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就在木立土出现前,他已经在空中散布了无色无味的药粉,眼见陈殿英三人丝毫不觉,不禁暗暗得意,也正因为如此,他得意忘形之余,才会被陈殿英夫妻偷袭。但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所以,他还是笑了。
“不好,空气中有毒!”陈殿英终于明白了,“原来你口口声声说我们阴险,你却早已在空气中散布了毒气。你才是阴险的家伙!”
木立土得意地说:“嘿嘿,过奖过奖,这些雕虫小技不过是向你们鹰门依样画葫芦而已,陈大掌门,你放心,我只是一不小心把我的化功散弄撒了,你们已经吸入到心肺之中,短时间里,如果引发自身的气机,那么就会加快毒性的发作,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哦。”
陈殿英知道现在说什么都迟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让总部的人快来救援,所以他立即对平秋月大喊一声,“秋月,快发信号求救。”同时奋力发出两掌,逼退了阿提那和另外两人,路超也是拚着被一个壮汉刺了一剑,挡在了平秋月面前。
平秋月只觉身边压力一松,她立即从怀里掏出一个黄色的竹简,纤指一弹,竹简“嗖”的一声飞到空中。
“没那么容易。”木立土神识一领,强悍的真元后发先至,只听一声脆响,竹简已经化为一片碎末。他当然知道鹰门的厉害,所以才会及时制止。
然而,就在此时,平秋月的脚下却出现了另一个黄色的竹简,只见她脚尖轻轻一点,竹简高高地飞起,随即一声炸响。一道烟色冲天而起,足有百十米高。
原来,她早就算计好了木立土一定不会让自己发信号的,所以,她开始的那个竹简不过是幌子,而真正的竹简却被她暗藏在脚下,就在木立土真元一波刚尽,一波未生的瞬间,巧巧的发射了出去。
竟然被人在他眼皮底下耍了,木立土终于恼羞成怒,撕下他伪善的面孔,大声地吆喝,“给我杀,给我全部杀了。”
“杀!”阿提那鞭梢一指,一行人更加疯狂地把陈殿英三人围了个水泄不通,三人虽然都是少有的高手,无奈却中了慢性的化功散,空有一身功夫,却只能施展一半的修为,好在,他们面对的都是普通的武士,全力施为,一时还可以勉强支持,但是,时间一久,阿提那把他的手下分成两拨,这批杀了一阵,那批又上,在他的指挥下,就像是两支生力军。
木立土看到阿提那的表现,满意地点点头,这个阿提那的办事效率他一向是最为满意的,这也是他听说阿提那被关黑房后,全力营救的直接原因,当然他救他这个原来的管家还另有深意,一般人就不得而知了。
当两拨人马发起第二次进攻时,路超又被刺了一剑,他本来为了掩护平秋月发信号求救,已经中了一剑,这时久战之后,再加上化功散的毒性渐渐发作,手脚凝滞,一个不留神,又被一个壮汉一剑刺在了后背上。
平秋月回转身,想要来救路超,但是,那个壮汉何等机警,他滴溜溜一个转身,手中长剑就势环绕,剑芒森森,不但挡在了平秋月的面前,而且居然抢着进了一式。
“张青,干的好!”阿提那大声地说:“兄弟们,大伙快并肩子,敌人就要不行了。”
一干人哄叫一声,“杀啊!”很快就把陈殿英三人逼到了一棵大树边上。
这时,忽听空中,“哜哜哜”地叫声不绝于耳,紧接着两道路黑影从天而降,正是鹰门的两只秃鹫。两只秃鹫在茂密的桷树丛中展翅飞翔,竟然游刃有余,手臂粗的树枝碰到它们强硬的翅膀上,都被它们扇得纷纷碎裂,它们巨大的翅翼带起的阵阵狂风,吹得阿提那那些人东倒西歪,两双利爪再加上它们那浑好铁钩一般的长喙更是毫不留情地袭向阿提那等人。
“啊,啊!”一声声的惊叫声立即此伏彼起,仅仅片刻工夫,已经有十几人被秃鹫扑倒在地,眼见是死多活少。
陈殿英三人身边压力为之一松,他们又奋力击退了几人的围攻,形势暂时稳定了下来。
木立土站在一边,也不禁一愣,世上竟然有这么神骏的大鸟,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头人,如果您的灵葫鹰在,这两只秃毛的东西又算得了什么呢?”阿提那献媚地说。
“哼,我的灵葫鹰岂能和它们相比?”木立土冷哼一声,“传令,让弓箭手射死它们。”
“是。”阿提那手一挥,桷树林内忽然又冲出了几十人,他们一个个张弓搭箭,一齐向两只秃鹫射去。
刹那间,一篷箭雨遮天蔽日射击向了两只秃鹫。
陈殿英却是冷冷地看着,他当然知道他的神鹰具有何等的实力,只见两只秃鹫向上疾掠,瞬间就到了桷树顶上,那一篷箭雨连它们的羽毛也没碰到。
只听一阵阵“哜哜哜”声,秃鹫转眼飞得无影无踪。
木立土大笑,“鹰门神鹰,不过乃尔。”
“哼,不见得。”陈殿英却是胸有成竹地说:“你还是为你那些射手考虑考虑吧。”他的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声的怪叫此伏彼起,煞是热闹。
木立土纵然再淡定,也不禁吃了一惊,只见刚才那些射手,一个个人仰马翻,他们的中间赫然有两个巨大的怪物正在拚命地用它们那如钢钩一样的长喙撕扯着他们。
啊,它们竟然是刚才飞在空中的两只秃鹫,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原来,秃鹫在那群射手的一轮箭雨后,向上疾掠,所有人都以为它们一定远远地遁去了,岂知它们竟然悄无声息绕到了那群射手的身后,由于,它们是在地上行走,所以即使有一点动静,一般人也不会在意,还以为是桷树林里的风声。
再加上那群射手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陈殿英三人身上,就等他们的主人一声令下,发动致命的一击。所以竟然被两只秃鹫给偷袭个正着。
“大黑,小黑,你们是好样的。”正在射手们人仰马翻的时候,王叔就像天神一样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主上,我来了,你们没事吧。”王叔关心地看向陈殿英三人。
路超本来已经快要不支,见王叔到来,不由精神勃发,“王叔,我们还行,快来救主上。”
王叔应了一声,也不见他如何作势,他身边的那些射手便纷纷辟易,两只秃鹫更是上前猛啄,大有痛打落水狗之态。
一人二鸟在人丛中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不一会,就和陈殿英三人合兵一处。
平秋月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她低声地问王叔,“王叔,小二呢?”
“主母,我一直向前哨探,却没有看到小二的影子,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正在怀疑他是不是出事了,就看到你们发出的信号了,于是立即赶了回来,可是还是比大黑小黑它们晚了一步啊。”王叔说:“现在看来,这些鹰愁崖的马匪绝不简单,他们进退适宜,诡计多端,一定不是普通的马匪,我看,只要我们再坚持一会,等二主母带人来,就可以和他们决个雌雄了。”
木立土冷笑一声,“哼,你们人来的越多,就死的越惨,阿提那,传令集积。”
“是,头人。”阿提那双手在空中一挥,四周的桷树林中不知从哪里一下子冒出来一百多人,这些人一个个手执长剑,冷冷地盯着陈殿英四人二鸟。
“哈哈,没想到你们居然在这里埋伏了这么多好手,姓木的,你们到底是何具心。”陈殿英虽然中毒,但是他修为精深,一直到现在,依然精神奕奕,而平秋月虽然还能勉力支撑,但是已经有了晕眩的感觉。至于路超,他在王叔到来后,高度紧张的精神为之一松,再加上毒性发作,终于晕了过去。
王春花很无聊地坐在账篷里,她对于陈殿英没有带上自己颇有微词,但是,她自身修为太低,知道和他们在一起,有时难免会拖他们的后腿,要怪也只能暗怪自己平时只知享乐,不肯下功夫修练了。
好在,王春花是个很放得下的女人,没多一会,她又笑逐颜开了,“不让我去,还不是那个死鬼舍不得我呀,就让那平丫头去风吹日晒,顶风冒雨吧,等她劳心劳肺的回来后,主上还不是我一个人的,哼!”
正当王春花想到得意处,明丽的脸上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越发显得美丽动人,她知道自己笑起来很好看,因为她也很喜欢看自己高兴的样子,所以,她的身旁最不缺的就是一柄金质的镜子。
这一次,王春花又拿出了她的镜子,然后,她却惊呆了,咦,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年轻,这么漂亮了。
镜子中是一个相貌甜美的女孩,眉如远山,目如秋水,面不施粉而明媚,唇不涂朱而艳丽,这,这难道是自己吗?
然后,王春花就听到了一个清甜圆润的声音,“王春花,你说我美吗?”