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会被延迟了,菱天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脚上的伤也在慢慢愈合。
连夏揉了揉眼睛,自己已经趴在菱天病床旁边睡了一晚了,胳膊早已麻痹得没有知觉。
一大早,阳光撒进了病床,菱天的眼庞温柔了清晨在窗外啼叫的鸟儿,也暖进了连夏的心里。
黝黑的头发就算没有打理也是那般帅气,细描的眉毛,挑高的鼻梁,淡淡的唇色,让脸庞多了几分秀气,连睡着都是如此沁人心脾。
连夏越看,越发地入迷,她用手轻轻挑开他的头发,想让额头露出来,让他的脸一点一点全部印入自己的心里。
突然门开了,连夏赶快收了手,站了起来。
是个看上去高贵冷艳的女人,年近六旬,她穿着的一件西装服饰,下身西装半裙,手里提着前几天迪奥才刚发出来的全球限量版包包,连夏可以看出来,这个女人来头不小。
“您好,您是?”连夏倾着身子问道。
“你是新来的?没听菱天提起过我?”女人问道,露出了一副高贵的样子。
连夏摇摇头。
“哦,我是菱天的妈妈。”女人对着连夏笑了笑,并看着睡在病床上的菱天。
“哎呀,这孩子,怎么伤成这样了。”女人皱着眉头,心疼地说。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了。”连夏安慰道。
“你是?”女人这才有空问连夏的事。
“我是菱天的新助理,我叫连夏。”连夏又倾下了身子,回答。
“哦,助理啊。”女人上下了打量着连夏,又笑了笑。
这笑可真是有些敷衍,本来连夏想躲开她的眼神,却不经意地看到了她脖子上佩戴的项链。
那条项链不就是当时在Dling,菱天买的那条,连夏清晰记得当时菱天让大虎送给别人,她还有些难过,没想到出现在这里,连夏心里竟然有些开心。
“哦,对了,我刚来的比较急,还没吃早餐。”女人看着连夏说,很显然地想让连夏去买点吃的。
“那我去给您买点吃的,顺带也给菱天买点。”连夏二话不说地答应了,下了楼。
连夏也不知道他们喜欢吃点什么,就什么都买了一点,买了些油条豆浆,买了些粥,还买了些水果。
等连夏再来病房,大虎也已经来了。
“你来啦,我买了早餐,一起吃吧。”连夏说着,把买来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菱天的妈妈,你叫她朱夫人就好了。”大虎以为连夏没见过,给连夏介绍了一番。
“朱夫人。”连夏叫道,连夏知道她是菱天的妈妈,嘴巴也放甜了。
朱夫人朝着连夏径直地走过来。
“哎呀,怎么吃的这些。”朱夫人皱起了眉头。
“哎呀,这豆浆油炸的很多是地沟油,不健康,这粥也是,买的什么粥,看起来一点营养都没有,不行不行。”朱夫人满脸的嫌弃。
连夏一脸的无可奈何,自己就是吃这些长大的,也不见得有什么问题,怎么就不健康不行了呢?
“这样吧,你跟着我去买些健康的食材去煮吧?”朱夫人看着连夏说,这口气说的不是问意见,简直就是下命令,拒绝都没门。
“那您也得吃点东西吧,你一早上没吃东西。”连夏乖巧地说。
“算了,让大虎吃吧,这个我也吃不下啊。”说完朱夫人扭头就走,连夏只好拿了杯豆浆跟上,朱夫人不吃,自己可饿坏了。
大虎也是无可奈何,怎么每个人都要伤害无辜的他?可怜。
朱夫人带着连夏来了超市,朱夫人走在前面,连夏拖着购物车跟在后面。
“这粥还是汤,都要用最好最新鲜的食材来熬的。”朱夫人一边挑一边说。
挑完后放进购物车里,对着连夏笑了笑,这一笑,可是渗入连夏骨子里,一阵冷。
这一段挑了整整一个半小时,要买的东西堆了整整一个购物车,推的连夏走得如背大山,好不容易才结束。
在收银台,连夏说:“朱夫人,我来吧。”
“不用了,是我买给我儿子的,刷卡。”朱夫人拒绝人都干净利落。
连夏心想自己也是买给菱天的啊,但是有钱人就是任性,刷卡的姿势都是无敌霸气。
装了整整三个袋子,唉,这朱夫人算是狠,买了这么多,结果一个袋子都不拿,全靠连夏一个大憋气,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搬到了汽车后备箱。
朱夫人叫连夏上了车,开到了离医院不远的郊区,那里也有几栋别墅,装饰都大径相同,都是属于田园式的建筑,看起来很有生活的气息,大概是懂得生活的人才居住在此吧。
“拿东西进来吧。”朱夫人说。
连夏终于知道朱夫人叫自己来的目的了,无非就是搬东西,照搬吧,毕竟是大神的妈妈,这苦,连夏也得吃。
进了房子大门,左边大厅是复古的半空式设计,右边是个敞开的厨房,也是上海老建筑的特色,都是很有韵味。
“来吧,给我打打下手。”朱夫人指示着连夏在厨房忙活。
“菱天,以前可喜欢我熬的粥了,现在工作忙了,也很少熬给他喝了。”朱夫人一边开炉煮菜一边跟连夏聊起了往事。
“我也很喜欢我妈妈熬的粥,可惜我现在也不在她身边。”连夏回答说,心里也在记惦着家里,想到最近都很少通电话了。
“你家不在这边的吗?”朱夫人问。
“不在,我从吴都过来的。”连夏笑着说,漏出了小虎牙。
“哦,那是为什么要一个人过来啊?”朱夫人不经意问的问题,可是问到了连夏的心坎里了,她不知道作何回答。
“夫人,您这粥可熬的真香,味道都出来了。”连夏想转移话题。
“那是。”朱夫人凑近扬了扬手,闻了闻,也觉得十分香。
粥总算是熬好了,可真是十分美味,连夏闻到味道馋得不行了,想到是特意煮给菱天的,自己可是偷吃不得。
等朱夫人和连夏回到医院,病房都挤满了人,有几个记者还有粉丝大V,苏辛意和陈柏川也在。
看见朱夫人到来,陈柏川和苏辛意都笑开了脸,陈柏川把探病的其他人请出了房间,只剩下苏辛意。
等人全走了,连夏才看到菱天已经了过来,坐在床头,还是一如昨天的温柔。
“我给你熬了粥。”朱夫人对着菱天说。
“辛意,阿姨也给你盛一碗。”又对着坐在旁边的苏辛意说。
只剩下大虎和连夏在一旁看着这场三个人的戏。
显然,忙活了一早上的连夏都没有苏女神的魅力大,连夏低头看了看手,那手提袋的勒痕都还在呢。
“阿姨熬的可真好吃。”苏辛意笑着说。
“喜欢以后经常来阿姨家,阿姨熬给你喝。”朱夫人也笑着回。
对苏辛意的笑,那是百花齐放,对连夏的笑,那是毛骨悚然,就算是苏女神,也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待遇差别吧。
连夏看着眼里,痛在心底,拔凉拔凉的。
送走了朱夫人和苏辛意,总得留个人照顾菱天,连夏自告奋勇却被大虎劝退了,大虎怕她一个女孩子太辛苦了,让她回去,自己守着就行了。
连夏回了家,洗完澡躺在床上给妈妈打了电话,就是想跟妈妈说想喝她的粥了,也想家里了。
夜晚的风吹着整座新城,连夏也只是这座城市一个小小的人而已,小到难以进入别人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