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半槐树下的女人

秋天的乡下一早一晚多少有点凉了，但是到了中午依旧跟三伏天一样热的让人烦躁，“秋老虎”名副其实，故事发生在母亲上五年级的时候。在距离姥姥家差不多一公里远的那一片住宅区，村里人都叫北疃，虽然都属于一个村，但是自己村里人都这么称呼惯了，也就不计较这些了，就在北疃的路西边，种着一棵不知道多久的老槐树，这颗槐树差不多有三个人抱不过来的粗，旁边是全村共用的一盘磨，平时中午有干农活的村里人经过会在底下歇一会儿，村里有一个修鞋的村里人都叫他老噶儿，他家就在老槐树的旁边，门对着老槐树，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老嘎儿，也经常在中午歇晌起来后跑到老槐树底下跟另外几个年龄比他大点的老头一起下农村不知名的棋，我们那里叫“五字”。这天中午老嘎儿像往常一样在屋里睡觉，躺在炕上迷迷糊糊的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女人敲他家门说口渴了能不能讨碗水喝，老嘎儿的老伴儿正好在院子捡小麦种，打算等过个个把月好种小麦，就顺嘴答应了妇女的要求，妇女喝完水又问老嘎儿老伴，有没有看到他的老父亲，老嘎儿老伴说自己一直没出门，也没看见什么人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经过，梦到这里老嘎儿被几声狗叫给吵醒了，老嘎儿迷迷糊糊的骂了两句，狗便不叫了，老嘎儿继续倒头就睡，再睡也再没接上那个梦，睡到下午一点半老嘎儿口渴醒了，喝了点水便起身穿鞋到了点水，卷了一袋烟打开外面的门就出去了，出去正好看到往日那几个老头已经在那里指指点点的下着棋了，老嘎儿也走到跟前凑上数，一下午一转眼就过去了，直到老嘎儿的老伴吆喝他吃饭，老嘎儿这才拿着马扎茶缸晃晃悠悠起身回家去了吃完饭大约到了晚上七点半，此时天色还不算黑，老嘎儿便拿着茶缸马扎蒲扇去槐树底下乘凉去了，这个季节晚上还是很凉快的，远处稍微有几声“蛐蛐”叫，老嘎儿也感觉自己的生活格外惬意，在外面凉快了一个小时，便起身回家准备睡觉了，农村人也没什么心事没压力，睡眠质量就是好，手摸到枕头就能睡着，不知睡了多久，老嘎儿突然被一阵女人的哭声吵醒了，老嘎儿也是一阵心烦，睡得正香被人吵醒换谁也生气，推推自己的老伴儿，老伴儿，谁大半夜在外面哭，说来也怪，他老伴儿被他推醒后却心烦的骂到，你中午天睡足了大晚上发神经，哪儿有人哭，你要不睡就出去捡小麦种子，大半夜不睡觉还不让别人睡了，老伴儿这一番话给老嘎儿弄得一头雾水，老嘎儿竖着耳朵再仔细听，结果还是能听到，这声音分明就离着自己家不远，应该就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