阳这么想着。
何壁咚有点害怕,对于秦春阳态度的突然变化有些摸不着头脑,低下头不敢多看秦春阳一眼。
“实在是不好意思,因为您的话联想到一些事情,是我失态了。”秦春阳道歉说,他完全没有说谎。
他接着说:“那些接下来请让我了解一些别的事情吧。”
下面谈话又进行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白石酱也已经回来了。
“请何先生静候佳音吧。”秦春阳已经足够了解事情的来源,决定结束这次的谈话。他站了起来拍了拍何壁咚的肩膀,亲昵的说:“想来您一定没有休息的地方,那么就请去我的酒店套房中休息。”
“请相信我,只需要三天,您就能回到天文台,获得您的合法权益,那些伤害您的人还会对您进行赔偿道歉。”秦春阳充满自信的说道。
何壁咚对此表示再三的感谢,就由白石酱领路出了客厅。
只剩下秦春阳独自坐在沙发上用手帕使劲的擦着手,脸上的阴晴不定的表情甚是难看。
“如果一个人‘意外死亡’,那么他的所有请求是不是将会失效?”这也是一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