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一本多年前未读完的侦探小说
从海上，从陆地，他们抵达
寒夜的孤舍。
从空中，同样充满未知的
旅程，他们抵达
不应该偏僻的小街
在幽暗得无法辨认的林木掩映下的
雾的风景。沉埋在厚重的大衣里
皮帽，围巾，绒线手套，人造珍珠项链和脂粉
他们抵达——然而——
故事的因果并无人知
总有某些细节被忽略了——
装在围墙上的门与装在脸上的眼睛
为了驱寒的炉火与留下悬念的灰烬
哥特小说与诗
诗和我们
惯于沉思默想
最终却无所用心的人
尖叫被饰以善意的和弦
毒汁孕育在黑暗中爱情那无与伦比的微光里
预感和后来的日子
不可避免地吸尽我们的智慧而成熟
陌生的人各自成家
而后陌生如故
雪下过之后仍然下雪
城市的名字在舌头上相续弹过
城市说抒情的名字是诽谤
人是注定要被谋杀的
我们把一种甜蜜称作死
我们说死的感觉就是高潮时的快乐
有一种声音不是人间
我们说死只是心灵的另一种状态
街的偏僻因为有雪
无法辨认的林木活生生地丧失了本质
房子就是房子
在雪夜的雾中之城
虽然彼此陌生
人仍然是人
是的，他们在抵达时没有想到归途
正如钟没有想到时间
时间没有想到开始和终结
正如人不是每时每刻都想到哲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