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啊,小小同福客栈,
竟隐藏着吕施主、徐状元,两位大贤智者,
看来老夫的疑惑难症在这里,要得以解决喽!”
公孙乌龙扶着长须,坐在后院井边,喟然长叹。
而一边,郭芙蓉已被打伤在地,吕秀才被吓得瘫软在地,徐玄离远,手持折扇不言不语,
大堂外,最高战力白三娘,及老白、无双都被点在原地,动弹不得。
徐玄倒是暂不担心,他知道这老杀才,是来解决心病的,
在有希望治愈之前,他是不会对大家下死手的。
果然,公孙乌龙又自言自语了好一阵,当即向吕秀才和自己行起了大礼,
见徐玄侧移三步,躲了过去,老杀才眼角一瞥,
那平和木讷的面相,陡然就变得杀气腾腾。
徐玄笑道:“公孙先生,您不要误会,不收您为徒,非我清高孤傲,
而是我这状元郎,是死读硬背而来,
就哲学理论而言,我差吕兄十倍,再者,
我和他思想感悟不一,同时教导起来,您到底是听谁的呢?”
公孙一听,也觉得在理,顿时煞气消散,微笑道:
“那徐状元,拜托你也多留客栈几日可否?
老朽要是在吕先生这,找不着答案,就转头再入你门下,求你解惑可好?”
徐玄一开扇面,展现着“独善其身”四字,笑道:
“好说好说,静待公孙先生佳音!”
…
就这样,在徐玄不想耽误老白获得免罪奖牌的前提下,剧情照常发展,
当中午老邢和小六来到客栈,和公孙发生了一波争执后,被白三娘委托去请了救兵,
徐玄就明白过来,今晚要生死决战了!
但他可不准备让大家冒着重伤死亡的危险,
去赌博公孙乌龙战时会不会分心,而被白三娘趁虚而入,以隔空打穴定住。
那实在危险了!
他准备最大限度的,削弱公孙乌龙现有实力!
于是下午在厨房,他找到忙活的热火朝天的公孙乌龙,
一把搀起正洗青菜的他,徐玄善意笑道:
“公孙先生啊!是谁出的馊主意,让您来洗菜做菜啊?
这不是大材小用么?”
公孙乌龙感受徐玄的‘关心’,苦笑道:“这是吕先生教的法子嘛!
让我多作家务、回归平淡,这样才能放下杂念、立地成佛嘛!”
徐玄摇了摇头,一语中的道:“那公孙先生,感受到平静和安宁了么?
换句话说,您的痛苦减少了么?您的快乐增加了么?”
公孙一细品,果然拉下了脸来,满面阴沉。
徐玄见好就收,劝道:
“我也是昨晚回屋,帮先生查了整整一宿国外材料,
才有所头绪的,您还是别怪吕先生了。”
公孙眼神一亮,惊道:
“听徐状元这样说,想来有所头绪了?”
“呵,略有略有,你听我慢慢道来!”
“嗯嗯。”
徐玄道:“你在做家务中,得不到快乐的原因很简单,
因为没人能在它们中索取到快乐!
我大明上千万的家庭妇女,有谁说自己天生爱做家务的?
不都是三两洗衣相聚时,互相以此事,来谩骂恶婆婆的?”
公孙立刻点头称是,见他听进去,徐玄总结道:
“这些家务说到底,是为了解决个人的零碎私事而已,
而真正的快乐,是要和他人互惠互利!在于奉献!
赠人玫瑰、手有余香,人人为我、我为人人,这些简单明了的大道理,你实践过了什么?
你没有啊!”
徐玄最后指向自己,道:
“你看我,我就很快乐嘛!
我努力学习、善待他人,得到了父母师长的赞许,
我团结同学、广交朋友,取得了无数同辈的友谊,
我乐善好施、热衷慈善,荣获了平民百姓的称赞,
这么多好东西,都环绕着我,能不快乐么?!
我每天睡觉头沾着枕头,就直接到天明,连杂梦都不做的啦!”
连带着最后一句话的暴击,公孙眼睛都红了!
立马跪在地上哭道:
“徐先生请救我!
我每晚睡下时,就见到那些被我杀的人,歪着脖子、伸着血手,向我喊话呀!”
徐玄用尽全力,也未能扶起他,只得宽慰道:
“公孙先生,我不敢确定短时间能否救你出水火,
但我相信,一定能让你感受到快乐的存在!”
他笑了笑,像只见鸡出圈的小狐狸。
…
西凉河堤下,一老一少扛着锄头,跟在工程队后,夯实这堤基。
“哼哧哼哧~”,两人累得汗流浃背,却一锄头一锄头比赛起来。
“公孙先生,这最后一段堤坝,是我和吕兄一起义捐的,
等下月完工,想必百年以上,平安县衙都再无水患之灾!”
徐玄擦了把下巴汗,笑的跟丰收粮食的农民伯伯一样,憨厚朴实。
公孙乌龙则面无表情的述道:“可老朽都挥了上千次锄头,却丝毫感受不到快乐啊?”
徐玄笑道:“那是您想岔了!”
“欧?愿闻其详!”
“公孙先生,您不快乐,不就是因为良心不安嘛!”
“对啊!这和老朽在此筑河堤有甚关系?”
徐玄无视他的冰凉眼神,哈哈大笑道:
“您今日这会儿,可是干了这些凡夫俗子五天的活计呀!”
“那又怎样?老朽都沦落到与他们为伍了?”,公孙的声调越发高涨尖锐。
徐玄则毫不退缩,回声压道:
“在下不是那个意思!
在下是说,之前有提过的,
河堤筑成,百年之内无水患害人,
是否为一项救人性命的大功绩?
如果是,那么今日公孙先生的无偿善举,
是否能算上拯救了未来本该死亡之人的性命?
以每年四人为例,百年为期,
以干活量,公孙先生现在,至少行了救两人的功德呀!
又可否抵消掉,被您所杀的两人之怨恨呢!”
公孙乌龙瞪大了双眼,豁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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