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淡淡点头。
关掉灯,我被他紧紧揉进怀里,陈以深暗哑含情的嗓音自头顶传来,“我以后不会再伤害你了。”
我鼻子一酸,没有搭话,在月光淡如莲的夜里,聆听着他心跳的声音,伴着最旖旎的温情,我酣然入梦。
一觉醒来,空荡荡的房间只余我一个人,我下楼,只见陈以深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快去洗脸,马上开饭了。”看见我,陈以深赶紧说着。
“好。”我开心地跑到卫生间洗漱,突然觉得自己好幸福。我又想起我第一次在这里给陈以深做早餐后,陈以深说的“有早餐的幸福人生,难道不值得开心吗?”
幸福如此简单,心爱的人给自己准备餐食,平凡却温暖。
饭后陈以深问我想去哪里玩,其实我真的不想去哪里,旅游高峰,去哪里都是人挤人,还不如在家里看看平时没时间看的书或者电视剧。
“要不,问问阿姨想去哪里,我们陪她去。”我提议着。
“我妈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要不,我们就去看看她吧,她天天一个人也很孤单的。”我又提议着。
“怪不得我妈看见你那么开心呢,这么好的儿媳妇去哪里找啊。”陈以深捏了捏我的脸颊笑道。
我耳根发烫,“她儿媳妇还不一定是谁呢。”
“好了,不逗你了,快去换衣服。”
我们的到来令阿姨喜出望外,亲自下厨做了自己的拿手菜,一个劲的拉着我的手嘘寒问暖。
陈以深笑言,“妈,我才是你儿子。”
阿姨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儿子好没用,媳妇好才是真的好。”
我抿唇不语,这对早年坎坷相依为命的母子,如今也过上了和乐的生活。曾经的苦难在他们的心底留下了最深的印迹,时过境迁之后,他们的心底依然保留着最初的纯美。
傍晚陈以深接到了几个商场上朋友的电话,要一起聚聚。
“你和我一起去。”陈以深说。
“我不想去。”
“好吧,我送你回去,我争取早点回来。”
晚上,我自己随便吃了点饭,就悒悒不乐地看电视。
我时不时看看时间,在想着他几点回来,他们的“聚聚”会不会有特殊的娱乐。几次拿起手机想给他打电话,又几次放下。电话打出去,他会不会以为我太小心眼了,连男人出去应酬都要管。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我的心一点一点地沉着。第一次坐在他的家里等他回来,这种久违的感觉,让我有隐隐的担忧。我仿佛回到了以前等杜鹏的时候,我一次次等到他的醉酒晚归,一次次等到他的谎言,直到等来了怀孕小三上门挑衅。
我一次次看着窗外,期待看到车灯的闪烁,期待看到他的身影,我看到的只有漆黑的月色,只有微风中摇曳的树影。
十一点,我留着客厅的灯,带着隐约的睡意上楼。
洗漱后,躺在床上,辗转难寐。
直到我听到了汽车的声音,我飞奔到阳台上,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子驶进大门。
心,沉沉地落了地。
我终于明白,有一种等待,叫做爱情。
我躺回床上,闭上眼睛,装作熟睡的样子,开门声响起,我唇角忍不住划开一抹优美的弧度。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我屏息凝神,生怕被他看出破绽。
陈以深坐在床边抱住我,“睡着了?”说着扳过我的身体。
我忍不住轻笑出声,睁开眼睛看向他。
陈以深低下头,吻上我的唇,“是不是在等我回来?”
“哪有?”我矫情着。
“好,没有。”陈以深一副我不跟你计较的神情。
陈以深施施然在我面前脱的只剩一条内裤走进了浴室。
我翻了个身,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却发现那点朦胧的睡意已经消失殆尽。
不多时,陈以深已经掀开被子钻了进来,身体紧紧贴着我的,沐浴露的清香在空气里蔓延开来。
陈以深扳过我的身体,清亮的嗓音含着低低的笑,“睡不着就不要装了。”
“你怎么知道我睡不着?”我佯怒道。
陈以深二话不说,直接覆上我的唇,淡淡的烟酒味道混合着沉厚的男人气息沁入我的鼻端,丝滑温热的舌尖挑开我的双唇,一点一点探进我的口中,轻轻勾住我的舌,辗转,吸吮。
我顿时羞赧,紧闭双唇,却抑制不住从唇瓣溢出美妙的旋律,欢迎他步入华美的宫殿。
……
直到他再次从浴室出来,从背后拥进我,沉寂的空间传来他含情的嗓音,“以后我会尽量减少应酬,尽量早回来的。”
我转过身,头在他的怀里蹭了蹭,轻轻地“嗯。”了一声。
第二天下午,陈以深让我陪他逛商场,他买了两套休闲装,又到了女装楼层,一定要给我买衣服,我使劲拽着他走,心想,这里的衣服价格好吓人的。
回到家里,陈以深递给我一张卡,“给我这个干嘛?”我问道。
“既然我给你买你不要,以后想买什么自己买?”
“我又不用买什么,到菜市场买菜不能刷卡,平时偶尔去超市或者商场买东西,也没多少钱,一个月最多花一千多块钱,也没必要刷卡。”我如实说着
“以后你可以随便刷了。”
“我给你刷破产了怎么办?”我打趣道。
“就你,还给我刷不破产。”陈以深笑的宠溺。
“我不要。”
陈以深推拒不过我,只得悻悻地把卡收起来。
晚上。
我从浴室出来,陈以深正阴沉着脸,靠在床头狠狠地吸着烟,寒凉的双眸闪烁着冷戾的光芒向我扫来。
“你怎么了?”我的心一颤,刚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不小心惹他生气了。
陈以深没有搭话,看向我的眸子更加锋利,似冰刀般,仿佛要把我千刀万剐。
我来由的心慌,眼睛一瞥,在床头柜上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东西。
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我站在原地不敢动。
陈以深就那么直视着我,眸中的寒光似千万根钢针,我只觉得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万箭穿心般疼痛着。
良久,陈以深把燃至烟嘴的烟蒂狠狠按进烟灰缸里,马上又点燃了一支,狠狠吸了两口,迷离的烟雾下,他的眼神更加沉凉,声音如寒风般漫过肌肤,刮进我的耳朵,“我到底哪里对你不好?”
我赶紧摇头,想说话,喉咙却火辣辣地疼着。
“那是你根本就不想和我在一起?”陈以深的声音更加冷冽。
我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眼泪忍不住溢出了眼眶。
陈以深猛的拿起床头柜上的避孕要砸到地上,怒吼,“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我哆哆嗦嗦地站在原地,心痛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声音犀利,“你为什么翻我包?”
“我只是想把卡放你钱包里,可是你让我看到了什么?”陈以深下床,握紧我的肩膀,我只觉的被他握住的地方,骨头都要碎了,声音更加紧绷,“我掏心掏肺的对你,你是怎么对我的?”
“不是,不是。”我终于哭出声,“我只是不想这么早……”
“早?”陈以深眸子眯起,握着我肩膀的手更加用力,“我都四十岁了,你跟我说早。”
我忍不住冲口而出,“你四十岁了我就要未婚先孕给你生孩子吗?我又不是你生孩子的工具。”
“未婚先孕?”陈以深怒声反问,“到底是你不想结婚,还是我不想结婚,你居然还好意思跟我说未婚先孕?想给我生孩子的女人多了,我要是想要生孩子的工具,我找你干嘛。不要仗着我爱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哪天我耐心耗尽了,你以为你还是谁?”
“我本来也不是谁,我也没叫你爱我,你现在就可以去找愿意给你生孩子的女人。”我声嘶力竭地冲他吼道。
我开始撕扯身上的真丝睡衣,拿起自己的衣服往身上穿,陈以深一把夺过我的衣服,“你想干什么?”
“你去找愿意给你生孩子的女人,我不要在你这里碍你眼,我走,我再也不要跟你在一起了。”我一边抹泪,一边发疯般地从陈以深的手里抢夺着衣服。
陈以深一把把我抱起,拋到床上,声音狠戾,“我家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你抢了我的心,就想跑吗,你给我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
我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呜呜地哭了起来,随即听到房间门“嘭”的一声,震耳欲聋,陈以深走出了房间。
心,凌迟般地痛着。
不知过了多久,哭的累了,我起身,抹了一把眼泪,下床,开始穿着自己的衣服。
我不要留在这里了,就算是深夜一个人走回去,我也要离开这里。
我穿好衣服,就着素白的月光,蹑手蹑脚下楼,刚走到客厅,“趴”的一声灯亮了,我的心“蹭”的一下窜到了嗓子眼,清冷的声音刺进我的耳膜,“你做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