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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调——
傍晚,从nerv回来之后,明日香决定带我去外面吃饭。
「美里什么都好,就是非工作状态实在是太怠惰了,而且她做的食物简直是地狱……」
对于葛城宅的晚餐,明日香不抱有任何的期望,甚至在说出这句话时还可疑地打了一个哆嗦,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东西——种种表现更坚定了我以后若是见到葛城美里下厨就一定要想办法逃掉的念头。
「然后男生都是笨蛋啦~尤其是那个驾驶初号机的莽夫更是笨蛋中的笨蛋——」
言下之意,对于真嗣的料理水平她也不是很信任。
也是,她过来只是一天,吃过的饭只有一顿早餐,而且还不是能看得出什么料理水平的东西。毕竟白粥+煎蛋+咸菜这种水平,有点儿动手能力的人都可以做得出来——按照常理推测,一般的男孩子都不会、或者说是不愿意学做饭吧?
因此,大概在明日香眼里看来,葛城宅的厨房一直是由那个「恐怖的」葛城美里所把持着的,而我大概则是生活在名为葛城的料理地狱……
「明日香,怜悯的眼神实在过于明显了,我稍微有些不太适应」
无奈地看了眼女孩儿,总觉得莫名其妙就被缠上了啊……
是我做了什么吗?
想想的话,大概就是因为在她刚来的夜里提出帮忙在她拒绝后又知分寸地退走吧……果然明日香是一个骄傲而独立的女孩儿吧,因为别人认可了自己的那份儿能力与独立而感到开心什么的。
大概——
「说起来,奥菲莉娅会做饭吗?」
「不会……啊,也不……」
也不一定。
从来没有尝试过的东西是不能轻易如此否定的,仔细想想的话,做饭什么的,食物什么的本来就是将各种可食用的素材按照合适的比例搭配,根据工序施加各种辅料催化剂,最后调整温度将素材加温改变其内部性质至可以被身体接受的程度吧……
所以,应该是和魔药学没什么区别?可能甚至要更为简单得多才会合理——
毕竟看起来普通人都可以轻易做到呢,要是像魔药学那么困难,大量的普通人应该会因为受制于资质而无法成功做饭成功,然后食物紧缺,将世界人口数量进一步限制在更小的数量内才对。
那么,我不应该做不到才对……
「我应该会做饭,但我还没有尝试过……」
「哈哈哈,说出这种话的奥菲莉娅还真是可爱啊!」
「……」
理解不能。
可爱从来都是在形容幼小或看似幼小的生物美丽时才会使用的,我在幼年的时候从未听到过有人如此描述过我,而如今成年后的我更加无法匹配这样的形容。
「……也就是说奥菲莉娅不会做饭对吧?」
「不……我没有尝试过。因为没有必要接触而已,但如果有必要,知晓具体的方式以后我并不认为自己会失败……」
「那要不要试试?」
要不要试试?
要,还是不要?
我——
「明日香,到了,你说的餐厅」
我指了指面前的餐厅,对明日香说到。
……
……
……
眼前就是餐馆——不过已经在收拾了。
因为第三新东京市如今人口并不是很多。
大量大量的人口从第四使徒入侵的那一天开始就流失,如今这里生活的人们除去nerv的员工和一些银行、超市、环卫之类基础设施工作人员以外,剩下的就是科研者,军人之类的存在了。
而后两者几乎不会在工作地点以外用餐。
所以这边的餐馆不仅数目少,而且每天关门都挺早的,即使现在只是下午六点多,这家餐厅也已经在收拾打烊了——
「唉……来迟了呢」
生活不易,香香叹气。
看着叹气的明日香,她旁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再看看打烊中的餐厅,我不由得有些茫然。
总感觉一天好像莫名其妙就浪费掉了,这一天我好像什么都没做?
仔细回忆一下一天的行程……
早上,我的计划是制作一件能在一定程度上替代「魔术回路」的下位外挂式礼装……或许是奇迹吧,魔眼这种东西果然还是无法轻易舍弃呢,取而代之的是如今我的身体里本不够作为代价的魔术回路却几乎废了个干干净净。无法通过魔术回路直接转化大源使用魔术,因此能使用的只有魔术回路独立与自身的魔眼、符文魔术,布置阵地以及各种魔术道具,这件儿魔术礼装对我来说很重要。
然后被打断了。
吃完早餐,被明日香拉去了剑道馆……姑且算是锻炼了一点儿实战?
在中途突然收到关于零号机驾驶员身体状况已经稳定了很多,可以接受进入隔离病房探望的消息……
我不是很想去,而一旁的明日香似乎也觉得这与自己没什么干系。但随后nerv那边继续提出要求,让明日香来协助确认一些EVA二号机的相关文件……我就又被拉去了nerv。
然后,葛城美里作为负责人,以「加强适格者之间交流」为由提出了必须先去跟她一起看望绫波丽,然后才会带明日香去二号机那边的麻烦要求。
现在碇司令和冬月都不在,她就是nerv的最高负责人。
权力在手,为所欲为。
明日香无能狂怒,又无法反抗,最后只能一起去看望绫波丽。
而我也做出了计较:
以明日香的性格,在本就不愿意的情况下去被强迫看望绫波丽,大概真的就只是字面意义上的「看一眼」完事,接下来应该就急着让葛城小姐带她去二号机那边了。
然后我可以借口担心绫波丽,在病房这里多留一会儿,等她们离开以后我就立马回去。
是的,我的想法这样的。
然而去看望绫波丽时,因为那个女孩儿的伤势还挺严重不能长时间探望的原因,没多久我和明日香就一起被赶了出去……
然后我就稀里糊涂地被明日香拉去看自己心爱的二号机了,等到从nerv离开,又被拉去了明日香临时起意从葛城美里那里问出来的餐厅——
就这样,一天就没了。
回想了一下,我突然有些悔恨,悔恨于自己的怠惰,居然在这种无谓的事情上浪费这么多的时间……
果然,现在还是应该马上将替代魔术回路的礼装制作出来吧?
苏鲁特能够来到这个世界,归根结底是因为我的魔眼,这一点,在那天通过第五使徒对视时的一眼里我便已经确定了这种联系,换句话说,现今的苏鲁特依然不是能够单独显现于世界炎之巨人王,并非一种现象,而是某种拥有着庞大魔力的破格灵体。
虽然依然有着主从的联系——但是联系仅仅只是联系,决定位置的从来都是力量。
如今的我全身魔术回路尽毁,只有魔眼才能注视到对方的存在。
——但是,他的存在仍然依托于我的魔眼。
也就是说,现在的他还没有恢复到可以展现那毁灭身姿的状态。
而我在「大令咒(Sirius Light)」已然用掉的情况下,想要做些什么的话就必须获得新的力量来源,否则只会被壮大起来的苏鲁特再次掌控。
因此……
「看来只能回去啦——奥菲莉娅要不要试试一起做饭呢?」
明日香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
微微皱起眉头,魔眼杀与刘海遮挡住了细微的动作,明日香没有丝毫的察觉,她依然是那样的欢快,如同热烈跳动的火苗,并非那种毁灭的具象,而是充斥着热情与生命……
她看起来,似乎完全不会觉得不安和畏惧呢,既然面对使徒那样的怪物。
「所以要不要试试呢?」
「……」
——又回到之前的那个问题了吗?
我面无表情地看向西边,太阳已经彻底遮挡在了楼房之后,只剩下一些余晖,为高楼勾勒出一层细长的金红色边缘。
看向明日香,那清澈的蓝色眸子中似乎沉淀着余晖的碎片,将那期待的目光点缀得闪闪发光。
——不能拒绝吧?
——不能拒绝啊……
犹豫了几秒钟,我最终还是没能拒绝,沉默着点了点头。
果然啊,archer……你这个骗子。
完全不受人左右、那种任性而豪迈的人生对我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