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瞧这小嘴说的,比他那金色腰带还漂亮!”
“他不会说能当厅长吗,真是的,你不也能说,还在这里说别人,也不想想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一忠于联邦的正义人民,没举报你就不错了!”
“我······”
整个屋子都弥漫着海鲜泡面的气味,一老一小在边看着电视了的麦尔文厅长,边大口的吸着碗里的泡面。电视中的麦厅长看来有回去办公室重新整理一下仪表,跟政府厅的大门刚打开时不一样。
一身漆黑的联邦职员专属制服,帽子规规矩矩的收起他的短寸头,黑手套与靴子方面也没有任何愧对这身制服的瑕疵,那和一开始一样的金色腰带此时更成了加分项。似乎为了配上他那正方的臭脸,让自己更有威慑力,还在发光的腰带旁加了一把白银色外壳的左轮手枪,一切合起来,只能用专业来形容。
“秋啊,你说这么弱智的理由,你都不信吧,怎么就会有人信呢,这怎么还鼓掌了呢?,完全就是瞎扯淡。”一秋他爸现在又是唱又是跳,不留余力地调那麦厅长的毛病,要不是房子是单独分开的,邻居怎么着都要来“打扰”一下,又说:“不过也是,要是他们人人都像你,那这就是联邦的悲哀啊,是吧?呵呵!”
“你就少说话啊,我看整个厚岩星区的成年人,也就你没去吧,还在家偶像女团,真是服了你!”一秋对他爸的行为也是没话说,明明啥都知道,就是不想行动,他都怕自己和他爸待久了,也和他一样。
不说别人,一秋自己都觉得他爸真是奇怪,先不说钱用不完这事,每次邻居们要是有什么问题,基本都来问他,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个一天到晚啥都不干的中年人,真是无所不在,虽然那些问题,大部分在一秋看来也没多大事,不过可能是平时他爸总在他耳边叨叨,他也学到了一些知识,哪怕在知道他们周围的路灯都是一秋爸在修时,也都没多大的惊讶了。
“不瞎扯了,说正事!”一秋爸突然一下,那是久违的神情严肃,一秋至今都还记得上次他表情严肃是什么时候:“我跟你说一些联邦方面的事,只是不想让你傻乎乎的,也希望你真正的学会思考,但如果今天的事还有下一次的话,你别怪你老爸我动手。知道吗?真以为联邦政府是吃干饭的啊,要是他们想查你们,半小时都不用。真是的,一群小屁孩,一天到晚瞎溜达、瞎惹事。”
现在轮到一秋慌了,他这十年,还第一次看父亲发火,还有,除了他们那群小孩,没有人知道去政府厅前瞎喊的是谁,他爸二话不说就点名是他干的,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竟然比大多数人都更加的敏锐。
“知道啦,知道啦,要不是你和我瞎扯,我也不知道啊,我哪知道这是什么高级机密?”一秋也没隐瞒,实话实说。
“我没跟你开玩笑,我还不知道你,别瞎抖什么机灵了,在这里你可能真的要比绝大多数人聪明,但那是联邦人员,里面的人个个都是干脑力活的,你可别瞎插手了,······不然会被深水淹死的!”一秋爸说着说着忽然停顿了一下,眼睛也瞟向门外。
“什么被水淹死,咱们这又不近海。真是的,你又喝糊涂了,看看,我从家偷得好酒来几口。”家门被打开后,小胖的父亲来了,他似乎没被今天政府厅发生的事情受到影响,脸上乐呵呵,手还摆出干杯的动作,看起来没什么烦心事。
不过,长大后的人,内心藏了多少,除了自己,又有谁知道呢。
······
一秋来到周边的一个空地。父亲在喝酒前还提醒了他一下,在他记得去那里。在五年前,是父亲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带他走了那么远的路,因为父亲他要找一个他认为合格的地方。
虽然说,资源与能源方面极度或缺,但宽敞的空地还是十分好找的,只要你不怕冷。一秋自己除了里面一件薄薄长袖外,就单单穿着一件朴素的保暖衣。不过,这衣服里装着保暖的设备,是让人可以更有效的抵御寒冷。这当然是整个联邦社会都普及的,毕竟,不管哪里,都会经历冬天。不一样的只是哪里的冬天、多久的冬天、多冷的冬天罢了。
父亲要他单独在这里进行训练,在第一次的时候,父亲就把要他练的东西都示范给他看了,他自然也记了下来。从家坐落的淡岩小镇,到这里大约一公里左右,只有沿着镇门口的大道走过三、四百米,就能看到被雪花压住的杂草丛,在里面有一条被他们爷俩第一次来时给摸索出来的小路,走了这么些年,早已轻车熟路了。越往里走杂草丛的枝叶就越密越高,不过这样才能减少被人发现的几率,至少在一秋看来,还没人知道。这也源于他的谨慎,他也一向如此。
独自站在雪花盖满的地上,虽然夜色早早来临,但月亮至少在此刻,还是暂时摆脱那一片片乌漆漆的云朵的包围,散发着此刻最为圣洁的光芒。一秋周围有着微弱的亮光,不过也足够了,他很多时候都是在漆黑一片的情况下训练的。
他模糊的影子出现在并不平坦的雪花地上,那并不是什么体力或武力的训练,只是单纯的锻炼他视力,虽然他自己知道他视力很好,但父亲说要到极致的那种,什么夜间的情况,什么在高速移动下的情况,反正模拟可能出现的情况,并逐个训练与攻破。
练习了这么些年,大部分他都完成了,只剩下夜间洞察还稍微偏离父亲的标准,这也是因为他只是总是不自知的依赖月光的亮度。不过他认为应该没多大的问题,毕竟不管是谁难免都会有偷懒的时候。
将口袋里的几根细针拿出来,走到空地的另一边,随便选择几根针,用线将针和杂草丛的枝叶联系在一起,悬挂在枝叶的下方,并按任意的距离分开。完成准备工作后,一秋回到另一边,闭上了眼睛,双手放回口袋,摸索着里面的几根相同的银针。接下来,身边一切都仿佛停止了,除了飘过的寒风,其余的好像都忘了呼吸,包括一秋,寂静的氛围充斥着这里的一切。
适应了闭眼后的黑暗后,那就是开始的时候。在睁眼的那一瞬间,他的双眼完成了,对百米外那随机分布的某根银针的位置进行了现在,而同时,他的身体也进行在一系列的动作,上半身连同右手向右后方扭动,左腿向上钩起,右手又连手上的针一起,做出投射的动作,随着左脚大步的先前迈过去,整个身体向左脚的方向,大幅度的扭动,将身体前倾,并将右手连同银针一并扔出去。这眼睛包括身体的一系列运作在短短的一秒不到就完成了,那更应该成为机械性的完成。
而结果,银针之间的碰撞,并一一落下,月光下的它们,银色光泽仿佛更加的夺目,接着,双双都无声的降落到白雪花的绵软上,等待一只手,将它们重新收回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