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去的河岸盛开着夏日的忍冬，
穿过雨夜，仿佛雪后，
是流萤划破的道路，闷热中弥散着
隐秘的芳香，披垂你的千丝万缕如凡世的鸟羽，
带着永生的用心
突出云表，粘连的绿色托起你，
你用绒毛沾起的露水，
每一滴都做了大地的镜子，
照见漫山遍野
朽烂的斧柄。沉没在水底的树
不再是船，航向东方，
鱼枯死的地方，
用往事中全部优柔的瞬间，
铺成这片白银似的沙漠。
被时间欺骗的事物，
一度是无数陷阱。你安排了命运，
却没有安排好自己。
井也是可以直达大海的，轻叩桥柱，
门就开了。龙涎滴注的石隙，
通往南方梅花缭乱的宫阙，
通往梅花本身，
像历史一样曲折。
烛光熄灭后的暗室，听见一个朝代的话语。
这样我睡去，为了让时间
更自由地流淌，
漫过天河，扑上马蹄
卷上正在飘扬的旗帜，抱起午后蝉声中
幽暗店堂里，
一半埋在地下的酒缸。
一度开放，就永远是花。
即使在轮回中，
颜色变换，失去了名字，
你仍如往昔，
既是开始，
也是终结。
2015年3月24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