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是？”李败天低声问道，语气还算恭敬。
毕竟在没有搞清楚对方的身份前，他暂时不想主动引起冲突。
“哈哈，无名老儿，不足挂齿，就是看你手里的剑不错，借来看看。看完了，现在还你！”
老者说完，竟然就真的把剑扔了回来。
“啊？”
李败天连忙伸手接住，心中疑惑，这就还回来了？
老者又看向李败天身后的幻辛儿，惊讶道：“咦？红瞳一族？哈哈，这比你那把剑还要珍贵啊！”
李败天连忙挡住幻辛儿，冷冷道：“这个不能借！”
“哈哈哈，放心，不借不借！老夫又不是什么魔头，借你家小孩子干嘛？”红袄老者笑道。
看来这老者真的没有什么恶意，李败天正要舒一口气，就在这时，一把闪着白光的刀却擦着他的耳朵过去了。
“！！！”
李败天脸色一紧，那把刀竟然是直冲红袄老者而去的。
“嘭！”
刀便插入了灵蛇泉中，激起一阵哗啦啦的水柱。
只见红袄老者轻轻往后一跃，随即大笑道：“哈哈哈，寸芒！没想到竟然在这儿遇到了常陵老祖的徒弟！”
“这刀......”
李败天回头一看，果然看见了柳天笑。
只见柳天笑的手一抖，刀便又回到了他的手里。
只不过此刻，他的脸上满是寒意，全然不似之前那般笑嘻嘻的模样。
他盯着眼前的红袄老者冷冷道：“薛集公，你不是魔头，谁是？”
“薛集公？”李败天心中一愣，暗道，“原来是他！”
薛集公大笑道：“哈哈哈，看来你还记恨我当年刺你师父那一剑？”
柳天笑冷冷道：“不是你刺他，他后来又怎么会落下病根，他不落下病根，又怎么会在北芒草原含恨而死？”
“什么？”薛集公突然收起了脸上的笑，颤声问道，“他死了？”
柳天笑冷冷道：“早已在黄泉路上等你！看刀！”
说完，他握着刀，猛地朝薛集公扑去。
“魔头，受死吧！”
“小子，我来灵蛇泉有要事，懒得理你！”
薛集公一掌扑在灵蛇泉上，顿时，巨大的水柱掀天而起，朝柳天笑扑去，其中天阶功力的气息，尽露无疑！
李败天汗颜：“果然是天阶的高手！”
当下，他连忙拽着幻辛儿往后退了数十米。
天阶的武者打架，他可不想掺和进去，不然一定是凶多吉少。
“哗啦啦......”
等水柱落下，灵蛇泉上只剩下了柳天笑一人，早已不见那红袄老者的踪影。
“呵呵。”
柳天笑收刀，自嘲一笑：“我怎么打得过那魔头，看来还是趁着师父的名号，把他吓走了。”
听到这话，幻辛儿从李败天的身后探出头来，忍不住问道：“打不过为什么还上？”
柳天笑惨然一笑：“有时候打不过也要上。”
李败天却突然摇头道：“打不过绝对不上。”
“哦？”
“若是真有仇未报，死了怎办？”李败天道，“你之所以敢上，无非是知道那老头不会杀你。”
“哼，随你怎么说。”柳天笑不屑道。
李败天转过身，淡淡道：“想不到你竟然是常陵老祖的徒弟，怪不得刀法如此厉害。”
“就连你也听过我师父吗？”
“常陵老祖，一刀入魔。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乃是那北芒草原最具威名的刀魔，不知道他的人恐怕还很少。”
柳天笑淡淡地摆了摆手，道：“死都死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
“你手里那把刀就是寸芒吗？”
“怎的？”
“好刀。”
李败天说完，拉起幻辛儿的手走了。
这柳天笑的身份实在太特殊，跟他产生太多联系，难免会被濮阳易青手下的十二剑仙盯上。
目前，李败天还没有能力对付十二剑仙，所以必须低调行事。
不过回去的路上，李败天还是忍不住想起了常陵老祖，那个一刀入魔的刀狂。
曾在北芒草原以一人之力横挡濮阳大帝旗下的三大剑仙和一万兵者！
当年就是因为常陵老祖的原因，十二州的势力虽然遍布，但是却没有渗到北芒草原一丝一毫。
没想到那样的刀狂，竟然已经死了。
更没想到，柳天笑竟然是他的徒弟。
李败天觉得，自己这一次来万美山庄，遇到的人还真是神奇。
幻辛儿突然抬起头，问道：“那柳天笑的师父，常陵老祖是个好人还是坏人？”
李败天一愣，随即开口道：“世界上很多事情不能用好和坏分得清楚，常陵老祖确实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当年十二剑仙带一万兵者与其一战，十二剑仙皆是负伤而归，一万兵者到最后更是只剩下了不到八百人。那一战，常陵老祖可以说是真正的魔刀一扫，哀鸿遍野。但是除了那一战，常陵老祖终身也没有踏出过北芒草原一步，更是没有滥杀过其他无辜人。相比之下，十二剑仙为了完成濮阳大帝的十二州计划，不知道残害了多少势力和生灵。你说，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呢？”
幻辛儿咬了咬嘴唇，良久，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答案。
李败天继续道：“其实除了常陵老祖，还有刚刚那个老头，叫薛集公，还有另外一个老太太，叫汤婆婆。”
“这两人又是什么来历？”
“薛门、汤门、无极门。这是三大机关门！”
“哦？机关门是什么？”
“机关门就是指精于锻造机械、暗器、机关的三大门派。这三家锻造出来的机械、暗器，机关，只要稍加练习，就可以发挥出巨大的威力。拿汤门的流光弩来说，一个黄阶的武者，如果用的好的话，出其不意，可以在战斗中击杀玄阶的武者！”
“这么厉害？”幻辛儿瞪大了眼。
“嗯。”李败天点了点头，继续道，“汤门精通暗器，制作的暗器，天下无双。薛门则是精通明器，据说那薛集公的百转棍，可以变换七十二种形态，融合上千种招式，跟人作战时，千变万化，令人防不胜防。”
“都这么厉害？”幻辛儿瞪大了眼惊讶道。
“是啊。可惜，汤门当年不肯降服于福湳州的飞武王，被灭门了，那北语蝶就是最后的传人。说来也奇怪，万美山庄就在福湳州内，飞武王竟然肯让汤婆婆的传人守住这万美山庄？”李败天叹道。
“那飞武王肯定是害怕打不下万美山庄。”幻辛儿眨了眨眼道。
“也是，万美山庄的地势，配上三千流光弩，易守难攻，要硬打的话，飞武王得付出巨大的代价。”李败天点头道。
“薛门也被灭门了吗？”
“没有，薛门已经归顺福湳州，得以生存。”
“这两个门派都这么厉害，没想到还是敌不过一个飞武王。”
“不是敌不过一个飞武王，是敌不过一个福湳州。”
“哦？”
“真正能做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也许只有像常陵老祖那样的人才可以做到。剩下的即便功力高深、凭借着门派秘传，终究还是敌不过成千上万的兵者。你想，为何明知我能杀地阶魔修，那夏寸却还敢来抓我？不就是因为他背后有三百兵者吗？寡不敌众，双拳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便是这个道理了。”李败天感叹道。
“原来是这样。”幻辛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说到这里，李败天的心头也是一阵黯然。
单论十二州，每国的屯兵都在数万人以上，那濮阳易青又有多少的势力？东亥王朝只剩自己一人，如何杀他？
再强的武者，在上万兵者的面前，恐怕也只有被消耗殆尽的余地吧。大仇何时才能报......
李败天在心里喃喃：“真要等自己逆天吗？”
幻辛儿咬了咬手指头，继续问道：“那还有一个无极门呢？”
李败天一愣，从遐想中回过神来，嘴角忍不住一丝上扬，淡淡道：“那个就更厉害了......”
“怎么？”
“那个能造巨大的机械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