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格·安·潘菲洛夫
1913年初，莫斯科
亲爱的格里沙！
很抱歉，复你晚了。关于我是否在某些方面变了的问题迫使我想了想并分析了一下自己。是的，我变了。我的观点变了，但信念依旧，而且更深地铭刻在我心灵深处。根据个人的信念，我戒食肉和鱼，诸如巧克力、可可、咖啡等奢侈品我不吃了，烟也不抽了。这一切很快将4个月了。对于人，我也开始用另一种眼光看了。天才在我看来是言行一致的人，如耶稣。其余所有人，除佛之外，都不过是陷入淫荡的深渊的浪荡子而已。当然，我对诸如别林斯基、纳德松、迦尔逊、泽拉托弗拉茨基等这些人还是怀有同情的。但像普希金、莱蒙托夫、柯里佐夫、涅克拉索夫这类人我是不承认的。当然，你是知道普希金的恬不知耻、莱蒙托夫的粗暴无知、柯里佐夫的谎言和狡猾，还有涅克拉索夫的伪善、牌迷和欺压家仆的。果戈理——正如别林斯基在他的著名的信[18]中所说，是个真正的无知使徒。而关于涅克拉索夫你甚至还可依据尼基丁的《致揭露者诗人》这首诗来评判[19]从前你曾对我写过波得莱尔和克鲁泡特金这类坏蛋，我们以后再谈他们。真遗憾，我们无法见面，否则我们可顺着次序来谈谈，而不是像在信中这么谈了。我要回家去过复活节，我不会放弃到你家去哪怕一天的希望的。不久前，我在工人中间用信件组织了一次宣传鼓动[20]。我每月在工人中间散发具有民主倾向的《灯光》杂志[21]。这是本很好的杂志，全年订价为65个戈比，你一定得订阅。过了复活节，我将在那里刊登作品。老兄，你努一把力，再写一张题签来[22]。如果你是寄在那封信里的，那就意味着它也完蛋了，它大概已不再存在了。
很遗憾，我不喜欢写信。否则，我会把感觉到的一切都发泄出来，格里沙，你告诉我，你在那里想做什么。我非常想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我给你抄一首由我国当代诗人柯列茨所写构思很好的诗：
向紫罗兰低垂自己的头，
你今天向我提了个问题：
“为什么它在白日的辉耀下，
会变得这样可怜和阴郁？”
孩子啊！诗人的心也这样
在夜幕笼罩的地方盛开，
而在鲜艳和光亮的地方
白白地显示美的风采。
爱你的谢·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