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吧,唱吧。伴着该死的吉他,
你手指跳成半圆形舞姿,
我的最后的唯一的朋友啊,
我真想在痛饮烂醉中呛死。
你可别朝着她的手腕
和她肩头滑落的丝巾张望。
这女人身上我找过幸福,
料不到落个倒霉下场。
我怎知情欲原是传染病,
我怎么知情欲是一场鼠疫。
她走近我挤眉弄眼,
挑逗得无赖汉魂不附体。
唱吧,唱吧,为我抚平
我们往昔放荡的伤痕。
随她去吻另一个人吧,
这个年轻美貌的贱人。
啊,等一等。我不骂她。
啊,等一等。我不诅咒。
让我在这根低音弦伴和下
把我的情怀对你奏一奏。
我粉色圆顶似的年华流逝着,
心中有一串金黄色的美梦。
我曾抚摩过许多个姑娘,
在角落搂抱过不少女人。
有一句刺耳的真话,
我曾用童稚的眼偷看过
一群公狗正在轮番地
舔吻春情勃发的母狗。
我对她没有什么可嫉妒的。
这事儿没什么值得我难过。
人生是床单一条,床一张。
人生是接吻并跳入漩涡。
唱吧,唱吧!这两条胳膊
不祥的挥动包藏着不幸。
可我告诉你,去他们的吧……
朋友,我绝不会因此丧命。
(192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