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情闻言,端着琉璃盏的手狠狠地抖了一下。她抬头看了看凌安一副早有预谋的样子,傻眼了一瞬。
“你……你这是,何意?”
凌安没有接她的话,只是道:“劳驾魔君于此地小住了。”
她放下琉璃盏,竖起剑指,动用灵力查看体内,却都完好无损。她正了正神色,琢磨不清呐,这位仙君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蓦地,她忽觉四肢无力,头晕脑胀,胃里使劲犯恶心。南情目光一凛,她盯着凌安:“……!你”竟敢对她下毒。
她也太大意了!
凌安双手结印,随即一道封印咒便出现在她面前,他以指为剑,于手腕子处,割出一道伤痕,殷红的血即刻就流出来了,等到血足够多的时候,他又以灵力为引,将自己的血渡于封印咒之上。
看着封印咒一点一点变得煞红,南情也看清了符咒的样子,她心中大骇,立刻催动灵力想要抵御,却不想脑袋越来越胀疼,像是要炸裂一般,眼前也一片模糊,越来越黑。
在完全晕过去的最后一刻,她只看到面前这个少年将煞红的封印渐渐打入她体内。此时她便知晓,完了。
凌安见她晕过去,顺势将她抱起放在软榻上。
不过一时之间,南情的脸色已经毫无血色,苍白地如一张白纸。
凌安盯了她半晌,低声道:“奉命而已,莫怪。”
奉什么命?自然是天命咯。
神帝身份尊贵,又一统神界,又怎么会留南情这么大一个威胁呢?只是,这些在凌安看来,也不过是,原因的其中之一,因为据叔父所说,南情这些年已不光是在魔界兴风作浪了,她已开始危害人间。
比如,前几年黎城的火灾,那火足足烧了三天三夜,遇水不灭,连土地仙的法术都没奈何。故非是凡火,又试问这天上地下除了火神和那太上老君,也就是魔君有这样的经久不息的真火了。
相传,魔君有一神器,名为凤火,乃是把扇子,挥舞之间有灵火生。火神除过要务在身,几乎从未离开九重天,又何谈去到人间,火神也算是一身功绩了,更何谈害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呢,这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
太上老君更不用说,老君一生志在炼丹,丹房都很少出,怎么会下凡间呢。况且那魔君南情本就恶贯满盈,屠杀凡人这种事未必做不出来。
类似于此的事件有好几桩,且桩桩件件的证据都基本指向了魔君南情,这便算是把她的罪名敲定了。
也正是因为此,凌安才决定助神帝一臂之力,先将魔君修为撤去,灵力散尽,再将其囚禁于净山,永不得出来。
可说到底,这些所谓“危害人间”的事,到底是没有极为准确的证据来证明是魔君所做。故而,凌安只是封住了她的修为,而非散尽,此事存疑诸多,他打算将南情暂且安置于净山地宫中,待他查清此事,再做定夺
凌安收回自己的目光,转身道:“带她去地宫。”
语罢,两个侍郎走进来,应了一声“是”,便抬起南情,朝净山地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