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老人挂着慈祥微笑,静静的躺在那,真的像睡着一般。可再也无法,对二人的呼唤做出任何回应。
“哭!你就知道哭!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为什么!”子陌悲痛欲绝,一把将身边还在哭泣的女孩推倒,声嘶力竭的一次次质问。
一旁的女孩秀儿,瘫坐在地上,仍旧抽泣着,说不出半个字。
子陌上一刻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此时也瘫软的靠在床榻边,眼泪就如同外面的大雨一般,止不住。
当初,他快要饿死在街头时,就是这位老人,给了他一餐饱饭。也是这位老人,给他找了一份送信的差事。
子陌父亲走后,这位老人,让他感受到了一份久违家的温暖。
他不明白,为什么原本安静的生活,这些日子会突生这么多的变故,一次又一次的击垮他。
两个孩子,就那么坐在地上哭,哭的让人心疼......
“奶奶,怎么就突然不行了?前几日,我才来过的。”
“我也不知道,就刚刚一会的功夫,奶奶就......”女孩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好了......先别哭了,如今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奶奶的后事。”
嘱咐秀儿看家以后,拿着屋中的蓑衣斗笠,朝着屋外走去,这件事他要先告诉祝满和赵世长。
心里乱作一团,更不知要如何操办老人的身后事。可祝满二人他又不知去哪里找,有些漫无目的走在街上。
城西北角位置,有一间茶棚竟还没有收摊,此刻还有两人正在避雨。一胖一瘦两位紫袍道士,正坐在其内和茶摊的老板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着。
茶摊老板见雨中有人行走,这小城拄着棍子走路的可不多,他认出那人是代写书信的子陌。
“是子陌么?那么大的雨,你去哪啊这是!过来避避雨再走。”
二人其实也是老相识了,茶摊老板为人爽朗热情。常常邀子陌去喝茶,从没收过什么钱财。子陌也会常帮着收拾摊子。逢年过节,也会送上一些对联福字。
被这老板一喊,子陌稍作犹豫,最后还是走进了茶棚。“多谢老板!这雨还真是有些大了。”朝着茶摊的老板,微微拱手以表感谢,
“孩子,你这是怎么弄成这样的?”有些日子没见了。这一见之下,竟是发现子陌一身的伤,右手上还绑着木板。
“哎,前些日子去后山,回来晚了。”
“后山那种地方,你这小娃子可不能一人瞎跑!”
“恩,下次不会再去了。您这有客人啊?”
这茶摊老板也是自来熟,连忙给子陌介绍。“这两位是来自紫云观的道长,路过咱们小城,想在西街逛逛,谁曾想这雨下了一天。”
子陌本想着,朝茶摊老板打听是否见到祝满和赵世长二人的,谁曾想遇到两名道士。
提到西街,他猜眼前这二人,想必也是为了地下东西而来的。既然遇上,肯定不能转身就走,那样反倒惹人注意,眼下只能是静观其变了。
想到这,抬手朝着二人毕恭毕敬的深施一礼。“小子墨子陌,见过二位仙长。”
“小友不必多礼。”胖道人一副长辈做派,脸有傲色。
“不打扰二位了,我就在那边坐坐就行了。”说罢,再次微微拱手,很是识趣朝着一旁的角落一张桌子走去。
见子陌坐远,两个道士相视一眼,重新与老板聊了起来。“听说你们这小城,最近家家户户都去地里挖宝。怎么不见老板你,去凑凑热闹啊,听说一把破剑可就卖了足足三十两白银啊!”
“道长说笑了,我孤身一人,要那么多钱财有何用啊?”
“老板你这就有些......啊?嘿嘿。”瘦道士微微一笑。可话中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自然就是说你这老板不实诚,有些虚伪了。
老板也是聪明人,哪里会不明白这瘦道士话里的意思。“其实,到了我这年纪,没他们年轻人有追求了,山珍海味又能如何,不过是填饱肚子,三餐足矣。”
子陌竖着耳朵听着三人对话,心道:“果真如此!”
三人又聊了两句,老板让子陌帮忙照顾一下摊子,说自己要去方便一下。
胖道士见老板离开,又看了一眼子陌所坐位置,朝着一旁的瘦道人低声说道:“咱们这次已经是收获颇丰,尽快离开此地吧?”
“要走你走,什么叫机缘,这就叫机缘!这小城地下还不知埋着多少灵器法宝呢!”
“此地天化宗若知,大量出现遗留宝物,恐怕很快就会将这封锁。到时候咱们想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胖子有意无意的,又扫了一眼子陌,又将声音压低了几分:“听我的!见好就收吧,这些东西拿回去醒灵......”
见茶摊老板回来,胖道人话说到一半连忙止住。端起身前的茶水,轻抿了一口。
他其实也挺纠结的,一方面想赶紧回宗门,另一方面又怕错过了这次机缘。不过即是真错过了至少拉上同伴一起。
子陌一边看着雨幕发呆,一边侧耳听着两人对话。对话戛然而止,让子陌心中大呼失望,这老板回来的也太快了。
不过就刚刚的几句交谈,已经让子陌收获了不少讯息。
此地天化宗?难道就是那些人所忌惮的?天化宗和朝廷难道有什么联系?
醒灵......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就是叫醒宝物?
看在老板在场,两人也不愿多言的样子,见雨势稍小,子陌也想借此机会离开。跟这些神秘人物接触,还是越少越好。
与茶摊老板说了奶奶的死讯,老板也是有些哀痛惋惜。询问过赵世长与祝满二人消息之后,就准备离开了。与三人行礼走出了茶棚。
不过临走之时,老板不知从哪弄了根竹仗,递到子陌手里。
行走在雨中,子陌的脑中一直在回想着这些日子得到的信息。
气运、妖精、法宝、醒灵、天化宗、机缘......一切都将这件事,推向一个神秘的词语-神仙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