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恰好是陆贤承二十岁生日。
小时候,曾有算命的说陆贤承八字是“命带桃花”,陆贤承开心得不得了!
算命的又说了,“你此生桃花不断,不免拈花惹草。多情浪子难以拒绝美人,福兮祸所伏,这种命格究竟是福是祸,不好说,不好说啊!”
陆贤承当时就急了:“请问道长,你可有让我逢凶化吉的办法?”
“办法是有……”
“那我如何趋吉避凶呢?”
“这个嘛……”那算命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伸出一只空空妙手,动机不言而喻。
陆贤承马上掏出一百大钞给他,算命的笑得合不拢嘴:“不瞒你说,你二十岁那年,有大祸临头,千万当心提防,切记切记!”
说罢,他似脚底抹了油,撒腿离去。
真让算命的说中了。陆贤承命带桃花,从小到大,他从不缺少美女。上了大学,他没控制住,同时交了好几个女友。
今天他更不收敛,连续向几个美女对天发誓,他终于遭雷劈了!
“草率了,忘记提防了!”
于是,人没了,魂穿越到了古代!
不否认这个世界和华夏历史有诸多相似之处,当世却是一个陌生的分裂格局。
如今在福国境内。
同安县令“陆贤承”刚上任就死了,事出仓促,死者被临时安置在一副未盖棺的棺材里。
陆贤承正好借尸还魂,他的灵魂与倒霉县令的肉身和灵魂融合了。他依然叫陆贤承,只是从现代的大学生变成了一个古代的小县令。
从棺材里醒来后,他偷偷地向外伸出脑袋,观察房里的情形,顿时发现不得了的事情,屋里竟还有另外一副已经盖棺的棺材。
“卧槽!”
陆贤承的惊愕片刻,因为他有两世陆贤承的记忆,他马上明白了:“哦,是我的前任啊!”
也是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前任县令高乾元被神秘刺客勒死于县衙内。
几乎与“陆贤承一模一样”的死法,可高乾元就没那么幸运了,尸骨已寒,没有人借尸还魂,而且杀人凶手至今仍逍遥法外。
“刺客是同一个人吧?”
高乾元死后不久,初来乍到的接任者“陆贤承”,不负倒霉新县令之名,当天到,当天晚上就被神秘刺客干掉了!
世界很残酷,刺客太猖狂,同安县衙的捕头捕快如同虚设,简直是一堆酒囊饭袋。
“我作为穿越一族,这种事情不可重蹈覆辙。毕竟,我不能把穿越者的脸面丢到异世界。”陆贤承憧憬着新生,肚子饿的他准备爬出棺材,出门找吃的。
忽然,他听到外头有一阵古怪的声音,他本以为是院子里风吹树叶的声音,但声音不对。
这声音低沉,由远及近,明明是一阵脚步声,陆贤承心里犯嘀咕,在这黑咕隆咚的午夜,不知道来者是谁。
“深夜来客,难道是刺客去而复返?”
陆贤承想到这,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块巨石紧紧压住,如果真的是刺客,他该如何是好?
“他不可能知道我复活,自然他不是冲我而来。可若是被他看见复活的我,不免要故伎重施,又要置我于死地。”
陆贤承仔细听门外的动静,脚步声渐渐近了,他索性重新躺回棺材里,一闭眼睛,屏住呼吸。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
幽静的午夜,脚步声格外清晰。陆贤承听到对方脚下踏踏作响,他已走到了棺材旁。
房间内,在灯火的照应下,有一道黑影笼罩着陆贤承的眼帘和脸庞。他眼睛眯出了一条缝,赫然看见了一柄长长的剑鞘,在棺材上方一晃而过。
“是凶器!杀千刀的刺客去而复返,实在太猖狂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陆贤承紧攥拳头,怒从心头起,“不给你点颜色瞧一瞧,我都不好意思说是穿越一族。刺客手中有凶器,我自然也不能空着手。”
他暗暗在棺材里一阵摸索,意外发现了枕在他脑袋下的东西又高又硬,是一个陶瓷的枕头。
“我说怎么脑瓜子疼!行,就它了!”
武器已经有了,现在就要审时度势了。作为一枚新时代的好青年,穿越者中的佼佼者,傻瓜才硬拼,陆贤承果断选择智取。
刺客是个喜欢用剑的武林高手,陆贤承也就和公园老大爷学过两招太极,两者实力太悬殊,但机会不是没有。
在此贼放松警惕的时刻,冲着他的后脑勺,以坚硬的陶瓷枕头狠狠地敲下去,这计划肯定不完美,却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事出突然,就这么办!
一切交给时间,只需等待……
陆贤承屏住呼吸,时刻提醒自己是死人,不能暴露。同时,他认真听着棺材外凶手的动静,不敢忽视一分一毫的变化。
渐渐的,外面传来一丝女子轻微的抽泣声,感性而悲伤。陆贤承顿时愣了:“怎么是女人?这不是一个凶残的刺客吗?她怎么,还哭上了?”
管她呢,也许是兔死狐悲。现在这个关键时刻,他不能刺客是个女人而心慈手软,老话说得好,最毒妇人心!
“天助我也,一个女人哭泣的时候,自然是她心理防线最弱的时刻,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陆贤承神不知鬼不觉的站起来,他像一缕无声无息的冤魂,映入他眼帘的是一道靓丽背影,身材高挑,这竟是个长发飘飘的年轻女子。
“我命带桃花的属性依然没变,我穿越后,见到的第一个人还是女人。哼!舞刀弄棒,长得再漂亮,她也是个母夜叉。”
看到她秀色可餐的窈窕背影,陆贤承没心情欣赏,这个母夜叉使房间温度都似乎降低了几分。
突然,站得好好的女刺客膝盖一弯,她竟跪在了地上,陆贤承都看呆了!
“我还没来得及偷袭,这女刺客怎么跪地求饶了,跪错方向了吧。”
这个冷血无情的女刺客双腿跪地,两膝盖磨蹭着一点点上前,她是被哪位大慈大悲的菩萨度化了吗,前来向死去的前任县令高乾元忏悔的?
她扶着棺材沿,整张脸趴在自己的臂弯里,哭泣声不断。气氛如此安静,她泪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如果不是伤心至极,谁会如此。
她的身后正虎视眈眈的陆贤承不禁产生了自我怀疑,女刺客真的忏悔了?或者她不是刺客?
陆贤承眉头一皱,事情并不简单,他需要一点时间判决“女刺客”的命运,时间不等人,他努力搜刮脑海里不多的回忆。
对于新世界而言,陆贤承是一个重生的新人,好就好在,他可以共享“陆贤承”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