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云蔑视道:“以如此旁门左道赢我,我不服。”接着又鄙视道:“如此行军打仗,也不怕辱没了李家军的名声。”和易本欲答道:“你他妈出身将门,兵法谋略什么没学过。老子一介书生,沦为乞丐差点饿死,还在乎什么旁不旁门左不左道,能赢就行了。”但是现在身为大将军,说话不可太随意,于是淡然答道:“以正合,以奇胜。”张子云欲要破口大骂,最终却是嘴唇微动失落道:“败了便是败了,项上头颅,凭君自取。”
和易不想杀张子云,他随从里肯定有伪装的李寻月,一旦杀张子云便会暴露李寻月,到时候两人都难逃一死,以后如何面对李老将军,所以暂时先扣押张子云,后面再与在渊讨论如何处理。不料陈岳然已是纵马直上,刀架张子云脖颈,怒道:“李寻月何在?”一片寂静,无人作答。和易见状立马训斥道:“退下,活捉张子云即可,不要伤他性命。”陈岳然却不为所动,将刀轻滑,张子云脖上一道血痕,血凝而不落,“给你三秒钟现身,不然我杀了他。”张子云忍着疼痛道:“不可。”和易喝道:“违反将令,该当何罪?”陈岳然嗤笑道:“郭将军怕是不知道自己命在旦夕了?”和易冷讽道:“哦?请赐教,若是赐的不好,我就赐你一死。”
陈岳然:“自你拒绝太子,就难逃一死。这场仗你若败了,下场你自然知道。你胜了,就由我来杀了你。”
和易大笑道:“无论怎样,我现在还是名义上的大将军,你杀我?不怕下面将士杀了你。”
“请郭将军拭目以待。”
“最后一次,出来!”
只见张子云身后一人摘下头盔,正是李寻月,满脸怒气道:“我李家待你不薄,为何为太子卖命。”
“待我不薄?”陈岳然指着和易道:“这小子来了几天?在李家差点成为驸马,在军中就成为大将军,我辛苦了多少年,还是个千夫长,凭什么?良禽择其佳木而栖,太子日后登基我也是扶摇直上,更何况这次只要我杀了他,李家军的大将军就是我了。”
李寻月又满脸鄙夷道:“那你叫我出来又是何意,杀了我跟太子邀赏?”
“大小姐把我看的太低了吧。李家于我有恩,我怎会如此行事?大小姐不想嫁给郭子易,但父命难违,现在给你机会,杀了他,是我逼着你杀了郭子易,你父亲那里也好解释。只要你杀了他,我便放你跟张子云回魏国,如何?”
和易看着一脸苍白的李寻月道:“我已与李老将军说过解除婚约之事,李老将军之意是看你意下如何?”
李寻月有些震惊,又有些惊喜,“父亲同意了?”和易稍稍点头。
“杀还是不杀?不杀我就杀了张子云。”陈岳然恶狠狠道。
“这里都是你的人,你杀了他如易如反掌,为何非要我来杀他?”李寻月不愿意动手,逃婚本是自己不对,如今更是有恩于自己,杀了他即便过了父亲那一关,却是过不来自己良心这一关。
在渊嘶哑着喉咙轻笑道:“不一样的,这里人多眼杂,也可能有其他人的眼线,他陈岳然杀了郭将军,别人就有了他的把柄,而且军心一向是向着李家的,郭将军是得到了李老将军跟李在渊的认可的,换了他陈岳然怕是不能服众。你杀了他就不一样了,你李家自相残杀,再加上你为了一个魏国将军杀了我蜀国大奖,军心便会向着他陈岳然,不仅没麻烦,而且好处还极多。”
张子云此时也劝道:“为了我,你已让李家家道中落,如今再让李家名声尽毁,你如何存活于世。我张某战败,终有一死,不会为了活命做这苟且之事。士可杀不可辱。”说完脖子竟向着陈岳然剑冲去,陈岳然倒是反应快,迅速收回了剑,反手将张子云打晕在地。
“看你的了。”陈岳然饶有兴趣的看着李寻月道。
李寻月纠结地看着和易,和易面无表情心中却颇多感慨,第一次婚礼被人杀了妻子,第二次婚礼女主角逃婚了,如今可能还要被女主角杀掉,什么世道。
只见李寻月正色道:“你说话当真?”
陈岳然爽快答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会安排人安全的送你们抵达魏国。”
李寻月呸道:“你也配叫君子?”尔后转头向和易愧疚地说道:“对不起。”只见其重新戴上头盔,骑上战马,手中大刀在月下熠熠生辉,一股英姿飒爽之气尽露无疑。李寻月正欲纵马疾驰,却见在渊缓慢地骑着马,“哒”,“哒”,“哒”,整个战场安静的只剩下在渊那匹马的踏步声,在渊停马立于寻月之前,撕下脸皮,然后轻声道:“脱下头盔。”李寻月立马脱下了头盔,尴尬的喊了一声“大哥”。在渊却并未答他,一巴掌将寻月打落于马下,冷漠道:“你太令我失望了。”
“在渊大哥!”陈岳然惊喜道。
“我哪配做你大哥?陈将军”
“我一身本领皆为大哥所授,你不是我大哥谁是?”
“大哥?放走张子云是你跟太子告的密吧?你就这样对你大哥?”
陈岳然却并无愧色,“那是因为大哥你偏心。上次一战我一马当先,抓了敌方主将张子云,你顾及你妹妹让我放了我便放了,可是论功劳我比不上你难道还比不上郭子易?为什么他能当将军而我只是百夫长升为千夫长?为什么?”
“谋略之功大于厮杀之功,换句话说,十个陈岳然并不能左右战场,但是一个郭子易就能扭转战局。例如上次,例如这次。”
陈岳然吸了一口气道:“今日不想跟大哥你争,你可以带寻月跟张子云走,郭和易今日必死于此。”
在渊道:“放了我们三个,太子不会收拾你?”
“太子是想控制李家军,尔后三军尽握于手,可求皇上禅让登基,你们生死根本无关大雅。而郭和易此战又胜,军中声望必是大涨,又不服从于太子,所以他必须死。”
“太子若是利用好郭和易,占领魏国不是指日可望?”
“魏国经此两战已是士气不足,有无郭和易胜算都占大半,但是郭和易做大后,那时候便不好收拾他了。”
“今日我要保郭和易走,你是否要阻拦我?”
陈岳然轻轻一笑道:“不是我要阻拦你,而是你救不了他。”只见陈岳然身后走出一人,浮于半空,食指中指一并,战场之上的杂草竟有了剑意,不在随风摇动,而是如同长矛直指和易,在渊吃惊道:“你们疯了?仙法不可对人族使用,你们违背人皇法令不怕仙山追究?”陈岳然道:“这是太子养的死士,杀了郭和易之后,他便会自杀。”他面色复杂的看着在渊道:“太子觉得我不一定杀得了他。以仙法杀他,他不还手是死,他还手打输了是死,打赢了仙山也要他死。”
和易面无惧色道:“我跟你到无人之地再打,免得伤及无辜。”转头又对在渊道:“附近的伏兵安排撤了吧,看来是没用了。”说完以手凝聚星光,造了三匹独角马,在这夜里绚烂至极。“我信不过陈岳然。你们骑这三匹马走吧,这马可御空而行,日出则消,够你们逃出蜀国了,去哪里由在渊哥你决定了。”
“那你呢?”李在渊有些担心道。
“你有什么办法吗?”
李在渊无言。
“不要拖我后腿,先走吧。”言毕和易便和那死士去了荒野之地。
刚一落脚,那地下之土化作双手抓住和易双脚,周边树枝疯狂生长,缠住和易,要活活勒死和易。MD,招呼不打,天也不聊,直接开干?你TM怎么做的反派?一边心中吐槽,一边控制仙气化刀气以身体为中心环冲而去,一脱困心中急问道:“Rick,怎么搞?”
“能怎么搞,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这地形视野这么宽广,怎么跑啊。不跑还手仙山到时候要杀我”
“那你站着不动,被他打死好了。”
“......”
“先活着再说,不然想什么都没用。”
和易眼前的树已长到百丈来高,那人立于树顶之上,巨型树叶如同刀片一般齐齐砸向和易,而树枝形成封锁,影响和易走位,树根在下待命随时准备捆死和易。和易以星光形成光墙,看着像玻璃球里的人。这样防守消耗仙气过快,仙气耗完就真的玩完了。干了,rick说的对,先活着再说,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于是将照在树上的星光点燃,遍树星光成了火源,整个大树直接烧了起来,看着极其诡异。
“又是你。”
和易抬头一看,“酒剑仙。”
那死士一见酒剑仙来了立即将全身仙气聚为一轮圆月,朝和易扔了了过来。
元气斩?老子又不是超级撒亚人。嘴里虽然这么说,手势却已经驾成了龟派气功的手势,仙气喷涌而出形成一道光波,却见那圆月直飞而来势如破竹,光波被一分为二,丝毫抵挡不住。不得已,和易动用了人皇的仙气,那白色光波似乎稠了起来,飞行的圆月速度立马降了下来,刚到和易面前如同玻璃一般碎裂直至消失,那死士见杀和易不得,掏出一粒药丸吞于口内,片刻竟只剩躯骨,丝毫血肉都无。
自杀的真TM干脆,连解释的丁点机会都不给老子,干!
果不其然,酒剑仙说道:“仙法不可对人族使用,违者当诛。”
“他以仙法杀我,难道我就束手待毙?”
“你可避而远之,轩辕教自有刑堂派人来处理,你只需等待。”
“在人来之前,仙气耗尽被杀了怎么办?”
“尚未有之。总之仙教之规不可违。。”
“想怎么说还不是你们说了算。”
“你身具仙魔二气,本应由教主来定夺你的下场。但你今日违人皇法令,当诛。”
四象法阵已形成,青龙朱雀白虎玄武封锁和易四方。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可是和易人皇仙气刚已用了不少,再打下去怕又要入魔。只是酒剑仙咄咄逼人,心里也不咽不下这口气。“雷来!”说完便学人皇以剑分身化作剑龙,尔后雷霆加身,一条雷龙便现于酒剑仙面前,只不过这雷龙相比于人皇那条实在是小了点。和易刚说完这两个字,人皇仙气消耗甚多,直接魔化了。血发无风自杨,一身血袍在月下艳丽无比,落在酒剑仙眼中怪异无比。雷龙乃辟邪之术,人皇以之除魔,而今一个魔道竟能召能雷龙,而且以它来对付我这仙道。和易这边此时却感觉浑身难受,本应魔化丧失意识了,那雷龙却将和易电的清醒过来,两种力量拉扯之下脑袋如同火山爆发燥热难堪。
青龙挥爪,朱雀吐火,白虎撕咬,玄武冲撞,雷龙使劲挣脱束缚反击。和易一咬牙,朝着玄武方向突破而去,水能导电,这是最佳突破口。那玄武果被电的麻痹了一阵,和易见脱围了立马御龙疾驰而去,雷龙天生神速,酒剑仙知道此理,将四象合一,变成了一乌云,脚踏乌云急追而来,尔后乌云扩散,将和易笼罩于内。
“放弃吧,此乃我多年才悟出的秘技。想从里面出来并不靠你仙气之多少,而在于你仙气是否比我纯。”
话音刚落,那雷龙跃出乌云直攻酒剑仙,而雷龙头顶已不见和易身影。
酒剑仙一脸诧异,“这怎么可能,我已是齐天后期,那小子已是逆天三层了?不可能!”酒剑仙取下酒壶,劫取雷龙仙气入壶。“竟然是真的。”一念及此,便生出无论如何都要抓到和易请教主一探究竟,只是和易却早已不见踪影。
和易弃了雷龙,御剑而行,虽是慢了许多,却因有雷龙拦截这才脱了身,一路飞行下来休息都未有片刻,不知不觉天已蒙蒙亮了,和易正准备寻找地方落脚,却因极度劳累眼前一黑,跌入了一条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